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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心里斟酌了下,遂继续笑道:“实不相瞒,某今早外出办事之时,恰好听到昨日有一女子到各医馆询问祛疤药的合作事宜。
某听说后立马就想起了苏娘子身边这姑娘之前来鄙堂买积雪草之事,再结合今日所听之事,便大胆猜想那医馆口中的女子便是苏娘子本人,故而这才将苏娘子留下,想亲自和苏娘子当面核实一番。”
听罢,苏淡云心头一震,面上却是努力不显,想着要从对方神情中看出些许真实用意来。
见她目中透出警惕,段一海又忙笑着补充道:“苏娘子莫要误会,某实在没有恶意。某敬佩苏娘子年纪轻轻便医术过人,又因苏娘子所用救人之法与某年轻时十分佩服的那位高人甚是相同,不禁心中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是真心想为苏娘子排忧解难一回。”
“排忧解难?”
苏淡云心头一颤,多少有了猜测,却也不敢冒然确定,遂狐疑着道:“不知段掌柜具体是指何事?”
段一海见她已经收回了防备之色,不禁面露欢喜,“某愿帮苏娘子找某的东家谈谈,看东家是否愿意破这么个例,让苏娘子的祛疤药放在良木堂出售。”
说着,想到什么,他又不由得露出几分难色,补充道:“不过良木堂这么多年来从没试过出售外来之药,一旦破例,便也牵涉到日后的诸多问题,东家怕是不会轻易同意。若苏娘子愿意,某便想办法尽力一试。”
苏淡云安静听完,心里早已澎拜不已。
良木堂虽规模不大,在京中也算不上名气顶尖,可是能得师父认可的药堂必定是极好的,若能将师父做研之药放在良木堂出售,无可否认会是美事一桩。
想着,她当即站起身来,朝段一海行礼道:“蒙段掌柜不嫌,愿意如此仗义相助,小女子深谢。”
段一海见了,连忙起身还礼,“苏娘子客气了,事情还没个眉目,某也不过是尚且一试,实在当不得苏娘子这般深谢。”
“段掌柜谦虚了,段掌柜能愿意一试,小女子已是十分感激。”
段一海见她是真心欢喜,心里也很是高兴,又继续招待她坐下来喝茶。
只是时辰不早,苏淡云不想继续叨扰对方,便主动告辞离开。
段一海的确还有事要处理,便也没再强留,却也热情邀请苏淡云离开前挑几本医书带走。
苏淡云见他并无客套之意,便也从善如流地认认真真挑了四五本医书让锦善包好,临行前朝段一海行礼致谢一番,还顺便购置了一套银针,之后才由段一海亲自送出了良木堂。
离开良木堂后,主仆两人先溜达着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热腾腾的豚骨汤面,细嚼慢咽吃完,这才继续溜达着重新返回了之前的寿康堂。
苏淡云今日出门的理由是听闻寿康堂的老郎中医术不错,特意过来看诊。
她如今的身体其实已经比吐血刚醒时好了不少,不过这段时间她一直操劳着,并没有真的静养,身子便也依然有些虚。
做戏做全套,她索性就真的去见了寿康堂那位医术不错的老郎中把了下脉。
老郎中给她仔细诊断了一番,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末了还慈祥地叮嘱了几句务必要好好歇息,切勿劳累,切勿多思多虑之类的话。
主仆两人谢过,在寿康堂抓好了药,又在寿康堂内供客人歇息的地方坐着边看医书边等永定侯府的车夫过来。
车夫如约而至,十分守时,看见锦善一只手提了个包袱,一只手提了几包药,未等吩咐就连忙上前把东西一一接下搬上了车。
见她这般老实勤奋,苏淡云不禁多看了这人两眼。
说起来,永定侯府的好些主子都是有自己惯用的车夫。
比如曾氏惯用的车夫是她的陪房周福;二夫人张氏则在接手了中馈后慢慢培养了些得力手下,她惯用的车夫便是她在那时培养起来的;四夫人余氏的车夫则是她从伯府带过来的,如今不只给余氏拉车,也时常会受四爷差遣。
至于贺怀琛和二爷贺怀远,他们用的车夫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心腹。
主子出门办事,特别是那些不能说的,都要靠车夫掩饰一二,所以车夫还真是个重要的位置。
而这么重要的位置,她一直都是靠侯府随机给她安排,以前她根本不怎么出门,这样安排倒也没有什么,可日后自己要出门去办的事越来越多,再这样就实在太不方便了。
想着,要尽快培养个心腹来做自己车夫的想法不禁再次浮上心头。
苏淡云坐在车厢里琢磨着,想到今日给自己拉车的人,遂朝坐在身旁的锦善问道:“今日的车夫怎么看着有些面生,似乎不是昨日出车的那个,你可认得他是谁?”
锦善有些茫然,摇了摇头,“婢子也似乎很少见到这人,要不婢子问问?”
得了苏淡云授意,锦善立马坐到门边,将门帘挑开一角,朝外问道:“以前怎地没见你拉过车,你是新来的?”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车夫当即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把马车给赶歪了道。
锦善不禁有些讪讪,尴尬笑笑给对方道了声歉。
车夫还真没跟夫人身边的人说过话,忙诚惶诚恐回答:“锦善姑娘您客气了,是小的不小心,和锦善姑娘有何相干?”
说实话,侯府里也有不少下人嘲笑苏淡云是乡下来的,有的人是私底下说,有的人是明着也敢不恭不敬,可不管哪种,他们神情里的轻视怠慢是掩饰不住的。
锦善仔细打量了这车夫两下,见他的恭敬不似假装,对这人不禁就多了几分好感,便继续笑着打听了下对方姓名。
车夫很是受宠若惊,忙又恭敬回道:“小的姓石,名字狗娃,是在车房负责洒扫的,平常很少出车。”
锦善讶然,“怪不得我没怎么见过你呢,那你今日怎地赶起车来了?是调岗位了吗?”
“也不算。”
石狗娃忙解释道:“就是昨日拉车的兄弟,今日本来安排了他来出车。他今早临时有事,他知道小的也会赶车,便找了小的替他一日。刚好车房那边今日轮到小的休沐,小的便应了他这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