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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陈氏走近,柳沐倾已经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并以标准小学生认错姿势乖乖站好。
等陈氏距离近了些,柳沐倾已快速调整好表情,微红着眼眶怯怯地道:“母亲您来了,可是儿媳又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悦了?都是儿媳的错,儿媳给您赔不是了,您若是仍不解气,儿媳也可像在府中那般,跪上两个时辰给您消气,或是您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消气,儿媳绝无怨言。”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且又声情并茂,就连周围准备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纷纷拿怪异的目光来回扫视柳沐倾和陈氏。
陈氏刚从旁处听闻方才发生的插曲,来时满怀怒气,正想借机发作,结果脚还没站定呢,就听到了这番话。
一时间,胸口的怒火像是被什么强行堵了回去,压得她面红耳赤。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她现在非但不能质问柳沐倾,还要着急解释:“沐倾,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罚过你跪?又何时打骂过你?你这般胡言乱语,可是要伤透母亲的心!”
陈氏强压着脾气,这番话说得已算十分温和,柳沐倾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浑身一哆嗦,眼眶也更红了:“母亲说得是,母亲从未罚过儿媳跪,也从未打骂过儿媳,都是儿媳胡说八道,都是儿媳的错,求母亲不要生气。”
这下周遭人看向陈氏的眼神顿时更古怪了,柳沐倾这话看似是帮着陈氏做了解释,但周遭哪个不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柳沐倾这是真被陈氏吓怕了,才会如此快速地改口。
瞧瞧那眼眶泛红,眼中带怯的小模样,当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也不知这人在武安侯府吃了婆母多少搓磨,才会怕成这样。
陈氏又岂会察觉不到这些,一时间简直要被气晕过去。
她真是小瞧了柳沐倾,竟未料到这人能装模作样到这等地步!
林浅柔可没有陈氏这样的定力,见母亲被人如此污蔑,哪里还稳得住?
“柳沐倾,我母亲待你向来亲厚,从未苛责过你,你怎可如此污蔑于她?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柳沐倾却是看都不敢看向林浅柔,只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道:“大小姐说得是,都是我不懂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大小姐如何责罚我都可以,只是求求你别再推我入水了。如此寒冬腊月,若是再落一次水,我怕是便没机会继续伺候你们了。”
听闻此话,周遭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小姑子刁难嫂嫂,她们是听过也见过的,但这小姑子竟敢将嫂嫂大冷天的推入水中,这可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事了。
如此心狠手辣的姑娘家,谁还敢娶哟!
一听柳沐倾竟然将落水之事都说了出来,林浅柔一张脸瞬间紫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柳沐倾,伸手便要往她脸上招呼:“你闭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多嘴多舌的!”
柳沐倾头低得更厉害了,似是想躲,却又不敢躲,一时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关键时刻,陈氏一声怒喝:“够了!此处乃是长公主府,你二人还要胡闹到何时?平时在府里我纵着你们也就罢了,若是惹恼了长公主,纵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此话明着是在喝止林浅柔,实则也是在拿长公主府威胁柳沐倾,叫她莫要再生事。
柳沐倾在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则是继续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委屈样儿:“母亲说得是,都是儿媳的不是。”
林浅柔被气得够呛,但好歹被陈氏这一呵斥拉回了些理智,没真的对柳沐倾动手。
事情到此时算是告一段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各怀心思,心中显然都有了定论。
陈氏此时自然没办法再计较方才之事,只能沉着脸坐了下来,眼神却不时看向男宾那侧。
柳沐倾则是继续尽心尽力地演戏,乖乖坐在陈氏身侧,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这样僵持了小半个时辰,男宾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张公子身上佩戴的这枚香囊,可不像是从外头买回来的,倒像是哪位姑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当真是用心!”
“张公子快说说,这究竟出自哪位姑娘之手?既是好事将近,怎地也不知会一声,如此可不见外了?”
“快让我也瞧瞧那香囊,呦!这上头的合欢花当真是应景,针脚也密实得很,可见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
一番笑闹声后,终于传来那位张公子的声音:“这确实是在下倾慕之人所赠,且那人也在此处。”
此话一出,才歇下来的笑闹声顿时又起了一波,且比先前更加激烈。
“那位佳人竟然也在此处,这可当真是有缘!张公子还不快些将人请过来,也好叫我们见识见识究竟是哪位姑娘的手,竟如此之巧!”
“我心中也好奇得紧,今日若不能得见佳人一面,怕是要叫人遗憾许久!”
“既是将香囊赠予张公子了,想必你与那位姑娘已商定好亲事,如此叫我们见上一见,也不算轻薄了家人。”
这些平日喜好舞文弄墨的公子们本就性子不羁,如今又在兴头上,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着,使得男宾那处好不热闹。
女宾这边虽不知那位张公子究竟是何许人,却也因他们谈论之事纷纷红了脸,一个个瞧瞧互相张望起来,也很好奇那位姑娘究竟是谁。
唯有陈氏神色阴郁,又写满算计,嘴角还挂着一抹计谋即将得逞的弧度。
男宾那边不知说到了些什么,张公子突然拔高声音,呵斥道:“各位休要胡言!我虽与那人彼此倾心,但她毕竟已为人妇,我又怎可坏她名声?”
这番话可比方才的那些劲爆多了,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回过神来,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什么?张公子,你心仪那人竟已嫁为人妇?那你怎可……你们怎可如此……”
“这简直是伤风败俗!男婚女嫁本是寻常,但你怎可与有夫之妇勾结在一处?实在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