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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襁褓中便被册封太子,自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拒绝过他,他起先以为是欲擒故纵,女子的小把戏罢了。
直到私下去见她,连面都没有见着,吃了闭门口,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
他能接受计划有变,却不能接受有东西他是得不到的。
今日他也只打算借姨母的手见她一面,没想到姨母借机生事,欲一石二鸟,更没想到还出了变故。
这个变故就是卫南熏。
她到底是何人派来的,所图的又是什么?
裴聿衍目光阴沉,声音更像从齿贝间挤出的:“孤问你,你为何不在房中。”
若不是她不在,便是这手段拙劣了些,也算香艳,到时就说是她勾引的,他一时未能把持得住,最多也就是个多情风流之名。
现下,庶女成了嫡女,婚期未定他就按捺不住与未婚妻子同房,那就不单单是风流一说了,而是急色,甚至会被父皇猜忌,他与卫明昭早就暗通款曲。
卫南熏还从没见过裴聿衍如此阴狠的样子,他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有偶尔在床榻上会流露一二,但也极为克制。
看到他这么生气,反倒让她有了些复仇的快感。
但爽归爽,面上却半点不敢露出。
她假装被吓到地咽了咽口水道:“回,回殿下,臣女方才歇息了会醒来,口干舌燥。可屋内没茶水也没瞧见伺候的人,只得出去找。我是头次进宫实在是分不清方向,又没见到人可问询,外加头晕得很,不慎迷了路……”
她的这个说辞,是路上早就想好了的,也与灵溪对过了。
但显然裴聿衍对她所说的并不相信,一个中了催情药的女子,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自己跑出去,即便是口渴,也没办法支撑着走得太远。
且那药如此猛烈,以他的意志力尚且不足以抗衡,稀里糊涂就要了卫明昭,她一个未经情事的小姑娘,如何忍得住。
难道是有人帮她解了毒,那她背后的人是谁?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裴聿衍连被皇帝猜忌都顾不上了,只觉气血翻涌,他也顾不上是被人算计更气,还是想到有人捷足先登,都有种不顾一切将眼前这人撕裂的冲动。
她怎么敢,怎么敢拒绝他,还帮别人对付他。
裴聿衍的眼神黯得吓人,捏着她的手骨几乎要断了一般,一字一顿厉声道:“说实话。”
卫南熏这次是真的感到吃疼,也被他的杀气所吓到,她毫不怀疑,他想要她的命。
“殿下,臣女所说句句属实。”
那手劲半分未减,正当她想如何解开困境时,身旁传来个不急不缓的声音道:“奴婢可以证明卫姑娘所言非虚。”
这声音一出,犹如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裴聿衍实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然也不至于屋里多了个人都没察觉。
他拧着眉冷冷看向灵溪,看她的打扮是个宫女,竟还有些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沉着脸盯着这宫女,手上的动作并未松开。
“你是何人。”
“奴婢灵溪见过殿下,您忘了,您幼时奴婢还伺候过您呢。”
裴聿衍没说话,是旁边的贤妃突得开口道:“本宫认得你,你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
灵溪笑盈盈地朝两人屈膝行礼:“贤妃娘娘好记性,奴婢正是安阳长公主的贴身宫女。”
不说裴聿衍,就连卫南熏都微微睁圆了眼,安阳长公主?那救她的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