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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维笑了笑,语气里尽是感慨,“是啊,这还是你我二人通信一年来,第一次正式见面。你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好与坏有何分别呢?还未入朝之前,我以为只要初心不改,总能分得出黑白,看得清前路。现下却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很蠢很天真。”
苏韵蹙眉,她印象中的宋维可不该是这般垂头丧气之人。
“宋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二人一直有书信来往,字里行间并未见到不妥之处,想来是最近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宋维眼神暗了暗,“是我的私事。”
苏韵蹙眉,私事能影响到宋维的情绪,足以见得有多严重。
他不愿说,她却不能任由他消沉下去。
宋维是她的暗棋,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宋大人可知一年前,我为何会给您写那封家书?”
提及此,宋维亦是有些疑惑。
一年前,他收到了一封从夏国千里迢迢送回来的家书。
当时他又激动又心慌,儿子宋征在夏国当质子,从未给他写过一封家书,甚至于连他送出去的金银都被尽数退了回来。
只因宋征去夏国为质,是他主动请的圣旨。
宋征恨他。
突然给他写家书,恐不是聊表思家之心。怕不是要来断绝关系的。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家书,未料上面却是陌生的字迹。
起初他以为送错了,可信封上确实是宋征的字迹,当看清内容后,只余震惊。
这是一封以家书的名义,送回来的计划书。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未来一年他该走的每一步路,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他不蠢,岂能看不出其中深意?可他最好奇的是,写这封家书的人敢让他做这般险事,却没给他一个说服的理由。
只在末尾寥寥几笔写着:“家国天下,可敢一赌?”
但就是这八个字,让他冒着风险回了信。
后来他知晓了写信之人是苏韵,他们二人只通了几封信,却仿佛惺惺相惜,任何话都不用点明,便懂对方深意。
唯独最初的这封家书,他看不懂。要知道苏韵敢写这封信,自己也是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的。
“宋大人就没想过,为何那封家书上是令郎的字迹吗?”
“你们二人同在夏国,彼此照拂也是应该的。”何况此事关乎质子们能不能顺利回国,宋征参与其中也不奇怪。
苏韵笑了笑,“令郎的性格可不是会与人彼此照拂的,我到夏国快一年,才与他说过一句话,第二年才说上不到十句。”
宋维语塞,他儿子自小性格古怪,不爱与人交谈,见了父母都只是点头示意。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若不是他小时候会哭,他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帮你的?”
“宋大人想错了,不是我说服的他,是他主动寻我,向我力荐的您,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
宋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我在他心中该是迂腐愚忠的蠢笨父亲才是。”
“宋大人怎会这样想?他可把您夸出花来了。”
“这……可否说与一二?”宋维声音有些虚,是真的不敢信,从未听过儿子夸自己,心情忽上忽下,很是忐忑不安。
苏韵整理了一下衣衫,身子站得笔直,压低声音,以宋征之口吻,铿锵有力道:
“家父宋维,贤臣却不愚忠,固执却不迂腐,爱民胜过爱子,心中唯有一愿,愿海晏河清,四海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