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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顾不得其它,将人捞起来抱着便向外走。
舜英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支棱起上半身,看着那人影儿道:“娘娘?”
熙娘早就醒了,憋了好一会儿,大气儿都不敢出,恨铁不成钢地将她的头摁进了被窝。
陆银屏从他怀中探出个头来,从廊下瞧着西边的峨眉月,心里是满满当当的。
幸而已经快要天明,路上不算太黑,他不至于是个睁眼瞎。
幸而偏殿离得近,煎熬没有经历太久。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陆银屏也瞧不清楚。正要去摸蜡烛点灯,便被压在门上被迫见了敌方主将。
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陆银屏咬完指尖又去咬他的肩背,整个人犹如藤蔓,犹如毒蛇,恨不能将他勒死。
“我等你来找我…”她急喘着哭道,“你要来接我…”
回答她的是激吻和占有,每一次纠缠,每一寸深入,都在说“好”。
时间越短暂的战役越是激烈,胜负欲极强的守方将领早被挑衅得怒气爆满,什么兵器招数都没了顾忌,全部使上。
主将们袍泽早已破败不堪,谁胜谁负也没那么重要了若是钟情于彼此,胜负平都是赢。
天子将人拢在怀中,在东方鱼肚白的直视下又抱回了寝殿。
他将人放回榻上,仔细地掖好了被角,温声道:“这次是瞒着所有人来的,不能叫任何人瞧见。宫人马上就要起了,朕也要走了。”
陆银屏自被子中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眉眼比刚刚的月牙儿还要弯。
“要回来接我。”她笑眯眯地道。
天子俯身在她眉心轻吻了一下。
“好。”
他走出去时,李遂意已经起了,在外间候着。
“陛下?”李遂意望着他惊讶不已。
天子正了正松散了衣领,轻咳一声道:“不要声张,朕马上回去。”
“不是…奴是说…”李遂意摇头,指着他腰间问,“陛下的腰带怎么没了?”
天子道:“多事。”
里头的陆银屏正要补觉,冷不丁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腰。
她摸出来一瞧是陛下的腰带!
陆银屏望着手上镶金缀玉的宽腰带,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不送去了留着当个念想,或者哪日看佛奴不顺眼了抽他两下。
思及此,她满意地将腰带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睛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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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大亮,偏殿内依旧阴暗无光。
自罗帐之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叹了口气,将殿门打开,笏头履跨过门口地上那小片濡湿,慢慢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