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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打死他,这个扫把星又偷偷的站在教室外面听课了,被钱小胖、陈大江发现告诉了老师。
老师还将他叫到办公室了,同学们都说你们不是好人,虐待孩子。这么大的娃子不让上学,忒不是东西了。
钱小胖,陈大江告诉老师,说你们是他的家长,老师说过几天放暑假了要来咱们家进行家访,还让我和你们说一声。
我不想让老师来咱家,丢脸死了。”
“啊,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断断续续传来,“老江,……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我对明仔还不够好吗?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他。
为了让他上学劝了你多少次了,可你就是不同意,这样的坏名声却是要我担着。呜呜……,虽然明仔的妈不检点、不顾家,总归给你生了娃儿。
你看,这以后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呜呜,这后妈实在难当啊!”苏婳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她哭得好假、好虚。
“哎,你别哭,是我不好,没有看住这小崽子。”
“爸,村子里的二顺子、小石头也是这么说的。
打他,都是这个小杂种害得咱们家丢脸,我们以后上学是不是也要被别人骂,……。”五岁的江园园也急忙告状。
江富贵原本晒黑的脸膛此时成了黑紫色,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从一旁的墙角处抽了一个大扫把出来,怒吼着扬手就打。
“好你个小崽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专给老子丢人现眼,今天就打死你,……。”
“啪啪”的声音传来,“让你去偷听,小王八羔子,老子打死你,……。”
想来是因为竹制的扫把打得不过瘾,打了几下后江富贵就扔到了一旁,又从墙角边拿起了一根不算细的竹扁担。
刘三巧急忙伸手拦了拦,她倒不是心疼那个小崽子,而是怕将人打坏了村里人嚼舌头不说,还要拿出钱来看病,家里的活儿也就没人干了。
这小崽子虽然瞅着碍眼,但是很多的活他都能干,自己能省不少的事情!
“老江,老江,轻点,要是打断了胳膊腿还要拿钱看病,咱家可是没钱啊!”
“他是老子的儿子,残废了也是老子养他,谁也管不着!”
暴虐的怒吼声传来,夹杂着更为用力的“嘭嘭”声,却始终没有听到被打之人的呼痛声,就像是不知道痛一般。
苏奶奶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叮嘱苏婳:“奶奶出去一趟,好好呆在家里。”
苏婳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苏奶奶看不过去,找人去了。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几次了,奶奶的身份敏感,村里人都躲着走,也不好明着帮那个男孩子。
他是叫什么来着?苏婳皱了皱眉头,从记忆里搜寻,“明仔,不对,姓江,名字叫江明琅!”记忆的深处一个名字跳了出来,……。
苏婳将墙角边的一个竹梯子扶了起来,觉得不会倒掉,这才踩着梯子慢慢地爬上了墙头。
她们家的这处院子,地基比起旁边的院子高出太多了,所以站在墙头上可以看得很远。居高临下,江福贵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瞧着清清楚楚。
就见到院子正中一个高瘦的农家男子,一脸的狰狞,正拿着一根竹扁担朝着直挺挺站立的一个瘦小身影打去,扁担带着呼呼风声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这人皮肤晒着黝黑,眉眼却长得不错,只是此时脸上的暴虐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
“嘭嘭”的声音一次重过一次,苏婳皱起了眉头,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
天暗了下来看得不是很清楚,就见到站在阴影处的男孩,即便是挨打依旧站得直挺挺的,瘦弱的身体如同竹子一般的挺拔。
小男孩额前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眉眼。又是一扁担落了下来,“嘭”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男孩被打得闷“哼”了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人朝前栽了下去,扑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起身,斑斑的血迹从后背的衣服里渗了出来,……。
动手打人的正是江福贵,并没有因为男孩的倒地而停手。许是打累了,呼呼地喘了口气就再次抬起了扁担,落下来的力度越发的大了,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苏婳不由得着急起来,要不要大吼几声,却见几道人影出现在了院门外,……。
江福贵神色狰狞,脸色扭曲着双目赤红,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杀父仇人。苏婳也被他这样凶狠的表情,吓得心里打颤。
一旁站着江福贵的婆娘刘三巧,还有她七岁大的儿子江大顺。
此时刘三巧嘴角挂着浅笑,江大顺撇着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小的年纪却是一副狠毒刻薄的样子。
江小顺和江园园则坐在半开的窗户里面,拍着手笑着:
“你拍一,我拍一,你娘是个烂破鞋,……。你拍二,我拍二,没人要的扫把星。你拍三,我拍三,天要下雨娘要出去浪。
打他,打死他,噢,噢!贱胚子,扫把星,……。”
显然这样的话就是他们的口头禅,这样的情景他们也时常见到。
苏婳爬在墙头上,就这样看着瘦小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任由棍棒加身。苏婳觉得这一刻的时间过得很慢,那些人来得太慢了。
瘦小的身影没有一丝的力量对抗这不公平的命运,也无一丝的能力反抗这个施暴者。
世间并不是每一个的父母都值得尊敬,有些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苏婳的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悲凉。如果他的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住手!”
一声怒吼终于从门口传了过来,江福贵家的大门口突然间涌进了几个人。
“爹,你怎么来了?”
江福贵见到来人了,顿了顿,将手中的扁担扔到了一旁。刘三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随之变幻成了一副担忧的神色,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爹来了!”
老江头大步走到了院中,将那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嘴角挂着血站也站不起来,老江头只好将他抱在怀中,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还以为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