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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坐胎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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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散雾,终见天晴。

青夏头昏喉咙也痛,被李娘子半抱着去清洗净身,在此期间,看清她身上的惨状,李娘子倒吸凉气,连握住她的胳膊,都怕太用力使她疼痛。

“大爷昨夜,折磨你了?”

青夏双目失神,等穿上了衣服,才觉一口气提了起来,面对李娘子的关心,更是忍不住眼泪横流。

昨夜,他就是个……是个畜生!

青夏咬紧唇瓣,万万说不出来什么。

男女之间房内的那些事情,掺杂了暴力强迫的手段,哪里光彩呢?

眼下,她最关心的是田田。

“李娘子,田田接回来了吗?”

李娘子一脸茫然,摇摇头说:“大爷只叫我来伺候你,不曾说起别的。”

而这时,一边来看着她的陌生婆子冷声开口,道:“大爷说了,你这厢听话,你想要的就好办,若你总是拧着,令他不快,恐怕也未必能让你如愿了。”

她话说完,两人皆对她投去目光,李娘子认得她,从前在老夫人后院做杂活的,为人很是刁钻,让她转述的话,这其中十有八九是她添油加醋过的。

实则,也确实如李娘子所想。

宋溓天未亮就离开了,走时只是让母亲那边派个老人来看着,不过是陈夫人追问了几句,令他不安。

“为了一个丫鬟,你不惜只身犯险,全家这么多人都没能劝动你,你明知外头都是来抓捕你的,你将我们安顿在此处,你又怎敢带着她直接到这儿来,你就不怕这外头有皇上的人?你这私逃之罪,一旦被抓住就会没命的!”

陈夫人心痛又气急,指着外头昨夜青夏住得那屋的方向,说道:“早知她会坏大事,娘当初就应该将她打发的远远的,何至于你如今失神失智。”说完此话,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

他们举家为了孩儿以后的路,甘愿受此波折,可却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这女的是个祸害,不能再留。

她眼里的狠绝杀意太明显,宋溓心中一乱,强自镇定,眼下的情形,他只能将青夏留在这里,和他的家人守在明处,至少有父亲在,他们一家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私逃之罪只在他一身,皇上的追兵也只在他一人,若一直带着青夏,才会将她置于危险。

想到这里,他看着母亲气愤的脸,坦白自己的感情,以及……

“从此往后,她生是儿子的人,死也要葬在宋家的坟地,母亲,无论如何,儿都要保下她,因为……此时他的腹中怕是已经有了孩儿的骨肉。”

陈夫人惊的站了起来,一想到昨夜,他将人扛回来就再没了动静,派去看情况的奴仆只说屋里哭闹不止,也似有东西摔下地的声音,原来,竟是如此。

她两步走近,上下打量着儿子,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儿,可是都好了?”

宋溓目光闪烁,在她期许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不瞒母亲,昨夜与她亲近,意外发现有所好转,昨夜她尽力伺候,万一有了孩儿,也是未来的希望。”

陈夫人顿时热泪盈眶,连说了几声好,心里一时想到宋家逢难,灵扬转头就跟着城阳王离去的嘴脸,她心里就愤恨不已。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儿子的身子有了起色,昨夜也行了传宗接代之事,若青夏肚子里真有了孩子,便是天大的好事。

宋溓走后,她先是安排了几个人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女人太不识趣,她虽在这里不曾出去,可也知道,先头只回来了李娘子,就已经够可疑了。

怕是她同那灵扬一样,怕跟来吃了苦,受了罪,私下里想逃跑吧?

于是,派了个刁钻的老奴去,交代她务必严苛一些,好好磨磨这个女人的性子。

只要她后期乖顺听话,为宋家开枝散叶,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去。

回到此刻,那蔡婆子说完以后,青夏顿时愣住,嘴里喃喃道:“他明明答应我的……”

李娘子瞪了蔡婆子一眼,蔡婆子压根不在意,转身出去了,屋里只有青夏和李娘子两人,后者只能宽慰:“大爷他一言既出,一定不会食言的。”

青夏心头烦乱,李娘子扶她去里间坐下,说:“姑娘莫哭,咱们如今在这儿,算是明面上的把柄,人质,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看似危险,实则是最安全的,奴婢虽不知皇帝与国公爷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好似是碍于国公爷,至少明面上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宋家人下手。”

青夏目光闪烁,听了这话,想了片刻,说:“国公爷骁勇一生,总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宋家百年氏族,总是会有底牌和倚仗的,他们之间的博弈,我等也无法揣测。”

要说早些年间,宋家得过一块免死金牌,到现在都还被好好收放着,从没有拿出来用过,至于国公爷是以何种方法保住了宋家百口人的性命,还要从他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外交说起。

当今皇帝软弱昏庸,尤其到了中后期,并非明君之才,可邻国君主却年轻气盛,对大霁的土地垂涎已久,之所以没能攻进国门来,是因为护国大将之功,几年的仗打下来,他国君主只认宋国公,签订的一些和平条约上面也曾注明,若大霁无宋家,无宋国公,便是他国铁骑踏破边关,直击中都之时。

英雄惜英雄,外人没能打倒的宋国公,却被国内的君王视为眼中钉。

何其可笑,他忠于的君王想要他的命,而他用命攻打的国家,却在无形中,保住了宋家满门,不至于在皇帝气急上头时,真做了抄家灭门的举动。

宋家奈何不得,宋溓犹如狐狸,狡猾多诡,使得龙颜大怒,竟定了三月十五,在万窟门行活祭大典。

而如今距离三月十五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民间人心惶惶,不仅为了护国良将的落败,更为了皇帝的癫狂,这确切的消息一经传出,许多地方都游街抗议,都被暴力压制下来。

这些,不愿让暴君知道的都会压下来,如今城阳王俨然成了皇帝最信任的人,也成了他的耳朵。

而今宫中,灵扬被安排在公主阁,城阳王来看她时,看着满室辉煌,对她说:“为父没有骗你吧,你跟着父亲走,才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灵扬仍旧梳着妇人发式,面对父亲,见识过他翻脸的速度,也见识过他狠绝的手段,丝毫不怀疑,若当时自己没有顺从他的心意,随他离去,他是不是就会用对待宋家的方式,来对待他这个女儿。

“父亲为了自己的大业,不惜牺牲女儿的婚事,逼迫女儿站在你这边,背叛自己的夫家,将来父亲大业将成,而女儿又会被世人传成什么样子?”

见她担忧这些身外之物,城阳王笑了,指了指她,说道:“若非看在你母亲这么多年,操持王府辛苦,就你做的那些事情,为父当真不想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自以为嫁了个好夫家,可以摆脱为父的控制,便自作聪明,自作主张,为父让你做的,你一件没做,你恐怕也没想到,为父就只差这么一步。”

灵扬呼吸急促,心乱不已,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模样,后怕不已,她走之时,父亲确实明确让她去偷盗几样宋家父子的书信机密,只是一直以来,苦于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理由去做,她便借口时机未到,去敷衍他。

“你让为父很失望,如今宋家蒙难,为父还愿意管你,你就该知道你的忠心该向着谁。”城阳王目光冷淡,撕开了一项和善的表皮,才能察觉他伪善的面具之下,藏着一张多么可恶的脸!

“你实在没有你母亲一半的聪明,你是我的女儿,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无非是看中了宋家在京中的权势地位和声望,你也不是真爱宋家那小子,你不过是想做一个无可挑剔的氏族宗妇,只是这些如今的宋家已经给不了你了,但为父能给。”

灵扬目光闪烁,心里已经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了几分动摇。

城阳王站了起来,再看她时,目光中便多了几丝温和。

“等到将来京中在你父亲囊下,你还怕寻不到如意郎君吗?到那时便不是你千方百计去将就别人,而是别人千方百计要来奉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