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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伯安排的伙计叫冯林,是在街上流浪被冯伯捡回来养着的,后来就打发到铺子干活去了,年纪比付谨慈还小一些,但是机灵得很。
冯林见温邵棠夫妻感情甚笃,于是带他们去了一些能够见识京中独特景色、又是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全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几天下来,温邵棠见到付谨慈那满脸兴奋的笑意,顿时觉得冯林可栽培,给了他一些碎银当赏钱后将他丢给温小山教导一下,充当办事小厮。
之前收到了萧旻渊要去护国寺祈福的消息,温邵棠转念一想,便拉着付谨慈决定去护国寺。
不如来一场胆战心惊的偶遇吧!
而秦宁本是要找付谨慈玩,见他们要出发护国寺,遂也跟着去了。
不过她也没有这么不长眼色要跟他们夫妻俩挤一辆马车,而是懒懒的躺在自己的马车上,等着到达目的地。
护国寺的路程不远不近,就在秦宁昏昏欲睡时,马车缓缓停在了山脚下。
作为大原朝颇负盛名的国寺,向来不缺香客,付谨慈挽着温邵棠的手臂惊叹道:“这护国寺可比我们云州的寒山寺大得多。”
恰好旁边路过一个打扮精致的姑娘被丫鬟撑着伞遮挡着阳光路过,一看便是官家女子,听到付谨慈这番话登时面露鄙夷:“这可是京城,同你那小地方有的比么?乡下人不长见识。”
不等温邵棠开口,秦宁率先回呛道:“京城这么繁华跟你有关系吗?是你建造的吗?这架势,不晓得的人还会以为你出了多大的力似的。”
那姑娘认得秦宁,遂捂嘴取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宁啊,是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来求佛祖保佑吗?不过也对,不来祈一下福,说不定等到七老八十都还嫁不出去呢。怎么,你如今沦落到要同这种乡下人混迹一堆么?”
这就是那些高官子女的做派。
秦宁冷笑:“我怕什么呀,我不嫁,我阿爹阿娘照样可以养我一辈子,倒是你齐小姐,不嫁的话怕是会被家里人嫌弃吃干饭。不过我警告你,我的朋友才不是乡下人,人家的样貌才气甩你十条街。”
齐秋蕊被戳中痛处气得直喘粗气,付谨慈看着都担心她会背过气去。
秦宁可不理会她,假装关心道:“哎呀齐小姐,身子不适么喘成这样?要早点瞧大夫,不然可得吃苦头,我还要去祈福呢,就先失陪。”
说罢她招呼温邵棠夫妻快走,省得待会被疯狗攀咬。
待去到人少处,付谨慈担忧的问道:“阿宁,她没事吧?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秦宁大大咧咧说道:“没事,不用管她,她就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人,家中阿爹重男轻女,就算告状,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也是齐秋蕊咎由自取,谁喊她先出言不逊的。
见状付谨慈也不再在意她,毕竟是对自己口出恶言的人,不必浪费自己的心思。
但一旁的温邵棠却是暗自记下了方才秦宁絮絮叨叨齐秋蕊的一些基本情况,想着一定要她受教训。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阿慈,当他是死的?平日里他可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小娇妻说,她齐秋蕊算什么东西?
他们一行人一起去大殿中烧香拜了佛,但没有求签,而后又慢慢往后院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阵阵的木鱼敲击声还有僧人诵经的声音,可当他们走到一个院子前,方才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正当他们迷惑时,从里边大步走出一身着素衣之人,温邵棠和付谨慈心下都知道来人是谁,却是按捺着没有动。
秦宁心生诧异,急忙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她随父母入宫赴宴时见过萧旻渊,知道当今不受宠的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只是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遇见他。
温邵棠夫妻也随之行礼,但心底却觉着十分好笑——这算什么?扮做不认识的陌生人么?
萧旻渊也没有料到会在此见到温邵棠他们,更是没有想到他们身后还跟着秦宁,但面上的表情十分肃穆:“诸位免礼。”
众人纷纷起身,秦宁壮着胆子问道:“殿下这是?”
萧旻渊没有皇室那些跋扈子弟的臭脾气,淡淡道:“今日是孤生辰,来给逝去的母后诵经祈福。”
他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萧焕,从不让他陪伴自己过生辰,但他十分寂寥,思前想后还是与母后作伴为好。
除了温邵棠,其余人都不禁纷纷露出惋惜的神情,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生怕会惹萧旻渊发怒。
但他不怕,作了一揖说道:“太子殿下孝心有加,相信元后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也会保佑殿下福寿安康。”
萧旻渊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但他稍微一偏头,那抹痕迹很快便消失不见,回道:“多谢这位仁兄宽慰,不知阁下是?”
于是温邵棠又在秦宁面前作了一场戏,介绍了自己和付谨慈的身份,而后说会在京城定居,今日来护国寺游玩云云。
但作为知晓一些皇家密辛的秦宁却打从心底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可怜。
作为皇帝和元后的嫡子,他外祖家位高权重,自己更是身份无比尊贵。可当外祖一家在沙场牺牲、元后病逝后,他便从天上跌到了尘埃里,皇上不顾,后宫算计,就连朝中都没有多少朝臣愿意支持他。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有名无实的太子,皇上属意的太子是四皇子,迟早有一日他会被废黜。
他生活得如履薄冰,就连生辰,也只能孤零零一人来给元后诵经祈福。
真可怜。
萧旻渊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京城里近日发展海商的温氏家主,幸会。”
瞧瞧,论做戏谁能比得过太子殿下?
温邵棠内心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谦虚的笑意:“能入得了太子的眼,是草民的荣幸。”
萧旻渊同是笑着回道:“温家主客气了,近日京城关于你的事迹很多,孤一出门便能听到百姓讨论,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温邵棠一听便知他这是在提醒他近日京城留意他的人很多,让自己注意安全。
“多谢太子殿下谬赞。”
见目的达到,萧旻渊也不再多待,同他们客套几句便先行离开。
在生辰当天,见到好友,他心里已经很开心了,为避免麻烦,自己还是不能久留。
温邵棠心里有些酸涩,冲他背影扬声道:“殿下,祝您生辰快乐。”
萧旻渊的背影稍微停顿,而后也不回头,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他们眼中。
若是回头,他害怕自己会失态。
有时候,情谊放在心中就好,温暖了自己,也保护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