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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坐在她的桌边,抬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
“香金玫瑰?”他嘴角浮起一丝极为嘲讽的笑,“也是,孤送你的粉玫,早晚有凋零的时候,哪有香金玫瑰来得实在。”
陆瑷将卷轴往地上一扔,走到他跟前夺过那支玫瑰。
“你怎么敢进来?你…”她话一出口,突然想起大哥陆瓒还在禁军府,便又问,“我哥哥如何了?”
靖王平视着她,漠然道:“你觉得孤会将他如何?”
陆瑷看着他,眼神中渐渐浮起一层无可奈何的悲哀。
“你说过,此后我们再无瓜葛。”她开口。
靖王手中尚捏着那空空的玫瑰木盒,听她此言,木盒隐隐发出咯吱声响,却不曾断裂。
“如果真如上次所说,孤同你再无瓜葛。那么陆瓒到了他们手上,现在只怕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他冷笑,“你的好哥哥正在禁军府睡着我的床,被我手底下的人跪着伺候。”
陆瑷知道陆瓒无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她不屑一笑,站在他面前脱起了衣服。
披帛是浓重的秋香色,披帛下的皮肤是泛着淡粉的奶白,就像二人第一次欢好时他仰头可见的天空,漫天皆是积雨云。
靖王将盒子丢到一边,起身摁住她滑落的腰带。
“陆三,你想做什么?!”
陆瑷抬起头,平静地道:“殿下不是睚眦必报么?你照顾我哥哥,我不该陪您睡上一宿?或者说,直到我哥哥被放出来?”
数年羁绊,到如今已是寸心寸灰。
靖王低头,从地上拾起那片秋香色披帛替她拢好。
陆瑷眼睫微颤,眨眨眼睛,笑得有些讥讽。
“想要什么直接说,不必拿你的深情来换。”她顿了顿又道,“殿下的深情一文不值。”
拓跋流听多了她这样的话,早已变得麻木。
他摁住她双肩,低头道:“陆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陆瑷抬眸:“什么机会?”
“你若愿同我和好,从前的那些就让它过去。”他十分认真地道,“你想要粉玫还是香金玫瑰?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少有这般认真的颜色,觉得似乎还有些不够,便又道:“我会娶你。”
陆瑷盯着他,见他眼瞳灿灿,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
他在等一个回答,能让他不失望的回答,让他觉得这些年为她劳苦奔波付出所有代价都值得的回答。
“和好?”陆瑷樱唇轻启,“你做梦。”
靖王面色一变,捏着她肩骨的手也渐渐用力。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孤为你做了多少?”他俊秀的面容逐渐狰狞,“狗都会摇尾巴,陆三,你没有良心!”
陆瑷双肩被捏得生疼,左眼渗出一行泪。
“你没了二州,只剩禁卫军,自然觉得自己牺牲了太多。可你有没有想过,六州本就是我父亲的东西…你只说你为我做了多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我也…”她眼泪簌簌而落,终是再也忍不住,“元叡…我们…有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