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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云还年轻,美貌也依旧的时候,如果她这样泪流满面的跪在慕怀平面前,不管她说什么,慕怀平都一定会应允她。
但可惜,她已经人老珠黄,便是连性格不也似曾经那般娴静谦和,甚至一步步变得狠毒,变得奸诈,变得令人厌恶。
慕怀平深深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当年会迎霍云进门,完全是为了和野云赌气,但后来,她的温柔也确是给了他不少慰藉,尤其是在野云死的那段时间。
因此,他才会力排众议,扶她一个连姨娘份位都排不上的小妾做大夫人。
可没想到,自己竟是养虎为患了。
“滚开!”慕怀平抬脚一踹,直叫霍云趴在地上,滚了三四圈。
“你们母女两个,好一副蛇蝎心肠!”乐安公主脸色已不是惨白,而是灰白,痛斥完霍云和慕望舒,当即吐出一口黑血。
慕怀平赶快命墨竹将乐安公主搀了进去,回过头来,指着地上的慕望舒,厉声道:“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我压回映月阁,让她在正堂上一直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也不许人给她送水送饭!”
慕怀平虽然平日一贯严肃,但如此暴怒还是第一次,旁边的下人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加上他们大都是由乐安公主提拔上来的心腹,对于霍云和慕望舒的所作所为愤慨不已,因此不止动作迅速,下手也是格外的重。
慕望舒原是想用苦肉计软话慕芸萱,怎知半点用都没有,还受了这么重的罚,当时也失控了,挥舞双臂打开那些婢女,指着慕芸萱嘶声大吼:“父亲,我才是你一手养大的女儿!慕芸萱只不过是野云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生出的灾星,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如此对我!是,我是下毒害了乐安公主,可那还不是因为慕芸萱那个贱人!她勾引我夫君,多次陷我于无颜见人的地步。我就是要她死!要她下地狱!不然我绝不甘心!”
慕怀平听到慕望舒侮辱野云,脸色立时由青转黑,连眼底也蒙上了一层阴色,胸膛一起一伏间,说话的语音抖得不像样子:“孽子,孽子!简直就是孽子!赶快把她给我拉下去!”
周围的婢女听令,一齐扑了上来,牢牢地抓住慕望舒,将她拖了出去。
一直到了院门外,她的叫骂声还清晰可闻,尖锐的嗓音就像一把匕首,把周围一切割得七零八落。
其他人还等在门外,见慕望舒鬓发凌乱,极为狼狈的被七八个婢女连拖带拽,压了出来。极为吃惊,正待探头往里面看,大门再次关上。
慕芸萱看着那扇紧闭的红门,听着慕望舒逐渐消失的喊声,唇边隐秘地勾起一抹冷笑。
我发过誓,我要让你尝遍我所经受的痛苦!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很清楚!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抱着诺儿,跪在你和百里逸面前,用我所有的自尊,乞求你们救救我无辜的儿子。
可你们只是无比冷漠的,甚至带一丝窃喜的,看着我的诺儿在我怀中一点一点失去呼吸。
现在,终于轮到你也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了!
眼睁睁地看着慕望舒被那样狼狈的拖走,霍云只觉天都塌下来了。
急乱中,她脑子里只生出一个想法,那就要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慕望舒。
因为只有保住了她,才等于保住了她母女二人的希望和未来。
如此一想,什么尊严脸面,她全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到慕芸萱脚边抱住她的腿,鼻涕眼泪全往她雪白的裙缎上蹭:“芸萱,求你了,都是母亲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与公主积怨已久,想借机报复她!你二妹妹之前毫不知情,刚才那些话,都是她的无心之言,那包毒药,也是她为了包庇我,才藏起来的!她真的是无辜的啊!求你劝劝老爷,劝劝公主,饶了她吧!”
都到了此刻,你以为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为慕望舒开脱了?
我们不是聋子瞎子,更加不是傻子!
慕芸萱厌恶地拧起眉头,试着动了动腿,奈何霍云抱得太死,她便朝云痕递了个眼色,云痕会意,上来抓住霍云的肩膀把她往后拽。
可霍云就像长在慕芸萱身上了一样,中间连慕芸萱都被带的踉跄了一下,她却纹丝不动。
这下云痕心里的那股狠劲也上来了。
别看他身上没什么肉,但因为自小习武的缘故,力气可抵三四壮汉,只见他眼中幽光一闪,摸到霍云右肩的肩胛骨,稍一使劲,惊心的骨断之声透过皮肉传了出来。
霍云嚎叫一声,右手软塌塌的耷拉下来,冒出满头的冷汗,躺在地上不停哭嚎喊疼。
慕芸萱低头看了看裙边的那一片水痕,瞳眸一缩,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口成冰道:“小洛,回头把我身上这件衣服烧了,记得,连一粒灰都不许留下!”
小洛低头答是,心里默默腹诽:果然,招惹了小姐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慕怀平眼看着霍云被卸掉胳膊,像个濒死的野猪一样满地打滚,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换成了满目无奈。
算了,会落得如此下场,也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把夫人扶下去吧,以后,不许她出映月阁的大门。”吩咐完后,慕怀平疲怠的挥了挥手。
霍云的婢女见状,赶忙上前扶起霍云,半架着她走了。
谋害公主,陷害县主,就一句“不许出大门”便算完了?
慕芸萱微微垂下眼睑,长睫笼下的扇形阴影掩去了眸中一抹讥色。
慕怀平,你还真是个念情心软的人啊……
“芸萱啊,你看,你母亲和你妹妹也知道错了,这次就饶过她们吧。”慕怀平硬着头皮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但是,若这事传了出去,只怕整个丞相府都要遭殃。
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拉下脸来,向慕芸萱说情。
慕芸萱却是越听越想笑。
母亲?妹妹?
怎么到了此刻,慕怀平还指望用这些狗屁亲情来软化她吗?
“父亲希望我怎么做呢?”慕芸萱表面不动声色,牵出一弯浅笑,眼眸深处的盈彩灿如夏日正阳,令人不可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