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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狗皇帝送回飞鸾宫,安置在床上,仍旧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狗皇帝宣来了御医诊治,好巧不巧的,正是轮到了陈平。
陈平探过脉搏,语气颇为沉重:“贵人银针没指,筋脉损伤严重,日后,这双手是抚不得琴了,后背的银针,更是针针入得脏腑,若不及时取出银针,恐怕贵人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啊!”
赵庭玉急声道:“该如何取出银针?”
陈平语气缓缓:“禀皇上,取针方法有二,其一,割了表面的皮肉取针,其二,须得习武之人,运用自身浑厚内力,帮月姑娘将银针尽数逼出体外。”
只是,无论用哪种方法,其过程都会痛不欲生,怪不得,主子送他进宫前,说他的任务重呢,他当时还想着,以自己的医术,保一人之命并非难事,今而,月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才终于理解,主子当初并非是胡言乱语啊!
割肉取针,伤及的面积大,皮肤不好长全,也更容易留下疤痕,念及此,赵庭玉当即做了决定:“朕帮她取针便好,你先下去吧!”
陈平依言告了声退。
赵庭玉展眼,看冷月仍旧在吐血,眉头皱了起来,暗想着那妒妇果然心狠手辣,若非狱卒长提前报信,明年的今天,就会是冷月的忌日了!
他轻轻解开冷月的外裙,又用绣枕将她的后背垫高了。之后,他盘腿坐到了床上,掌心蓄满了刚中带柔的内力,缓缓游走于冷月的全身。
银针一点点的钻出了皮肉,冷月的后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儿。
“痛…我痛……”
她娇呼一声,竟然意图要躲开。
赵庭玉的额头亦是渗出豆大的汗珠儿,死死扶住她的后脖颈,声音低沉且隐忍:“不想死,就快点给朕闭嘴!”
他将内力渡给冷月,自己也并不好过,稍有分心或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与冷月一起交代了过去……
汗水顺着冷月的脸,嘀嗒嘀嗒的往下落。
她虚弱而无力,看着眼前的狗皇帝,都开始重影了,用力的咬了咬唇瓣,她努力维持着头脑的一丝清明。
十指最是皮肉薄,银针最先被逼出了体外,赵庭玉看她咬破自己的唇瓣,眸子暗了下去,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骤然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数十枚银针同时于冷月的后背弹了出来,远胜于适才被扎进去的疼痛感,血水只在一瞬间,就染红了那张上好的白狐毛毯。
赵庭玉啄了啄她咬破了的唇角,扯出来血淋淋的白狐毛毯,又将冷月安置在床榻里侧。
他自行收走了所有银针,才出言吩咐道:“彩萍,快进来,替你们主子涂一些止血药膏!”
这倔驴咬掉了皇后的耳朵,虽说事出有因,却还是给他惹下了不小的祸端。
这段时日,他恐怕又要忍着恶心,哄哄那个缺了耳朵的妒妇了,少不得,他又要牺牲自己的色相,发挥他睁眼说瞎话的高超本事了!
唉,他这个皇上,当得也实在太难了啊!赵庭玉的眸子闪过一抹狠绝,早晚有一天,他定要与那个妒妇,新仇旧怨一起算个明白……
狗皇帝前脚刚走,彩萍就进了门。
彩萍放下手中的铜盆,浸透了热毛巾,擦干净她满背的血迹,一点点的为她涂了药膏。
全程无话,临了临了的,彩萍才道:“月姑娘要好好将养身体,彩蝶在天上看着,也好安心。”
她自打进了飞鸾宫,月姑娘待她,虽不及待彩蝶亲厚,却也是不差的。
如今,彩蝶骤然身故,月姑娘心里头也必然难过,她素来不会安慰人,只能想到让月姑娘看在已故彩蝶的薄面上,不要自暴自弃,也就罢了!
冷月沉默了一瞬,弱声道:“谢谢你,彩萍。”
此后,冷月每日里享用着珍奇的补品,足足将养了两月有余,身上的暗伤,也不过才好了个七八。
随着彩蝶的骤然惨死,也暂时切断了冷月与黎景云之间的联系。
飞鸾宫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则要绕远道而行,就连那个狗皇帝,近两个月也销声匿迹,就像是直接驾崩了一般……
今年的雪下的极早。
冷月冻的小手通红,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那雪人眉目温润,正是梁浩然的模样,她摸着雪人的脸颊,仿佛此时,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又回来了。
她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梁浩然的温度,从来都不会如此冰冷,从来都不会……
不知何时,赵庭玉已经静静站在了门口。
他瞧见冷月眉欢眼笑,以往,这女人也会笑,笑的清浅淡然,像今日般笑的纯粹,却从未有过。她突然又哭了起来,泪珠点点滚落,无声又悲凉。
这女人啊,还真是奇怪,她怎能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了呢?
他轻轻绕到冷月背后,看见一张儒雅俊逸,却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脸。
他当即错开冷月的身形,上前重重踢了一脚,雪人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到地上,摔了个七裂八瓣。
她眼圈一红,腿下发软,直接跌倒在了雪地里。
他冷笑:“冷月,从前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装哈,朕连你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你还想讹朕不成吗?”
冷月没有说话,只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颗雪人头,联想起梁浩然的死,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时,彩萍从远处急色匆匆的走过来,扶起了尚未回过神的她,道:“月姑娘,外面凉,还是快些回去吧!”
两人才转身,就听见狗皇帝一声呵斥:“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彩萍跪下了身,直言道:“启禀皇上,月姑娘的身体尚未好全,御医曾嘱咐过,月姑娘不宜在室外呆的太久。”
他冷冷的睨了彩萍一眼,语气不善:“朕与你的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冷月不知狗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拭去泪痕,道:“彩萍,你帮我煮盏新茶,我一会儿回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