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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茁在海城停留的最后一天,开完了早会,便带着负责人于孟熙和小助理,两个保镖一个司机,一并飞往不久前才流连的古寨。
项目还未启动,上飞机前,先给赵星源打了通语音电话:
“小星,我想通了,我决定答应你的要求。我会亲自跟进这个项目,希望你好好配合。回头不管是情绪价值,还是要我的回馈,我都会给你。想在我面前刷好感度也好,想要金钱也好,我都不会亏待你。”
她不想放弃这个项目,不管是为秀丽江山添砖加瓦,还是她博士毕业后第一份工作,都值得她倾注心血。
尤其父亲已将这家旅游公司交给她了,若是遇事就轻易放弃,那她什么都做不成。
“我想过了,即便我用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说服你。也能用资源、阅历、眼界,碾压你。让我花最少的时间成本,去达成心愿,我仍旧不愿意那样做,因为不能欺负老实人。”
她明知道赵星源想要的是什么,还装聋作哑,她于心不忍。
[姐姐,这世上哪有什么舌灿莲花。能被你说动的,都是在意你的人。不然就头铁拒绝,哪怕万劫不复也不管。就像春秋战国时期,那些说客周游列国,最后打动他们的,都是利益共同体。不是怎么巧舌如簧。]赵星源回复过来一行字。
鹿茁有几分奇怪,“怎么了?你现在不方便说话吗?要不待会儿飞机落地,我再给你发视频。”
“不是。是我在寨子里,帮家里人干活,我不想让他们听见,我说话是这么肉麻的语气,他们会笑我。姐姐,你稍等一下,我去那边,离他们远点,再跟你说。”赵星源拿着手机,往远处走了几步,距离尘土飞扬的地方远了许多。
才重新开口,跟她说道,“姐姐,我也想通了,一直想跟你说,可不得机会。怕打扰你,所以不敢主动找你。你不必亲自过来了,若你原本就不喜欢这趟旅行,又没有这个计划,强行要求你过来,违背你的心愿,你会不开心。你不快乐,我又怎么会觉得高兴?去忙你的事吧,你派过来的负责人,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她。”
赵星源有点后悔为难她,并非是他自诩不配跟她谈判。而是喜欢一个人,应该给予她帮助。若是反倒去为难她,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那还谈什么喜欢?
鹿茁听着他的语气,陷入久久的沉默中。他一直对她很好,可她从未放在心上,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眼下免不了调笑,“你的语气怎么了?我没听出有什么不正常的。”
只是温柔了一些,平和了一些。但也称不上是撒娇耍赖那种嗲,又没硬凹气泡音,跟肉麻更是不沾边儿。
赵星源“嗯”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说,便试着解释了一句,“因为他们说话的时候,叽哩哇啦一大堆方言,像打仗似的。我这样轻声细语地说话,他们听见会笑话我。我也不想被他们听见,我是用这种声音说话。”
鹿茁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这种声音怎么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对美好过敏,还是有恋丑癖。你这个声音又不是小夹子,也不是故意凹低音炮。就……很正常啊,不做作。”
“等以后有机会,姐姐看看我跟同族人一起吃饭喝酒,听见我跟他们说话就知道了。其实,我在别人面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赵星源挠了挠头,远处已有几个族人朝着他指指点点,笑了起来。
拿他调侃道:“星源,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鹿茁没有借势打道回府,却也没跟他推让一番。前期的工作,她会亲力亲为地处理。后续若是真的很忙,也不会勉强跟下来。
几个人过了安检,陆续登机,鹿茁坐在商务舱里,正准备关机,就见楚钟沛发过来一个链接。
随手回复过去一条:[什么东西?拼夕夕砍一刀?]
[对,我最近消费降级,准备把拼夕夕买下来了。]楚钟沛回复完,后面还跟了一个白眼的表情包。
鹿茁点开链接,直接跳转到一个直播间,看见渠双菲正在卖力表演。
因为天生底子好,因而并不需要过度美颜——将身边的桌椅和墙壁都拉变形。
直播间里大抵是进了个满级大哥,渠双菲也是展开一波强烈语言攻势:“一段热舞,欢迎我榜一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坐在车里,将头轻轻靠在你肩上。”
随后,就见渠双菲扭动着腰肢,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鹿茁也不例外,多看了两眼,才将聊天框切了回来:
[这不是挺好的嘛?没有名媛培训班的痕迹。挺自然大方的,不油腻不欠揍。我听说她大学学的是文学,不是艺考生啊。]
[这种不入流的擦边直播,哪里好了?徐毅然是真饿了,一点都不挑食。审美降级这么严重,当初就该主修经商管理,副修国画,而不是副修法学。]
说话间,直播间的榜一大哥,已经给她刷了一个跑车。
鹿茁没见过世面地询问小姐妹:[一个跑车多少钱?]
[400。]楚钟沛回。
[这么便宜?]鹿茁算了算,刨去平台分成,工会抽成,到主播手里,可能一百块都不到。
[这么低廉的收入,就能让她这么卖力扭屁股,给男人提供情绪价值。挺不容易的。]
[百十来块是不多,还不如你逢年过节,发在公司群里的红包,平摊到个人身上的多。]钟楚沛很快回复过来,[可是你要想,咱们国家还有三亿农民,数不清的底层。你同情日进斗金的戏子,谁同情他们?]
鹿茁仔细想了一下,若是三两句话,一分钟就有一百元的收入,那算下来,一个小时6千,一天就是6万。对于中产来说,确实不少。
只是这样的大哥,也不是每天都能遇见。就算遇见,也不能每个都笼络住。
[这是她的正常工作,我们没必要干涉和评头论足。存在即合理,只要她不违反法律,不叛国,我都能理解。至于是不是违反道德,每个人想法、经历都不一样。不能跟自己观念不同,就叫三观不正。]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楚钟沛显然不想苟同,[你没发烧吧?我还以为你二阳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给我的感觉,特别像王熙凤和平儿。咋地,她找你拜码头,你把她收入通房了?]
鹿茁忍不住跟她调笑道:[嗯?那咋了,你吃醋了?]
鹿茁已经关了手机,因而没看见楚钟沛发过来的另一条:[我吃醋什么?你们视为珍宝的琏二爷,我可看不上。就算她是平儿,我也是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