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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内侍监低着头，“回圣上，郭将军还没传回找到冥王的消息。”
他是接替洪常侍的李常侍。
李常侍呈上一份奏章，“探事司禀报圣上，逻卒今日在东六巷，探听得有几个书生商议罢考，已查出他们的名字住址。圣上，我们要不要去抓回来？”
元熙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奏章上的名字，“他们既不想考，就如他们所愿。明日你去礼部传旨，让礼部发文书下去，这几人，永世不得再参加科考。”
“是。”李常侍应道。
元熙帝把奏章丢到书案上，“宋修谨家里如何了？”
李常侍回道：“宋夫人郁郁寡欢，其他的一切如常。”
“江侍郎家里呢？”元熙帝又问道。
“江侍郎家中也无异常。”李常侍回道。
他抬起眼帘，偷偷看了元熙帝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圣上，您把贺云知从正八品的庶吉士，提到正六品的通判，朝中有不少人私议。”
元熙帝冷笑一声，“把你听到的非议，都去告诉江侍郎，朕倒要看看，他的女婿，能不能接得住这份荣贵！”
他想起一事，“你安排好人盯着贺云知了吗？”
李常侍道：“已安排妥当，会跟着贺云知一起赴任。”
“让他们盯好贺云知的一举一动。”
元熙帝往后靠着椅背，冷哼道：“宋修谨是个老狐狸，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既然从他身上查不出线索，就从他身边的人查。”
“贺启与宋修谨相交多年，说不定能从贺家查到线索。”
“记住，让底下人留意贺云知都与谁来往，私人信件也要查过。”
李常侍肃声答应：“是。”
李常侍出去后，外头放起了焰火，焰光在窗扇上一闪一闪，元熙帝的脸映着焰光一明一暗。
老八，朕把你的母妃挖了出来，你居然能忍着不露面！朕要把当年的人都查个十遍八遍，看看你究竟藏在何处！
一个小内侍监低头进来，“圣上，宝华殿那边的宫宴要结束，您还过去吗？还是去皇后娘娘宫里歇息？”
“宝华殿让他们散了，朕不过去了。淳妃这几日很乖巧，她父亲的差事办得也好，朕今晚去淳妃宫里歇息。”元熙帝道。
小内侍监一愣，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见元熙帝一明一暗的脸，最终不敢说，退了出来。
外头的廊下，李常侍和服侍元熙帝的姚成在说话。
姚成看见从里头出来的小内侍监愁眉苦脸，皱眉问道：“小兔崽子，惹祸了？”
“师父。”小内侍监过去，把元熙帝的话告诉姚成，又道：“按规矩，岁除，新正，圣上要宿在皇后娘娘宫里，可圣上要去淳妃娘娘那里，不合规矩啊！”
姚成踹了他一脚，骂道：“你是嫌命太长了，敢去教圣上规矩？”
小内侍监缩着脑袋，“小的不敢。”
“不敢还不快去传旨。”姚成又踹了他一脚。
小内侍监连忙小跑着往宝华殿去。
李常侍向偏殿内瞄了一眼，压低声音：“圣上这一步棋，姚常侍如何看？”
姚成也往偏殿内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忠武军的刘将军，淳妃娘娘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刘将军帮圣上查……”
他顿了顿，用手比划一个八字，继续道：“一直毫无进展，而眼下书生闹事，开春后的春闱，是由礼部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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