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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谨慈忐忑的情绪自然了许多,但到底还是平静如水,和温邵棠的氛围也只比是兄妹时热络一些。
外人眼中他们恩爱有加,实际上的相敬如宾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终于熬到第三日,付谨慈大早上便起了身,将事务交代唐伯及常妈妈后便带着贺礼急匆匆踏上了去崔府的路上。
先前便递过帖子,付谨慈去到的时候恰好洗三仪式结束,见她来了,潘盈盈的婆婆崔夫人便亲自迎了上来:“温少夫人,有失远迎。”
先前便听说这温家少夫人与自己的儿媳交好,崔夫人倒是没有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探望,毕竟前几日才送来贺礼,都是十分名贵的药材、玉器之类,没想到今日又带了一份过来了。
付谨慈急忙推辞:“崔夫人哪里话,红儿,将贺礼呈上。”
崔夫人身旁的婆子接过,崔夫人又谢道:“温少夫人来便是了,怎的如此破费,上一份贺礼咱们库房都快堆不下了呢。”
付谨慈知她是夸大了,但自己本身便是存着敲打的心思,若潘盈盈婆家因这一胎是个姑娘而吹胡子瞪眼的,也得掂量掂量温家。
见崔家人的笑容依旧,对孩子也是喜爱,付谨慈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了,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崔夫人客气了,薄礼罢了,庆祝我干女儿降生的。”
崔夫人心生惊讶,没想到这温少夫人与自己儿媳当真如此要好。但她面上不显,笑道:“那我便厚脸皮收下了。盈盈在房中呢,小翠,带温少夫人过去。”
双方暂且别过,付谨慈及红儿跟在小翠身后从廊下穿过后院,而后停在房前,小翠福身道:“温少夫人,您请。”
门外的丫鬟开了房门,付谨慈走了进去,见潘盈盈靠坐在床前,不禁焦急道:“怎么坐起来了?快躺着,坐月子得好好养着。”
潘盈盈安抚道:“不碍事的,崔衡便整日喊我躺着,我腰板都躺累了。我是听说你来了,坐起来跟你说说话。”
刚生产完,她的气色不算好,但杏眼依旧有神,头戴护额以防见风。
丫鬟替付谨慈搬来圆凳,潘盈盈吩咐道:“去厨房冲些桂花蜜来,给温少夫人饮用。”
一个丫鬟领命前去,另一个便跟红儿在屏风外的小圆桌前坐下,替新出生的娃娃勾新衣。
付谨慈感叹道:“还是你亲手做的桂花蜜好吃些。”
潘盈盈捂嘴轻笑:“你惯会哄我,不都是一样的工序么?我之前做的还有一些,你回去时给你装些带走。”
付谨慈都应下,而后问道:“我干女儿取名了么?”
潘盈盈点头:“取了,大名婉茵,小名晚晚,公爹取的大名,崔衡取的小名。”
婉茵,很大家闺秀的名字。
付谨慈低声问道:“你婆家没有谁说闲话吧?”
潘盈盈知好友担忧自己,安抚道:“放心吧,他们都很喜欢晚晚,公婆常说崔衡小时候太皮了,差点就把他给扔了。生闺女安安静静的,不比小子闹腾,他们也清静。”
见她神情轻松不见勉强,付谨慈才彻底放下心来,张望道:“我干女儿呢?”
提到这潘盈盈摇头失笑:“在她阿爹手上呢,就会四处显摆自己有了个女儿。待会到时辰了,乳母喂了就抱回来了。”
付谨慈也只好先按捺住抱孩子的念头。
潘盈盈望着她说道:“倒是你,与温邵棠成婚也太仓促了,你成婚我身子不便都去不成。你和他还好吧?有没有欺负你?”
付谨慈面上的笑淡了些,强撑着回道:“他哪会欺负我?”只是不爱我罢了。
潘盈盈应和道:“也是,温家主那么疼你,谅他也不敢。你和他兄妹成夫妻的,感情还是要比旁人深厚的。”
温邵棠和付谨慈成婚的内情,潘盈盈并不知晓,只是以为是二人两厢情愿,温延山才替他们办的喜事。
二人又说起了些旧事,包括她们三个好友之间的相识,如今想来还是觉着好笑。
潘盈盈乐道:“你还记得么?当年你在庙会上猜灯谜,云秀那小妮子也想要那盏奖品灯,可她和彭周来晚了,那哭的叫一个惨,我还以为你抢了她的灯呢。”
当年三人的相识完全是一场乌龙,付谨慈为了让云秀不哭,将赢得的花灯送与了她,而潘盈盈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急忙对付谨慈道歉,之后云秀还抛下了彭周,与新认识的小姐妹玩了起来。
五年的光阴,三人的感情越发深厚,但如今都各自嫁人,也不能时常见面了。
付谨慈佯装恼怒:“还说呢,你一上来便以为我欺负云秀,将我一通说。”
潘盈盈求饶道:“好了温少夫人,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此揭过吧。”
付谨慈顾忌她刚生产完,也不好逗得太过,傲娇道:“那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说你了。”
恰好丫鬟端来了桂花蜜,付谨慈喝了润润嗓子便让她将杯子端了下去。
潘盈盈将背后的软枕动了动,问道:“说真的,阿慈,你和温邵棠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最好是个闺女,跟你干女儿有个伴。”
付谨慈玩笑道:“不能是儿子么?干脆结成亲家得了,我干女儿有我这个婆婆,还不会受欺负呢。”
潘盈盈惊恐道:“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崔衡听见了,他呀小心眼的很,闺女捧在手心都怕化了,你当心之后生了个儿子,回头过来被他打出去了。”
说罢,二人对视一番,纷纷笑出声来。
在外阁的丫鬟们听到笑声,都晓得自己主子现下的心情愉悦,也不禁都面带轻笑,各自忙活起来。
付谨慈也不说笑了,正色道:“不急,他刚回来,和阿姐还得再磨合生意上的事。我内宅里还有一堆事呢,急不得。”
再者,她也许和温邵棠没过多久便会和离了,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
潘盈盈想想也是,“你可是操持着整个温家呢,是得好好筹备。你平时就要强,如今成婚了就要学会适当示弱,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省得那些个臭男人说话做事不知轻重的。”
付谨慈眉头一挑,这些个臭男人该不会崔衡也在其中吧?
但她也只是心里想想,敷衍道:“成,向你取经。”
听付谨慈这番话,潘盈盈便知她没往心里去了,恨恨的推了她额头一记,说道:“就知道你不听,算了,反正你性子比牛都倔。”
付谨慈也没有反驳,她不喜欢示弱,年幼的经历教会了她,凡事都得自己淌过才算过了。
就算当下再难过,她咬咬牙也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