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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的时候我还挺烦他这一套的,后来搬到了福建村里,张家人来的就很少了。
可能闷油瓶交待了不想他们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也可能他们本来就多匿于乡野,再换个乡野来打卡,好像就没多大热情了。
其实我并不反对张家人来找闷油瓶叙旧,除了小张哥,我真的神烦这个人,几乎每次见面都要跟我吵,老想把闷油瓶拐回去振兴张家,虽然会被和事佬张海客强行拖走,可他老这样让我很是恼火。
真恨不得闷油瓶签个条子,他不是喜欢张家么,干脆关进古楼天天跟密洛陀大王面基去吧。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张家人,“你是?”
来人掏出名片,双手递过来。
“我姓张,张有药,是一名医生。”
我蹙了下眉,果然是张家人么。
我印象中的张家人,如张千军万马之流,人可能并不坏,只是本事有多大脾气就有多大,性格自傲,总觉得张家人胜过凡人几许。
在人间能自在生活的红尘里手,入世神仙,倒是少见。毕竟现代社会不老也是个大麻烦,可能会被当成妖怪给灭掉,或者被抓走做研究。
当然这样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张家人也不会没有,我也曾经遇见过,总在买房换房和搬家的路上,最后攒了一匣子房产证,轻轻松松千万富翁。
这人会是哪一种呢?
我低头看眼名片,暗金色的卡片上只有姓名和工作单位,竟然没有联系方式。
想想又觉得合理,毕竟医生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如果老有人半夜三更打电话扰人清梦,医生也会觉得烦死了。
雨还在下,我随便找个理由进去书房一趟,没有人影,找一圈也没发现异常,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低下头仔细寻找,在书桌下厚厚的地毯上依稀发现一小片很浅的印迹。
我摸了一下,有点湿。
果然有人进来过,可能在我收拾庭院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翻我桌上的电脑和资料,还透过窗户时刻观察着,时机抓得真挺准。
我看向客厅,这个张有药会是掩护他的同伙么。
如果他是张家人,对付我做什么。
我看了下手机,正午了,闷油瓶没回来,张海客也没回复,怎么,我是被张家人屏蔽了么?
“张有药是你们的人么?”
等了一会,张海客还是没回。
行啊,小本本可给你记上了。
我决定回到客厅,先听听这个张医生来干什么。
“我是来这里医学交流,听说这里的大厨是北京人,手艺很地道,所以想订一段时间的饭菜,”张有药很有礼貌的说,“我会来自取。”
我有点意外,他这是,来点外卖?
不是来见闷油瓶的吗?
我盯着他,目光很有些压迫感,他慢慢有些疑惑。
算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暂时看不出什么。
我问他市区没有北方菜么,至于跑这么远找到山里?
他说,“尝过很多,大都南方风味,不习惯。”
我哦了一声,可能为了迎合当地食客,这里的北方菜也都改良过了。
口腹之欲,还真是半点勉强不得。胖子曾经表示很吃不惯闽南菜,觉得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得配一碗咸盐汤漱口才行。
我心里莫名焦躁,我的潜意识在怀疑这个人,他堂而皇之到我这里订外卖不过是幌子,肯定别有目的,而我的理智则告诉我别杞人忧天,或许他只是个姓张的路人,一切不过是巧合。
毕竟张姓之大天下可数,再说就算他是张家人,那也是闷油瓶的事,跟我关系不大。
我开玩笑说, “我有很多姓张的朋友,他们倒是什么都吃的。”
张有药笑了,“我姓的可能是假的张,我很挑食,自从来了福建,同事都说我瘦了很多。”
“可惜厨师进修去了,我们暂停营业。我只会做杭帮菜,要尝尝么?”
“杭帮菜跟南方菜有什么区别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有,你可能吃不出来,但其实我们用的糖醋都不是一种,专门从杭州快递过来的。”
他呵呵一笑,不予置评,“我还是改天再来。”
随后起身告辞,临走看我那一眼仿佛有十二分的惋惜。
惋惜什么,是惋惜我把财神爷扫地出门了么。
我心说财神爷不爱吃西湖醋鱼我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留下来尝尝也行,鲜鱼虽然没有,冰柜里可有好多没吃完的预制菜呢。
把人送走,回到书房,我把桌椅、书架,文件和书籍都整理个遍,没有发现异常,想了想顺手做了几个小机关,以防备那些不期而至的“客人”。
继续整理资料,最近睡得比较多,有些记忆片段被时间冲释越加支离破碎,细节几乎都记不清了,所以写备忘录这事儿还是得抓紧。
我写了一会备忘录,听着窗外窸窣细语的雨声,和清风抚过竹林的沙沙声,似乎还有远处传来的悠远的风铃声,我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前阵子太过疲惫,时常被噩梦所扰,整夜辗转难眠,这会儿倦雨催眠,好像撑几分钟都艰难,抱着笔记本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醒来,人已经躺在沙发上,身上还搭着白色的羊毛坐垫。
我睁开眼,怔忡了半晌,阴天屋里光线不好,一时分不清上午还是下午,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乱感,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我忽地一下坐直了,心说哎呀,小哥肯定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
出去一看,雨早停了,闷油瓶回来了不知多久,正蹲在客厅擦东西,看见我出来他停下手,淡淡的看着我。
“吴邪,你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