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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松一脸受伤的表情,“小姝,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就送你一程,我还收钱?回去奶奶知道了不得把我骂死。”
连姝笑了笑,没再说话,寻思他要不收钱的话,下次买点什么给他们送过去,就当是车资了。
说来也怪,她和吴奶奶特别投缘,打第一眼看到便觉得亲切,吴奶奶也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所以尽管她知道余松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但她还是不忍心跟他们家保持距离划清界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连姝问。
“嗯。”余松道,“奶奶让我邀请你和你奶奶,晚上去我们家一起吃饭。”
听他用了邀请两个字,连姝便笑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么隆重?”
余松笑了笑,道:“今天是奶奶六十五岁的生日。”
“啊,”连姝恍然,“原来是老人家过生日啊,那我是应该去给老人祝寿。”
余松道:“奶奶还说,你们人过去就行了,千万别像上次一样,又买一大堆的东西。太破费了。”
“放心吧,”连姝笑道,“我这次什么都不买,就去两张嘴好了。”
余松哈哈笑了起来。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连姝下车,道:“余松,谢谢你送我。”
余松见她没有坚持给钱,也不由松了口气。“晚上见。”浓眉大眼的青年开心地笑。
连姝含笑摆摆手,余松慢慢地将车子开走。
连姝转过身,走到门口去按门铃。
她现在接的都是些家教的私活,都是家里有孩子补习外文的,她喜欢和这些孩子们打交道,孩子们也喜欢跟她这个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姐姐学,再加上她业务能力过硬,带出的孩子也有成绩,因此才短短半年,她在这一带已积累起了不错的名声和口碑,很多家长都会慕名来请她去做补习老师,或者外文家教。她的收入也随之水涨船高。她想着,等再过段时间,等她攒的钱够了,她就带着奶奶离开江城,离开聂慎言的控制。离开聂家人的视线。
连姝刚摁了铃,一个家庭妇女模样的女人来开门,看到她,一脸的笑容:“连老师,您来了?”
连姝微微一笑,道:“朱太太,我没迟到吧?”
朱太太忙不迭将她迎进门:“没有没有,连老师还早到了几分钟。外面天热,快请进来喝杯冰水吧。”
“谢谢。”连姝颔首,迈步往里走去。
这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她忽然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中午,太阳毒辣辣地晒着大地,大家都躲在家里吹空调喝冷饮,嫌少有人出门。
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巷子外面的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一辆黑色的奥迪静静地停在路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宛如一幅午后悠闲的画。
朱太太好奇地看她:“连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连姝回神,“咱们进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刚刚有人在看她。
摇了摇头,她收敛思绪,进了屋。
就在大门徐徐关上的时候,那辆停靠在梧桐树下的黑色奥迪车终于有了动静。
后座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英俊逼人的脸来。
为了避人眼目,也是为了怕被认出来,聂慎霆让元明开了这么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来。
果然,连姝没有起疑,她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来见她。
以这样一种方式,偷偷地,躲在暗处窥伺着她,窥伺着她的生活轨迹。
半年的相思,半年的寝食难安,半年的刻骨铭心,在刚才终于见到她的那一刻,终于尘埃落定。
仿佛一个走遍了千山万水的苦行僧,终于找到了令他心安的落脚处一样。
看到了她,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小姝。他的心里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额头抵在了车窗台上,深邃的眸中掠过了一抹痛苦之色。
她瘦了。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感观。
比起半年前,她明显瘦了,也黑了。不知道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她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美丽动人,只是,眉宇之间却多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愁,而这样的忧思,这样的哀愁,根本不应该在一个才22岁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孩子身上表现出来。
他的小姑娘,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年纪轻轻,已体验过世间最残酷的爱恨情仇,沧海桑田。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可他知道,他不能。他已经没有了这种资格。
不管他们曾经是如何的相爱,如何的亲密无间,可现在,他们已是两条再也不能交织的平行线。
叔叔和侄女。多么可悲的关系。所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遏制了自己冲上去的冲动。
现在的他,只能眼睁睁地坐在车里,看着她,一步一步,在人生的轨道上,艰难地走着。
也只能这样看着她,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再进一步,无论是她,还是他自己,都将万劫不复,堕入痛苦的深渊。
而伤口,唯有自己一个人,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舔袛,黯然伤神。
元明从后视镜里看他,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情字伤人啊。三少和连小姐也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了,要经历这样的苦难和折磨。
看三少这样子,明显放不下连小姐,可是他们两个,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女,怎么可能还能在一起?
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捉弄人了。唉。
“三少……”他忍不住开了口,刚想说什么,聂慎霆已淡淡的打断他,“去查查刚刚送她来的那个男人。”
元明讶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只来看一眼吗?怎么还查起人的家底来了?
聂慎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沉默了片刻,才声音沙哑地道:“我要知道,那个人是否身家清白,够不够资格跟她在一起。”
元明明白了。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毕竟那样深爱过,真的要放下,谈何容易?
这一刻,从来没有恋爱经历的元明,似乎也有了伤春悲秋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