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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成功的商人,可在他们当官的人眼里,仍旧是不值一提。
提着烙铁的狱卒浑然不察,只依照知府夫人的命令行事,人已经向前走去。
玉如霜尝试着动动脚,低声嘟囔:“完了完了,早知道不听你的了,真被黥了面,我以后还怎么闯荡江湖。”
宁清窈也没料到她这般心狠手辣,上来便是黥面死刑,眸光幽冷地看着养尊处优的人,她再度道:“刘夫人不妨再等等,免得真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害了你自己。”
等?
刘夫人哼笑声:“你拖延时间又能怎样,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会有人来教你?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来求求我。”
她摆摆手,狱卒又靠近几分,滚烫的温度让宁清窈和玉如霜额上滴落汗珠。
玉如霜挣扎动作更大了,看见那狱卒是先向宁清窈而去,便转动着椅子想要帮宁清窈挡。
“别着急。”刘夫人眸底掠过丝快意,笑道,“你们都是要黥的,早黥晚黥都没有区别。”
旁边狱卒上前帮忙,用力按住两人的椅子,不让她们再乱晃。
眼看着那烙铁渐渐近了,方才劝刘夫人的狱卒像是忽想到什么,脸色渐渐发白。
“夫人,快住手!”
他大声叫起来,还未说出下半句话,牢狱大门便被“嘭”一声踹飞,利剑出鞘,以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飞出,割破那拿烙铁狱卒的喉咙,血线飞起。
墨袍在空中掠过,待刘夫人反应过来定睛一看,便见宁清窈身侧多了一个男人。
他持剑而立,墨袍衣角飞扬,杀气凛冽,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来,便有无形威压罩在头顶,让人头皮发麻。
刘夫人惊骇地望着来人,怒斥:“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牢狱?!”
旁边狱卒被她这嗓子吓得肝胆俱颤,“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地磕头道:“小、小人见过摄政王!王爷万安!”
周围狱卒全都跪了一地,皆认出了眼前的活阎王。
谢昀薄唇扯起丝冰凉冷笑,长剑挥过银光,便将宁清窈和玉如霜的绳子给解了。
姜毅这才领着人堪堪追到,看着眼前这场面,惊讶于知府夫人的胆大。
刘夫人眼下已经懵了,阵阵冷汗袭上全身,莫名恐惧攀上心脏,让她心跳渐渐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本想起身行礼的,可稍微挪了挪身子,便双腿一软,直接磕跪了下去,磕磕绊绊道:“摄、摄政王、怎、怎会来、来我牢狱……”
谢昀理都没理她,将宁清窈扶起声,上下打量她一番,看见她腕上的红痕,眸光一凛,杀意再现。
他动动薄唇,凛然吐出:“该死。”
刘夫人差点吓晕了,如何还看不出自己是得罪了贵人。
可还不等她求饶,便听外间狱卒又是一声喊:“太子殿下驾到!”
太、太子?!
刘夫人睁大眼眸,不敢看门口,却是死死盯住宁清窈。
她到底是谁,竟然接连惹得这么两尊大佛来为她撑腰。
小小知府……现在当真是小小知府了。
谢文澈步履紊乱地匆匆进来,见宁清窈已然脱险,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再看周围情况,清隽眉宇间便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怒火。
他冷声道:“知府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即便是本宫和皇上,都不会随意私设刑堂,你这小小的知府府衙,却成了能主宰他人性命的阎罗殿?”
跟随而来的知府听见这话吓得差点哭出来,哆哆嗦嗦道:“下、下官不知道这些事,也是路、路上才听说。”
话音落下,他看见跪倒在地的刘夫人,顿时怒上心头,冲过来便踹了一脚:
“贱人!你是想害死我吗,什么人都敢招惹!你可知晓宁姑娘是谁,她可是大理寺卿的大女儿,又是王爷和太子的好友,还有那花颜楼,是宁姑娘和长公主合开的,你有几个胆子赶去查封?!”
他每说一句话,刘夫人脸色便白一分,最后浑身抖如筛糠,险些哭出来。
她哪里知道宁清窈是什么身份,只是想着大小姐都不会这般抛头露面的吆喝经营,便也没细想。
若她知晓,她只会将人供起来巴结!
可眼下说什么都迟了。
刘夫人顾不上身上的疼,红着眼爬到宁清窈脚下,哭着道:“姑娘,宁姑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饶过我这一回,帮我向两位殿下求求情。”
宁清窈冷漠扯回她抓着的裙角,面无表情道:“方才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偏不信邪,定要杀我和如霜,既然是自己选的,便自己受着。”
玉如霜在旁哼道:“你那儿子当家霸凌弱小,而你呢,到处白拿白痴,横行鱼肉,昨日还白拿我们花颜楼的东西!我早就想揍你了!”
谢昀薄唇扯出凉薄弧度,喉咙里不轻不重地挤出句:“呵呵。”
没什么特别的话意,却让刘知府浑身一颤,险些便跪了。
他当即冲上去扯开纠缠宁清窈的刘夫人,撇清干系大骂:“平日里你便有白拿的坏毛病,任我说你无数回,你都不曾改变分毫,如今竟然连大安律法都不放在眼里,当着王爷和太子殿下的面造次,我若再留你,怕是我刘家都要遭大祸!”
“来人!取笔墨来!”
一旁狱卒将笔墨奉上,刘夫人哆哆嗦嗦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刘知府冷笑:“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是地,没人能约束你?你这样的大佛,我这小小知府实在配不上!”
刘夫人呆一呆,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他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了“休书”两字,才冷不丁清醒,冲过去抱着他手臂哭嚎:“夫君,你我成婚近二十载,我为你家生育长子,你便要这样无情来休我吗!”
“住嘴!你还有脸提起儿子!”刘知府怒极,已经是听说了自己儿子得罪宁清窈的事,当下便恨道,“我好好的儿子,被你生生教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我若不休你,怕是日后他连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刷刷”两下便写完了休书,拍在刘夫人脸上,毫不留情道:“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刘家妇,滚回你家中去,好好修修德行吧!”
“夫君!”
“来人,将她拖走,打发回家中!”
刘知府冷酷无情地吩咐,眼里怒火未消。
留着这么一个不知收敛的蠢货,他迟早要遭遇大祸,自从太子和摄政王到荔城后,他明里暗里警告过无数次,要她低调行事,她却偏偏不听。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东西。
刘夫人哭嚎着被拖了出去,往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夫人,生生变成了个披头散发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