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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民就揉了揉眼睛笑笑道:“陶书记,我白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交代什么。”
陶天泽笑笑道:“我知道你不认识范美琪,也跟范美琪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一个人,我说出来,你肯定认识。”
王志民看着陶天泽问道:“谁?”
“张娟!”陶天泽脱口而出。
王志民马上一个 激灵,本来挺直的腰板也塌了下去,目光呆痴,半天才喃喃道:“我不认识范美琪,更不认识什么张娟。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陶天泽便从口袋掏出名为张娟的身份证,放在王志民的面前道:“这张身份证——当然这是公安部门颁发的身份证,并不是假身份证,应该就是你给范美琪办的。如果没有你的运作,范美琪想要办一张这样的身份证恐怕也不可能。我之前就查过你的档案,你死去的前妻就叫张娟,是老二轻局的干部。同时,我也查过了你前妻的档案,跟范美琪非常神似,也是这种干瘦干瘦的女人,只是你的前妻张娟,要比你的情妇张娟贤惠的多,而且在二轻局有口皆碑。她去世之后,你虽然续了弦,但一直忘不掉她。七年前的工大校友会上,你见到范美琪之后,并不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而是因为她跟你前妻长的非常相像。加上范美琪对你又十分仰慕,你便顺水推舟,跟范美琪发生了关系。之后为了满足你对前妻张娟的思念,又给范美琪办了一张叫张娟的身份证。当然,我想你肯定不会告诉范美琪,张娟是你前妻的名字,而是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王志民忽然开口了,冷冷说道:“陶书记,你错了,我并没有骗她。给她办身份正的时候,我给她说的很清楚,明确告诉她张娟就是我前妻的名字。当时,她还告诉我,她有个送了人的孪生姐姐叫黄娟。所以,之后这几年里,我就一直叫她张娟,从来没有叫过她范美琪。”
“你知道,住建局办公室主任王金勇也是她的情人吗?”陶天泽接着问道。
王志民点点头道:“知道。大概也正因为此,我才会能狠下心打算把他卖到缅北。”
“为什么?”陶天泽继续问道。
王志民冷哼一声道:“因为她跟我好了以后,依然会不时跟王金勇发生关系。她给出的理由是,她跟王金勇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也像夫妻一样,如果马上分开了,她担心王金勇会难以承受。尽管我表面上不说什么,也给她说没关系,但是她每告诉我他们发生一次关系,我对她的恨就会多一分。天桥倒塌后,我就想做了她一了百了,但当我面丢她的时候,总会想起我的前妻,所以几次都没有下去手。”
陶天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对自己的情人下不去手,对我下手可是够狠的。制造车祸、雇凶杀人。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弄死了,你的事情就永远不会败露了?”
王志民却淡然笑笑道:“陶书记,其实河西想要你命的人很多,并不是我一个人。”
“能说说有哪些人吗?”陶天泽心里有数,但还是问了一句。
王志民想了想道:“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我给你说了也是空口无凭。你抓不住他们的证据。”
陶天泽笑笑道:“在你们心目当中,我陶天泽是什么样的人?”
王志民撇撇嘴道:“这个不好说,不过,起码是个绊脚石吧。而且我相信河西很多官员都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陶天泽面无表情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王志民沉默了一下道:“这个很简单,前段时间绊倒了胡伦泰,现在算是也将我绊倒了。不过,说实在话,我挺佩服你的。这么复杂的案子,你竟然能在三个月之内就搞的这么清楚,确实非常了不起。”
陶天泽摆手笑笑道:“谢谢王县长夸奖。其实你这个案子本身并不复杂,只是你把范美琪这颗棋子用的太过巧妙,制造了很多烟幕,才致使案子变得复杂了起来。不过,我觉得你大意也是大意在对范美琪这个的认识上。如果你能明白,范美琪对你的那种痴迷,不对她下狠手。我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王志民却不以为然道:“陶书记,你真的想错了。我不是失败在对范美琪下狠手,而是失败在没能将她成功卖到缅北。你还太年轻,对人心的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入。这个世界上,人心才是最恶毒的东西。这么给你说吧。我宁愿相信一条狗,也不会去相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