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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怀玥一听,也不管母亲正在气头上,立马哭着委屈反驳:“潘五不是女儿选的,女儿没有选潘五,女儿没有!”
曾氏当然知道她没有,那不过是她方才气得头晕,一时骂起来口不择言吧了。
可让她对女儿承认自己说错了话,那是不能够的!
想着,见女儿依旧抱着自己的腿哭得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她就嫌弃得不行,当即转移话题,再次一拍桌子怒吼:“你给我起来!”
贺怀玥被这声厉喝吓得一个哆嗦,不情不愿就松开了手,连带着嚎啕的哭声也终于被吼消停了些。
曾氏见她松开,立马伸手过去提溜起她。
贺怀玥这下也没有挣扎,顺着这么一提溜便起身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
之前贺怀玥一直昏迷着,醒来后又很快睡了过去,关于落水的事曾氏只问了紫鸢一人。本打算找贺怀玥再详细问上一遍,谁料这女儿一醒来竟先闹了这么一出,搞得她都只顾着发火了。
这下见她终于肯坐下来好好说话,曾氏也把怒气稍稍压回去了些。
其实她也是心疼这个女儿的,可越是心疼就越是生气。要知道,她本来还想把女儿培养成出类拔萃的京城闺秀,给女儿择个万里挑一的好夫婿,如今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按理说她两个儿子都被自己教养得那般出色,都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何独独这女儿竟就这么不让自己省心?
唉,都是自己以前太过纵容她了,要是自己以前早早就像管教两个儿子一样管束这个女儿,应该也不至于纵出这么个蠢才来!
罢了罢了,现在怪谁都没用,还是先把事情给搞清楚,然后再把这烂摊子给收拾了吧。
曾氏无力想着,满心疲惫。
她缓了缓,强打起精神来望向自己女儿,肃着脸道:“我问你,去赏花宴之前,我明明叮嘱过你不要靠近水边,你怎地就突然跑到湖边去了?最后还落了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怀玥此时已经彻底止了哭,正呆呆愣愣坐在椅子上,听母亲这么一问,眸光不由得一闪。
这女儿她从小看到大,曾氏对这女儿再熟悉不过,见她眼神闪烁,当即就看出了其中定有猫腻,立马沉下脸来,“给我如实说来,若你敢隐瞒我半个字,这事我就真的不管了!”
贺怀玥心底一颤,终于挣扎着张了嘴,慢吞吞回道:“女儿女儿听说”
“听说什么?”
曾氏烦躁不已,真恨不能直接将人拎起来使劲摇一摇,直接把所有真相都给摇落出来让自己一次性看个清楚。
她眉毛一竖,怒道:“我告诉你!你再这般吞吞吐吐,你就在这儿好好等着嫁给潘五吧!我直接就回荣安院去再什么都不管了!”
贺怀玥哪儿受得了这般威胁,登时什么都不顾不了了,倒豆子般爽快答道:“女儿当时听说燕四公子要从湖边过来,女儿便跟着人往湖边去了。”
曾氏闻言,气得眼前发黑差点儿都坐不稳了。
燕四!又是燕四!
她还真是低估了女儿对那燕四的痴情!
若自己早告诉女儿燕四不会去,那事情是否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只是话说回来,连她都能提前打听到燕四不会去,其他人难道就打听不出来吗?
曾氏总觉得这事怪怪的,忍不住问道:“赏花宴上的人都说燕四会去吗?难道他们就打听不到燕四不会去赏花宴的消息?”
贺怀玥摇了摇头,“不是,女儿到时,很多人都说燕四公子有事来不了。”
曾氏一怔,“那说燕四公子去了湖边又是怎么回事?”
贺怀玥:“就是赏花宴到了一半,也不知是谁忽地就嚷嚷说看见燕四公子来了,正往湖边过来。前年燕四公子突然来的赏花宴,大家就以为这次也是这样,便想着过去瞧瞧。
结果等女儿到了湖边,根本就没看见燕四公子。女儿觉得奇怪,问了附近的人,她们说之前那人看错了。有的人听说是看错了就开始往回走,女儿也正打算往回走的,结果就感觉有什么人突然撞了我一下。
女儿一时没站稳,见旁边有人就没有多想,本能伸手出去想捉住对方胳膊稳一稳,谁想只勉强捉到了对方的袖子,没等女儿反应过来,那人就跟着女儿一起掉到湖里去了。”
话到这里,想起自己在水里跟潘时木搂在一起的场景,贺怀玥当即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忍不住开始呜咽起来。
曾氏头疼不已,捉住女儿方才所说关键字眼紧张追问:“你确定当真有人撞了你?那知道是谁吗?”
贺怀玥摇头,哭道:“当时好些人经过女儿身边,女儿也顾着低头往回走,女儿只感觉到有人撞了我一下,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她就哭得更伤心起来。
突然间,思绪闪过脑海,她想到什么,登时哭声一顿,唰地抬头望向曾氏,“母亲,女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元嘉郡主让人把我撞下水的!”
曾氏一惊,神色凝重起来,“你看到了?”
贺怀玥摇头,眼神闪了闪。
曾氏:“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元嘉郡主找人撞的你?”
贺怀玥脸色阴沉下来,“肯定是她!女儿最近也只得罪过她!”
曾氏一听就知道女儿指的是美肤膏那事。
可说实话,她后来知道女儿如何诓元嘉郡主,也觉得那美肤膏不应该送,为此她还专门开了私库,拿了自己最贵重的山参让女儿送过去赔罪。
当时女儿把礼送过去时,元嘉郡主也表现得很是大度,并没追究美肤膏之事,之后还如约帮着找文安公主讨了赏花宴的帖子送来了侯府。
就算元嘉郡主这大度都是在演戏,可人家面上做得这般周到,撞人一事她们没有实质证据,光靠猜测又有什么用?
话说回来,元嘉郡主可是康定郡王府嫡女,又和文安公主交好,就算她们手上有证据又能如何?难道她们这小胳膊还能拧得过人家那粗大腿?
再者,现在女儿这落水已成事实,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搂着抱着也是事实,就算证实了是遭人算计,又能再嫁给谁去?更别提此时半点儿证据都无。
女儿再这样随意猜测,万一这话传到了康定郡王耳里,一个闹不好,她们公道没讨回来,只怕还会被说成是故意诬陷,一时气不过在背后使些阴招,届时恐怕连儿子的前程都要给折进去。
如今儿子才在朝堂上立足,侯府还要靠儿子重振,这节骨眼绝不可以有半点儿差池!
曾氏反复思量,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当即斩钉截铁地道:“好了,我之前真是把你骄纵太过了,竟让你养成了这般鲁莽糊涂的性子!元嘉郡主是谁?你竟连这种没根没据的话都敢胡乱出口?”
贺怀玥听了,当即不服气起来,“女儿说的都是真的!这不是没根没据的事情!女儿最近除了因美肤膏的事得罪过郡主就再没得罪过旁的什么人,不是郡主撞的我又能是谁?”
“你给我闭嘴!”
曾氏怒极,隔空点着女儿,气得手都在发抖,“你还好意思提美肤膏?你之前胆大包天地去扯谎骗郡主,这事我已经不追究了,你这下还敢提出来!
你真以为你当初的谎话天衣无缝?人家郡主若是要查,怕早都知道你当初扯谎骗她!你是巴不得人家快点揭穿你不成?”
贺怀玥此时哪儿还听得进去这些,见母亲不仅不维护自己,还竟然不相信自己,立马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我不管我不管!就是她撞的我!就是她撞的!我是被她害成这样的!”
见女儿这般冥顽不明,曾氏怒气急速飙涨,蹭一下站起身,想也不想就直接抬起手就朝女儿的脸狠狠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