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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货物后,温邵棠当即通知了沙海帮装船,于是一箱箱打包好的货物直接运去港口,由伙计装上了船。
此次沙海帮只负责出船只和人,而温邵棠这边就是货物和人,也是重复上一次的线路。
但今次装船吸引了不少商户和百姓前来观看,温邵棠和沙海帮也不在意,任由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说话。
边上支了张轻巧的木桌,温邵棠就着运输和装船的场景作画,在他的笔下,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伙计便出现在纸上。
沙勇威惊讶道:“你小子做生意这么能耐就算了,居然还会画画?”
温邵棠谦虚道:“年幼时开蒙早,跟随夫子、圣手学了些时日,勉强能看。”
这若是勉强能看,那帮里那些兄弟画的就是一团浆糊了。
沙勇威大笑道:“这邵棠,藏拙呢?不过也好,生意做多了,是得多陶冶情操,不然侄媳妇可得嫌弃你。”
付谨慈在旁轻笑着说道:“我还得依靠他教我呢。”
周围人都纷纷大笑,引得在看装船的人都望了过来,不由暗叹这温邵棠当真是有本事,居然可以和沙海帮上下都打成一片。
而他夫人居然也能面不改色搭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很快,温小山拿着货物清单走来说道:“大少爷,已经清点完毕,数量都对上了,随时都可开船。”
温邵棠最后一笔落下,望了眼远处站在甲板上的伙计,而后问道:“沙大叔,那咱们就开船?”
沙勇威扯着嗓门喊道:“开船!”
岸上一名帮众举着旗子挥了几下,船上也有伙计回应,于是有人放掉了缆绳。船只便缓缓驶离人们的视线中。
明远在一旁问道:“邵棠,这画你取个什么名?”
温邵棠没有这么高雅,“就叫《行海图》,将来留给我的子孙看看。”
李大刀在一旁笑道:“那你可得多努力才行,我们等着好消息。”
一片笑声下,付谨慈缩在温邵棠怀里脸色通红,也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能有一个同邵棠血脉相连的孩子,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温邵棠单手揽着她的腰,轻笑道:“各位大叔饶了我们吧,娘子难为情了今夜可得赶我去书房了。”
倒是浓情蜜意的小两口。
周围人闻言都笑得更欢了,但到底是没有再调侃他们。
混在围观群众里目光闪烁的几人见已无再看的必要,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往城里的方向离去。
待墨迹干了后,温小山将画收了起来,而后温邵棠与沙海帮的众人告别,与付谨慈踏上回家的路上。
如今店铺停业,本就运筹帷幄的温邵棠更加轻松了,正好趁此机会再度陪陪小娇妻。
而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爱逮着近日发生的事聊,一些稍微简陋的茶馆坐满了人。
“哎,你们说这温氏的铺子什么时候再开?”
“人家不是说了么?停业三天,你们想买就等几天吧。”
“要我说,这温氏真的倒霉,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那国丈一家,吃了个大亏。一个小小的奴仆哪里来的胆子和闲心去为难一个生意人?不是主人家授意谁信?”
“就是,我听说啊,是那杜小姐气不过才求杜少爷的,没想到人家温氏直接将人扭送官府了,按我说之后要是温氏再有岔子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一群人说得正起劲,一个汉子悄悄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跟你们说,那日在香料铺子那杜小姐不是被太子殿下训斥了一顿么?回去就被好多官员弹劾了,不过皇上并未听信他们的话,如今温氏不过是被牵连了,被当成出气筒。”
另外一人搭腔道:“我也听说了,看来这杜尚书一家平日在京城这么嚣张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背后多的是人。咱们也别在大街上说了,万一他们恼怒了对我们出手,死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围观的人登时也吓了一跳,纷纷结了账散去了。
但这股风向俞传俞烈,几乎城中的百姓甚至是三岁幼儿都知道了杜尚书一家仗势欺人,官官互相勾结欺压太子和无辜商户,更不必说在宫里的皇帝了。
面对自己派出去的几人的汇报,原帝越生气反而越冷静,问道:“那温邵棠当真停业三天?”
一人回道:“是的皇上,城中所有温氏的商铺全都关门停业了。”
原帝手一挥,跪着的几人便立即告退消失了。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探报,仔细回想了那日自己看过的奏折里边的官员落款,登时嘴边嘲弄一笑。
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真的以为这天下易主了?
城中的风向温邵棠十分清楚,甚至有好些人都是他安排的,见差不多了,他又安排人去抑制一番,有点成果就得了,万一有人细究反而坏事。
事情发生以来,萧旻渊和他们都没有出面来回应这些流言,明面上是不想沾惹是非,实际上不想替某些人澄清,坏了自己的心情。
眼见着付谨慈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又在了解云州那边的事务,温邵棠坐在她身后抱着她说道:“阿慈,还没有看完吗?别光顾着看账本,看看我呀。”
其实付谨慈的事务都处理完了,只是想多了解,见他这么说有些调侃道:“你有什么好看的呀。”
温邵棠不依了,说道:“难道我的样貌已经不足以引起阿慈的注意了吗?”
付谨慈乐不可支,“你这么俊俏,我已经无法直视你了,还有一位公主对你虎视眈眈呢。”
见她翻起了旧账,温邵棠玩心起来了,故作蛮缠道:“阿慈不想看我,那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儿郎?我去把他砍了,让他勾引我媳妇。”
这哪像是一位家主该说的话?
付谨慈笑倒在他怀里,说道:“那可不成,你把自己砍了,我可就没有夫君了。”
夫妻二人玩闹了大半晌,才渐渐止住笑意,温邵棠才紧紧抱着付谨慈说道:“阿慈,待事情都完结了,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很显然李大刀的话也触动了他,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付谨慈的面色染上一抹薄红,声如蚊呐般道:“好。”
她过了会又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温邵棠想了想,说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只是我私心想要一个男孩,我可以尽情操练他,然后和他一起保护你,女孩的话我舍不得。”
付谨慈握着他的手,说道:“做父亲可不能偏心的。”
温邵棠轻哄道:“好好好,绝不偏心。”
只要是他们的孩子,绝不厚此薄皮,当然,最重要的自然是他的娘子了。
她的地位,绝无有人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