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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的笼中娇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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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无一人知晓,这些年宁清窈暗地里,一直被谢昀圈养。

在及笄那年遇上谢昀。

谢昀待她很好,家里人不给她请先生,谢昀便亲自教她琴棋书画,家人外出游玩将她锁在柴房时,谢昀带她云游江南,母亲待她百般苛责,谢昀对她有求必应。

打雷时,这位摄政王会做梁上君子,翻进闺房搂着她腰哄睡。

这场明码标价的恩宠里,谢昀早就在初遇那年说明,待她年十九,会将她送给太子。

太子最喜面容清纯、身材如火的女子,可纯可欲可妩媚,穿上衣裙时清纯如不染凡尘的仙女,扯下裙裳时又有着令所有男子疯狂的妩媚身段。

十八岁那年杏花微雨,谢昀设计了一场绝对会让太子谢文澈沉沦的初遇。

不负谢昀多年调教,一袭白裙不染铅华的宁清窈,令谢文澈一见钟情、思之如狂,跪在大殿之上,不顾所有人训斥反对,执意要娶瞎了一只眼的她。

婚后,谢文澈待她极好,不与其他女子暧昧、亦不纳妾。

她亦怀过他的子嗣,却偷偷流掉了,不负谢昀所望,她挑拨谢文澈与皇帝的父子关系、离间他与亲信,到最后,谢文澈众叛亲离,被贬荒漠,谢昀力压众皇子,弑君夺天下,称帝。

称帝后,他将自己藏在地宫之内不见天日,仿佛她就是他政治生涯最大的污点。

他不许所有人知道,他这位新帝,与已故堂侄的孀妇有染。

他日日与她缠绵,却从不给她名分。

后来,她死于一场家族与朝堂的阴谋,世人骂她祸国红颜,史称第一妖妃,惨死荒野,也没人来为她收尸。

她死的那日,灵魂飘荡于天际,亲眼所见,谢昀抱着新纳的藩国公主,在龙椅上谈笑风生,提及先太子妃横死,他不过是愣了一瞬,便拈了颗葡萄送进公主嘴里,笑道:“死就死了吧。”

而接到她死讯的谢文澈,又疯又笑又哭,一口鲜血呕死过去。

后来很多年,她才知道,原来谢文澈早知那场初遇是她精心设计,原来他爱上自己的时间,远远早过那场初遇阴谋。

这一世……

她不想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既不想再祸害谢文澈,也不想和谢昀有纠葛。

她不恨谢昀,只悔前世自己一叶障目。

明码标价的算计里,有恩宠就有反噬。

睁眼那瞬间,宁清窈眼底有些许泪花闪烁,逼退那些泪意,她后退两步,将二人拉到正常距离:

“臣女阿窈,参见王爷。”

“宁家竟敢拿你做替嫁。跟了本王四年,本王是不是该给你准备贺礼啊?”谢昀唇角噙着笑,一把握住她的细腰,摇头叹道,“瘦了。”

贺礼?宁清窈沉默了下,拿不准他的心思,低眉顺眼道:

“如果王爷要送贺礼,阿窈不敢不收。依照……陈浔身份,我当称呼王爷一声,表叔。”

“我敢给贺礼,你还真敢收?上回你说想要禧悦楼的翡翠金簪,没给你买,怪本王了,是不是?”

他掐着宁清窈细腰的力道略微加重,指尖拨弄着她腰带上的蝴蝶结,一拉一扯,多扯一分便会裙裳落地,宁清窈有些怕。

谢昀此人,权柄滔天,性情古怪,表面对你笑,却不代表他真的高兴,表面关心你,却不代表他真的有心。

若哪句话触了他霉头,在花园里被扯落腰带,衣衫落地,丢脸狼狈的还是她。

“王爷,不要在这里。”

“不在这里,去哪里?去你房里?”谢昀笑意止了几分,素来凉薄的俊眸多了几分哂意,“难不成去你未婚夫房里?”

宁清窈耳垂迅速烧红,拽着他手,就朝房间走去,锁好房门。

谢昀扯落宁清窈腰带,宁清窈便觉周身清凉,谢昀把衣衫即将散落一地的她拽入怀中,坐在他大腿上。

“若你还在赌气,本王便把整个禧悦楼买下来,博你一笑。”

坐在男人怀中的宁清窈,周身全是他浓郁的冰凉气息,若是前世,她自然会被谢昀三言两语哄好。

毕竟除去将她作为棋子培养、送给谢文澈之外,他从未亏待过自己。

吃喝游玩、用度花销,若说是按公主的规格来养,也不过分。

外人眼中,她是微不足道的宁大姑娘,内敛自卑、与世无争,虽空有绝世美貌却木讷无趣,可私底下,她却是谢昀十两黄金一瓶顶级润肤露娇养的掌中乖雀。

前世纠缠于太子、新帝之间,谁能想到,大夫人口中沉闷木讷的她,竟在若干年后掀起那么多腥风血雨。

只是这一世,她不想再卷入那么多纷争,不想害谢文澈,更不想被谢昀利用。

前世她从未为自己活过,总是一步步被推到斗争旋涡中,被利用算计,身不由己。

此生重活,她想做真正的自己,不想做祸国殃民的太子妃,更不想做谢昀藏在地宫的情人。

陈浔就很好,家世干净、踏实勤奋,若与他做一对寻常夫妻,举案齐眉、和睦恩爱,已是她前世可遇不可求的好日子。

“王爷,我有些累……”

宁清窈离开谢昀怀中,跪伏在他脚边,指尖绞着袖侧的一朵蝴蝶,说话间,低头藏住眼中一片疲累心酸。

“看来这回赌气,气性有些大。”谢昀嘴角笑意消失,指尖挑着她一层层衣裳,漫不经心地摩挲她后背,“我虽宠你,可闹脾气也要适可而止。”

只这一句,宁清窈便不敢再忤逆。

谢昀毁掉一个宁清窈太简单了,他在她身上付出那么多心血,把她冶炼成刺向太子的一柄利剑,怎可能轻易放弃?

宁清窈被抽了腰带,衣衫松松垮垮地散着,香肩隐露,雪白如玉的锁骨若隐若现,肌肤娇嫩似花蕊,指腹轻轻一压便红的不像话。

谢昀坐在床边,昂藏七尺的身段居高临下,宛如睥睨蝼蚁、戏谑人间的天神,指腹摩挲着她锁骨,不会儿便红出一片印子,啧了一声:

“耐不住欺负。”

谢昀便站起身,离开屋子,落下一句话:“身后烫的那一片红,疼也不知道告状,怎就这么容易被打了?教了那么多年,还是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