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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他向来是个很会安慰自己的人。
相比沈楠悠背叛他和薛翊和好的事，他竟然觉得言熹的不告而别简直不值一提。
那张脸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明媚动人。
言熹也看到了陆明绪。
起先她并没有认出来是谁，只匆匆瞥了一眼。
然而当陆明绪走到她面前时，她神色微僵，不确定地说：“你是明绪？”
陆明绪礼貌点头，“嗯，我替沈总来接您。”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转过身，没有和她多说。
言熹见他这么冷淡，积压多年的愧疚感突然涌上心头。
她跟在他身后，声音很轻，陆明绪却听得很清楚。
她说：“明绪，你还恨我吗？”
陆明绪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关门时见她正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在看自己。
“言律师，您说笑了，我恨您做什么？”
他一口一个“您”，言熹清楚地感知到他在努力和她保持疏离。
“明绪，对不起，我当时也是被我的继父逼着出国的，我根本没时间和你说就”
“言律师。”陆明绪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吧。”
她的话被打断，言熹心中有些难受。
她抿了抿嘴唇，坐进车里。
陆明绪绕到驾驶座，踩下油门离开机场。
言熹安静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
她一直盯着陆明绪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他变得更帅气了，浑身都带着内敛的成熟男人气质，比高中时期的他更吸引人。
她的视线落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犹豫几许还是开口问：“明绪你结婚了吗？”
陆明绪下意识地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婚戒早已摘掉了。
“结了。”
言熹心里咯噔一声。
陆明绪继而又说：“又离了。”
言熹的情绪简直是随着他的话上下起伏。
离婚是很常见的事，谁都没办法保证曾经一起迈入婚姻殿堂的人会陪伴自己一生。
言熹试探问道：“那你现在是单身吗？”
陆明绪没有回答，“言律师，这是我的私事。”
言熹后知后觉，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陆明绪抬头看后视镜，时刻关注后方是否有车，言熹再次抬眸时，他正好看过去，二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碰撞在一起。
言熹没有躲，陆明绪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他曾经很喜欢言熹的眼睛，用他当时的夸奖水平来说，她的眼睛堪比天上的星辰。
他无数次被她注视时，都会忍不住心动。
可是他的孤注一掷没有得到回应。
原以为他的感情付之东流后，他不会再轻易爱上任何人。
直到沈楠悠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心底的防线。
朝夕相处的日子，同床共枕的夜晚，以及沈楠悠偶尔流露出的温柔，让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然而他的幸福只维持了三年。
一次懵懂，一次浓烈，两段感情都要了他的半条命。
陆明绪认为自己可能是上辈子辜负了很多人，所以这辈子才亲自受过。
或许等他撒手人寰的那天，他也就还清了上辈子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