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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喜欢得紧,就是她瞧不上我。”阎震麟直白道。
那边老太太倒是没有提这档子事儿,只问喜欢吃什么,读了什么书,喜不喜和她这样的老太太相处。
意最深的一句就是:“我这一生到肃城算是安定了,陪着我夫君打天下,又陪儿子打天下,孙儿只怕是陪不了了。”
“老太太长命百岁,孙儿也得靠您。”上官长离奉承着,但未在老太太面前说一句假话。
她见过那一宫一宫的娘娘,一眼知道这老太太不是在陪夫君、儿子打天下,而是在指挥着他们打天下。
虽有眼疾,心却定,像极了她的母亲—一位颖悟绝伦的奇女子,她从进宫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要做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
聊了聊,话题还是引到了阎震麟身上,她朝上官长离招了招手,上官长离就把耳朵凑了过去,老太太低声道:
“三个孙子,三儿最得我心。”
“三爷孝顺。”上官长离笑着答。
正聊着,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阎震麟警觉地抬起头,他走到门边,冷渊就凑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奶奶,大嫂,有人醉酒闹事,冷渊送你们回去,我送长离。”
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沈惜雪立即走过来扶起兰碧芸。
临走时,兰碧芸又拍了拍上官长离的手道:“长离,改日我叫你来督军府玩,你要来,没得推辞。”
“是,老太太。”
阎震麟看到冷渊带着人护送他们下了楼,这才关上了门。
“听说外面在唱戏,要不要去看?好像很精彩。”
上官长离轻笑笑。
这一笑,妩媚中带着冷戾,让阎震麟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简直爱死了上官长离这副模样。
他握了一把拳,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欲望,最后舔了舔唇角,哑着嗓子说:“说说看,做了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明天就知道了。”上官长离甚是淡定,但是又想到什么,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
“把我圈进去了?”只一个眼神,阎震麟就感觉到了。
上官长离轻摇了下头,有一丝发垂到了脸颊,像羽毛把阎震麟的心又撩拨了一下。
他自认在军中洁身自好,多少女人往上贴,他都坐怀不乱,自从遇到了上官长离,才知道,并不是自己有定力,而是人不对。
上官长离怀都未坐,他已经乱了,再要是坐上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阎震麟护着上官长离上了汽车,两人坐在后座,冷河开车,夏枫不见了,大家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问起。
冷河懂事,车开得极慢。
窗外的风涌进车厢里,吹乱了发,也吹乱了心。
“不知道你是会恨我还是会谢我,不过,都随你。”上官长离望着窗外,声音很低很低,似想被风吹散,不想让阎震麟听到一般。
阎震麟耳朵好使,他听得一清二楚,先是怔了下,接着拍了拍冷河的坐椅。
冷河在个僻静的街巷停下车,然后走下了车。
阎震麟定定望向上官长离,坚定道:
“我永不会恨你的,你就是杀我我也不会恨你的,所以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有我呢!在肃城没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
“要是事关你二哥,你大哥,督军呢?可摆得平?”上官长离望着向他,幽暗的车厢里,他一双眸子深邃如潭。
阎震麟不再言语,而上官长离也没有说话,留给他思考的时间。
溶溶月光落进了车窗里,落到了两人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