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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谨慈带着红儿回了自己原先的院子,所谓的事情积压不过是借口,她只是不想同温邵棠呆在一屋檐下罢了。
早上那一出,虽是知道他一向的习惯,但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伤到心了。
他们本就不是浓情蜜意的夫妻,为避免失态,还是先减少独处吧。
一进到院子,守着的丫鬟都对付谨慈问安,下一刻小黑狗听到声音便跑出来迎接她们,付谨慈笑着将它抱了起来掂了掂,说道:“小家伙,伤好之后重了不少啊。”
红儿提醒道:“少夫人,不如您给它取个名字吧。”
付谨慈这才想起来这小东西还没有名字,边摸着它柔顺的毛边想,而后说道:“既然它生的这般黑,不如……就叫它小白吧。”
丫鬟都纷纷笑了,可小白似乎接受了这个名字,坐起身尾巴不住地摇,见状付谨慈又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也喜欢这个名字是不是呀小白?”
下一刻小白的尾巴摇得更欢了,付谨慈本是有些苦闷的心情登时明朗了,将它的头不住的揉捏,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便倾泻而出。
将小白带回来后,付谨慈就病倒了,而后又是修养又是准备婚礼的事情,见它的机会并不多。而它也总是恹恹的,吃的东西并不多,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它可能活不久了。
可它依旧顽强撑过来了,神奇的是,平日里都是丫鬟喂养,付谨慈看它的机会不多,可它依旧可以认出她,每次见到她都异常欢乐,将救自己命的人牢牢记在心里。
望着是小小一只、耳朵仍是垂下来的小白,付谨慈不禁呢喃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啊小白,真勇敢。”
红儿提议道:“少夫人,不如将它带过去那边院子吧?省得您奔波呢。”
付谨慈摇头:“不妥,邵棠没有养过,突然带过去怕造成不便。先放它在这吧,迟些日子再说。”
思索片刻,付谨慈转头吩咐道:“小白要看好了,在院子里跑跑就随它,要是出去一定要拴着,它不听你们的。”
丫鬟们纷纷应是,付谨慈又转过身摸着小白圆滚滚的身子,心情轻快了不少,“小白,你要先乖乖待在这,我迟些日子再带你出去。”
小白在地上打滚,也不知是否听懂,依旧玩得起劲。
陪小家伙玩了小半个时辰,付谨慈才净了手,在它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走出了院子。
主仆俩走在路上,遇见了刚从温延山房中出来的唐伯,付谨慈叫住了他:“唐伯,得空吗?帮我去办件事吧。”
唐伯微躬身子:“少夫人请吩咐。”
付谨慈轻柔说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带回一只小黑狗么?你喊人去铺子里找师父打条项圈吧,最好是可调节大小的,再打个铭牌。”
唐伯默默放在心里,而后问道:“少夫人,那铭牌该刻什么字呢?”
付谨慈想了想,回道:“便写‘温家爱犬,小白’吧,边缘打磨仔细些,不能割手的,怕把小家伙脖子磨到了。”
小黑犬,取名小白?唐伯心里一阵无奈,少夫人的小孩心性真是独特。
但管家素养作祟,他还是应了下来:“少夫人放心,我会交代底下的人,办事仔细些。”
付谨慈笑着对他道了谢,而后带着红儿先行离开了。
唐管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不住感叹。若是大少爷真的接受了少夫人该多好?平日里待下人和气,管家时又是非分明绝不含糊,下一位少夫人能否做到呢?
这厢刚练完剑的温邵棠忽然打了个喷嚏,唐湛急忙递上帕子,紧张道:“大少爷,是不是着凉了?”
奇怪,怎么好端端打起喷嚏来了?
温邵棠摇头:“无碍。”
在练功场旁的耳房简单沐浴,洗去黏腻后温邵棠才觉着舒坦些,出来便见唐湛拿着笔在写字,他走过去好奇道:“在写什么?”
唐湛举起字条道:“方才我阿爹来了,见我近日常出府,便喊我去铺子里给少夫人打条项圈和铭牌,给院子里的小狗的。怕伙计不晓得名字,我写下来好些。”
温邵棠拧眉:“阿慈什么时候养的小狗?”
唐湛将字条收在怀间,回道:“是少夫人在寒山寺捡的,听说就因为去救这小狗才会淋雨病的。这小狗一直养在少夫人原先的院子,所以您才没有见到。”
不得不说唐伯的确是不着痕迹办事的高手,嘱咐唐湛办事,温邵棠便能顺理成章知晓付谨慈许多事。如此就算有人起了疑心,但父亲嘱托自个儿子办事,又有谁能有二话呢?
而唐湛素来忠厚,温邵棠问一句便能答几句的,绝对是最不被怀疑的传话对象。
温邵棠听了便知道付谨慈定是顾忌自己,才会将小狗养在原先的院子里,心里莫名酸酸的,似乎又见到了那个从前被一群孩子欺负也不敢出声反击的、生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付谨慈。
一直如此照顾别人的想法,那她自己累么?
温姝媛着人传话回来,要在铺子里用了膳再回来,温延山也极少出房门,付谨慈干脆喊人将菜端到房中来,同温邵棠面对面,略显尴尬的食用。
温家人用膳一向不用丫鬟在一旁,温邵棠进食期间老是偷看付谨慈,欲言又止的,饶是一心夹菜的付谨慈再迟钝,也把他抓了个正着。
她无奈放下筷子,问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吞吞吐吐的不像你。”
温邵棠也跟着放下筷子,说道:“阿慈,早间我说的那话并不是排斥你的意思,而是我真的习惯自个动手了,我言辞不当,在这给你说句对不住了。”
付谨慈怎会不知他的习惯?说到底也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她垂下眸子回道:“是我唐突,人的习性不同,我并没有怪你。”
见她的确是不放在心上,温邵棠松了口气,而后说道:“你带回来的那只小黑狗,是叫……小白吧?可以将它养在这的,你想看它就不用这般麻烦了。院子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布置一番,我不在家的时日长,的确是空荡了些。”
付谨慈愕然抬头,可对面的人神情诚恳,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她才确认自己的确可以享有这个院子的支配权。
不可否认,温邵棠那容许她下决策的特权的确让她听到的那一刹心花怒放,可下一刻她便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只是补偿罢了。
一个无法爱上她,只能任由她在其他地方可以做主的补偿。
头一回,她如此痛恨自己如此有自知之明,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付谨慈的勉强勾唇一笑,道:“迟些日子吧,不急。”
见状温邵棠只好尊重她,夫妻俩继续异常寂静的进食,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