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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回到家中,才发现气氛不同寻常,温邵棠随意拉着一个小厮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阿慈呢?”
那小厮急忙回道:“大少爷,方才少夫人好像能看见东西了,但是没过多久又看不见,还晕倒了。徐滢跑去请了大夫,现下人都在您院子里呢!”
温邵棠一听登时急了,也来不及说话就直接往院子里冲,而身后的温姝媛也提起裙摆跟在他身后跑,什么礼节都不顾了。
院子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温邵棠也赶不及训斥,只见付谨慈在床上坐着,红儿和常妈妈站在她身边,正看着那个大夫把脉。
“阿慈!”
温邵棠大步走进房中,握着付谨慈的手,说道:“阿慈这么了?”
但是坐着的付谨慈已经没有心思回答他了,只是沉默着等待着。
于是在一旁的红儿就将事情的经过的说了一遍。
原来就在温邵棠和温姝媛进宫后,付谨慈便带着红儿去了花园逗着小白玩,吃了些糕点后就在院中的凉亭里午睡。
起身后,付谨慈眼上的绸带不小心蹭掉了,她坐着醒神了之后,忽然问了红儿一句:“花园的花怎么开了这么多。”
红儿也没有反应过来,就回道:“冯伯前些日子喊花匠来料理过,顺带换了一些品种呢。”
过了好一会,红儿才愣愣的说道:“少夫人,您您能看见了?”
付谨慈也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手,竟发现自己真的能看见了。
除了自己,身边的红儿,她还看见了脚边像是黑色小山丘的小白,看到了不远处路过的奴仆,看到了耀眼的阳光,还看到了天边的白云
神情一激动之下,付谨慈竟晕了过去,任凭红儿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
小白叫了几声,红儿急哭了,染着哭腔大喊:“快来人!少夫人晕倒了,快来人啊!徐滢!”
家中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徐滢听到动静跑来将付谨慈背在身上跑回了房间,而后她也是心急如焚,也不让冯伯去派人请大夫,自己施展着轻功就翻了出去。
为了付谨慈,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众人无法,只好先行守着她们的少夫人,等着徐滢回来。
大夫还未来之前,付谨慈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她一睁开眼睛,看见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她慌了。
“红儿,红儿你在哪?”
在一旁的红儿见到她的情形,便是她又是看不见了,强忍着哭泣的冲动握着她的手说道:“少夫人,红儿在这。”
付谨慈哭着说道:“方才,方才你也看见了是不是?我方才明明能看见的,怎么我现下又看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饱含着惊慌和绝望,常妈妈也握着她们主仆二人交握的手心疼道:“少夫人,徐滢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别怕,不会有事的。”
但是付谨慈仍是十分害怕,说道:“常妈妈,我好害怕,我的情形是不是恶化了?”
她先前便隐隐有了症状了,只是她忍着不敢说话,怕给温邵棠和温姝媛添加负担,心里的害怕一再积累,到了今日已经再也无法遏制了。
常妈妈将付谨慈紧紧搂着,手掌一下下的抚摸她的后背,默默的安慰着。
而徐滢将大夫宋辉带回来没多久,温邵棠和温姝媛就回来了。
但是他们也不敢打扰宋辉,温邵棠只是默默上前,将付谨慈搂着,默默给予她安慰。
过了好半会,宋辉才放开手,说道:“温大人,贵夫人这是好转的迹象。先前夫人能看见,乃是脑中的淤血散开了些,只是淤血不是一直堵着不动的,所以后边夫人再度看不见了,也是因为淤血在作祟。”
付谨慈这才回过神,颤巍巍的问道:“所以我这些症状,不是恶化的迹象,反而是在慢慢好转?”
她有无听错?她的眼睛要慢慢好了?
宋辉肯定道:“是的,只是淤血一时半会还未能全部散开,所以之后这种迹象会常常发生,还需夫人辛苦忍耐,待淤血散尽,就能重见光明了。”
温邵棠握着付谨慈的手,说道:“阿慈听见了吗?不要害怕,慢慢就好了。”
而被这个好消息砸懵的付谨慈连连点头,喜极而泣道:“我知道,我听见了,我不怕。”
她早就做好了下半辈子会在黑暗中度过的准备,如今听到自己在渐渐好转,叫她如何不激动?
温姝媛也是比较激动,问道:“那大夫,咱们需要更换药方吗?平常中需要注意什么?”
宋辉回道:“药方是要更换的,但是考虑到少夫人的体质,药效不会特别猛烈。日常中倒是跟往常一样就好,温大人得空可按照上回的手法多多给夫人按摩一下,药包泡脚也别落下。”
见到众人都郑重应下后,宋辉又再度说道:“但是治病是要循序渐进的,各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就好。”
温姝媛闻言更是高兴,一个眼神,杏儿就将一袋碎银子递给宋辉,说道:“大夫,这是你这次的赏钱,待会诊金跟冯伯算吧。”
宋辉倒是没有想到温家的人出手这么大方,一袋子银子,至少也得有个一百两了!
幸好他之前的耐心足,过来复诊从来都是极其温和,交流病情也比较中肯,开的药又是完全有益于付谨慈的,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回报。
他的家境一般,有了这笔银子,家中也能富裕些。
“多谢温姑娘赏赐。”
这点钱温姝媛不会放在眼里,“你今后认认真真替我阿嫂诊治就行了。”
宋辉连连点头,而后走到一边写药方去了。
温邵棠心里也多了几分狂喜,握着付谨慈的手用力了几分,说道:“阿慈,别担心,你的眼睛慢慢就好了。”
温姝媛也上前握着她的手,“是呀,咱们阿慈心底善良,上天一定会眷顾的!”
付谨慈趴在温邵棠怀里嚎啕大哭:“我以为是我眼睛彻底不行了,我刚刚害怕极了!”
其实也是因为温邵棠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舒缓了她紧张的心情,保持着心境开阔,不再郁郁寡欢,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好转。
所以事情有转机是离不开温邵棠和温姝媛的陪伴,以及付谨慈自己的坚强的。
三人抱在一起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外边的丫鬟奴仆也纷纷欢呼,干活的冲劲都高涨了不少。
他们的少夫人的眼睛好转,遮盖着温家的这片乌云终于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