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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皇帝叫什么名字?他是哪个妃子生的?”穆赛飞好像突然来了兴趣。
这反而有些出乎了苏禾的意料……
楚国人的身份已经暴露,现在别说解蛊了,如果苗人不点头,他们怕是想走都难了……
屋内,楚承南、穆赛飞和那位老者三人围桌而坐,冷言冷血警惕地立在楚承南的身后,一刻不敢松懈。
屋内的气氛很紧张,苗族和楚国的账,还得他们自己算。
既已亮明了身份,楚承南便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他气场全开,周身散发着皇室贵族的高贵气质。
“西楚新皇楚慕北是本王的皇兄,是皇后窦氏竹语所出,乃是我西楚血脉正统的长子嫡孙。皇后窦竹语是窦氏一门出的第五个皇后。”楚承南说得很是坦然。
“西楚窦氏……窦竹语……呵呵呵呵……”老者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向来慈眉善目的眉眼间迸出少有的寒芒。
楚承南敏锐地察觉到,与苗寨有过节的,可能是窦氏,而不是他们楚家。
“老先生似乎与窦氏相识?”楚承南问道。
老者只听不答……
楚承南又继续说道:“窦家历经三代帝王,根基牢固。为了长久稳固家族势力,窦家不惜用尽一切手段,都会把窦家的女儿捧上皇后之后,任何拦路者,要么死,要么疯。从前也发生过皇后早亡的情况,但是新晋的皇后,依然还是窦家的女儿。”
老者的目光落到楚承南身上:“那摄政王爷,是何人所出?”
楚承南笑了笑,背脊似乎挺得更直了:“本王生母,乃是贵妃宋氏,宋珂!”
“宋珂?你的母亲是宋珂?”老者腾得从藤椅上立了起来,显得异常激动。
穆赛飞显然也被老者的举动吓了一跳。
片刻震惊后,老者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尴尬地咽了一口唾沫。思忖片刻后,他又谨慎地问道:“王爷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楚承南也是疑惑:“你是要本王证明,本王是贵妃宋珂所出?”
老者点了点头。
这还是楚承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从来都是拿出信物证明他是楚国王爷的身份,从来没遇上过要证明母妃的。
男人一时分不清敌友:“老人家是与我母妃宋氏有深仇大恨?”
老者摇了摇头:“非也非也,窦珂与我算是故友,如若王爷能证明自己是窦珂所出,老夫定然拼尽全力,也要替王爷解了这蛊毒的。西楚皇室之中,也只有窦珂,是真正的宅心仁厚,菩萨心肠!”
楚承南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抛到了老者手里。
这枚玉佩,乃是无边和尚临终前转交于他的。
无边和尚曾经说过:这枚玉佩可以号令三千死士,在他必要之时护他周全。
他一刻不曾得闲,这三千死士在哪里,他至今都不知道。
他也不确定玉佩能否证明他的身份。反正眼下也没什么旁的物件了。
只见老者接过玉佩,只一眼,便老泪纵横。他双手捧着玉佩送到额前,虔诚地用额头抵住,口里喃喃说着什么。
楚承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上已然可以确定,他的母妃,帮了他。
老者稍微平复情绪后,转而面向了穆赛飞。
他一手扶肩,单膝点地,声音沧桑无比:“求大祭司救一救这位西楚的摄政王爷,他的母妃宋珂就是当年救下整个苗族的人!”
众人皆是意外。
穆赛飞,才是苗寨的大祭司?
穆赛飞最多也就三十来岁,谁能想到苗寨的大祭司竟然这么年轻!
谁能想到,苗寨的大祭司行为举止竟然如此……轻佻!
穆赛飞这会儿坐得端正,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肃穆了不少:“右护法当真能确认他的身份?”
老者又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楚承南的面庞,他的五官与记忆中的女子重叠,他点点头,坚定地开口:“确定!老夫确定!王爷的眉眼与宋珂一模一样!”
穆赛飞也将目光落到了楚承南的脸上:“我苗人有仇必报、有恩自然也必报!你身上的蛊毒霸道,自你出生起就与你同生共存,如果强行拔除必定是要伤你根本的,我还需要些时间再研究下。”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反转,男人冲着穆赛飞挑了挑眉:“大祭司不如先解了自己下的蛊吧。”
“呵呵,王爷放心,我给你下的蛊没有我的操控,不会主动作祟。相反的,它对你体内的蛊毒可以起到暂时压制的作用。”穆赛飞解释道。
“可是本王对大祭司没什么信任可言,兴许什么时候又要戏耍本王了。”楚承南对这个女人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穆赛飞也不惯着他,径直起身就朝着门口走去:“王爷想要去蛊,最好还是听我的,莫要自作聪明,不然的话,只能恕本姑娘才疏学浅,帮不了王爷了!”
就在穆赛飞即将离开之时,楚承南挺拔的身形猛然一僵……
糟糕,蛊毒又发作了。
蛊毒一起,如同万蚁噬心般痛苦难忍。他额上的冷汗森森而下,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如纸。
“冷言……快!”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必须马上用玄铁链把他捆起来!
穆赛飞立马警觉起来,她移至一边,目光锐利地扫向楚承南。原本俊朗的面孔此刻看上去竟是有些恐怖骇人的。
内室里的苏禾听到动静,暗道不好,提起裙摆赶紧飞奔而出。
她已经见识过好几次毒发,虽然心疼,但也算勉强镇定了下来:“赛飞姐姐,你帮帮他!你快帮帮他!”
穆赛飞望着面前的妹妹梨花带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还不是时候……”
楚承南被按在地上,面上青筋暴起,眼里的红线似乎成了活物,不断地在他的眼球上游动。他像是被困住的野兽,用尽全力想要挣脱。
每次毒发,他的力量好像都在剧增,力大无比不知疼痛。冷言冷血加上玄铁,都快压制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