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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袭来,石厚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终于本能地想要反抗。
两人见他想要逃跑,倏地就加重了手上力道,牢牢制住他的双臂,目露凶光,“老实点儿!再乱动老子立马废了你!”
石厚朴知道这两人真干得出来,闻言当即僵住,再也不敢乱动分毫。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捉自己?难不成自己这么快就给暴露了?可暴露了也不至于这样吧,莫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这两人有什么误会?
他满心疑惑,脑袋转得飞快,自知武力不够,便打算试图用三寸不烂之舌试着沟通。
想着,他忙挤出个无辜笑容,“不知小的是否有什么不当的言行让两位壮士误会了?两位可否告知,让小的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被捉?还请两位发发慈悲让小的做个明白鬼。”
他极尽自己和善沟通之能事,却见两人一副不想跟他废话的样子,一直谁都没有开口搭话。
石厚朴见状,一颗心往下沉到了谷底,
完了,看来真是被看出来了。
也是,这样的地方,就算自己换了身好点儿的衣裳,只怕举手投足间也看得出来不是真到这里玩的。
要不实话实说得了,反正自己也就是来打听个赌徒的消息,也碍不着他们赌坊什么事。可自己若是扯谎说点儿什么别的,保不准还会被当成什么意图不轨之人。
心里飞快权衡一番,石厚朴决定兵行险招,坦白来意,遂继续挤出一脸无辜笑容,解释道:“两位壮士怕不是对小的真有什么误会?其实小的只是进来找个人,并没什么其他不良企图,还请两位壮士开恩。”
两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依然只顾着走路并没开口说话。
石厚朴万分焦急,继续为自己努力争取:“壮士!兄弟!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小的就是进来找个人”
“小朴?”
石厚朴正费心解释,忽地就听见上面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里满是惊诧,引得石厚朴三人齐齐抬头望去。
这一望,石厚朴很快就认出了正下楼梯的两人,知道他们一个是宣平侯府的燕四公子,一个是燕四公子的贴身小厮衔山。
只是衔山为何指着自己喊小朴?
哦,对了,自己叫石厚朴,那可不就是小朴吗。只是他为何能认得自己,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石厚朴一脸懵然,正晕乎着,那边衔山迎上他的目光,当即再次惊呼:“小朴,果然是你!”
说着,他佯装恍然状,忙一脸惊慌地朝燕乘春道:“公子,小朴铁定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过来捉您回府的!这下咱们可怎么办?公子您要跟他回去吗?”
燕乘春一脸不悦地望了石厚朴一眼,眸里的厌恶明晃晃毫不掩饰。
石厚朴被这眼神吓到,第一次知道天仙般的人物凶起来,杀伤力比之罗刹竟也还能胜上三分。
只是燕四公子为何要凶自己?还有,衔山明明是指着自己说的那番话,可那番话为何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见他依然云里雾里,衔山只觉急死个人,可面上又无法表现分毫,只得心思一动,又道:“小朴,是老夫人让你来找公子回去的吧?”
说着,他忙望了望架着石厚朴的两人,一脸不解:“你今儿个出来找公子怎地还多带了两人?呦,这两人我怎的没见过?难不成是侯府新来的护院?”
两大汉对视了一眼,随即眼神不善地望向燕乘春,“你们认识?”
衔山闻言,率先跳了出来,指着两人骂道:“什么你们?竟然连公子都不叫!你们俩都是怎的当上侯府护院的?回头等我们告诉老夫人,一定把你们两个通通赶走!”
两人明显受不了衔山的刮躁,本就不甚友善的眼神当即就凶光毕露。
石厚朴此时终于从衔山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见身旁两人这般,知道情况不妙,心思急转,连忙哭丧着脸开口:“公子,小的自知不该来搅了您的兴致。可老夫人她老人家听说您又来了赌坊,心里担心得不行,一直吃不香睡不香,这才打发小的出来把您给叫回去的。”
说着,泪水终于酝酿出来,他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继续求救:“小的第一次来永泰赌坊,人生地不熟的,转了两圈都没找到您,可把小的给急死了。小的想着公子这张脸可是全京城最俊的,谁见了都不可能忘记,便试着找了个人来打听打听,看那人有无见过公子您。
结果小的话都没问一句,这两位壮士就突然冒了出来,直接夹着小的就走。小的说是来找人的,他们就是不信,怎么说都不信,这下小的终于看见了公子,真是小的命不该绝,老天有眼呐!”
石厚朴越说越委屈,说到真正伤心处,竟控制不住地当真嗷嗷哭了起来。那震天的哭声在楼梯上回荡,很快就将楼上楼下不少人都给惊动了,转眼的功夫,楼梯附近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衔山见了,真是被对方的演技折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石厚朴竖了个大拇指。
忽地,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几人往楼梯口望去,只见附近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让出了一小条通道,一个男子从那通道款款过来。
那男子看着四十岁上下,一身文人打扮,气质彬彬儒雅。
架住石厚朴的两个大汉看见来人,忙垂首恭敬喊了声五爷。
被叫做五爷的听见两人招呼,肃着脸微微颔了下首,随之抬脚走下楼梯。
随他一同过来的两个跟班十分自觉地将围在附近的人群通通驱散,看热闹的人虽心中好奇,却也抵不过赢银子的迫切,稍一驱赶便立马继续玩去了。
待看热闹的人散尽,五爷也已走到石厚朴与燕乘春之间,他站定脚步,终于沉稳开口:“发生了何事?”
两个大汉中的一个忙松开了石厚朴,上前凑到五爷耳边嘀咕了几句。
五爷听罢,神情平静无波,目带审视地打量了石厚朴一眼。
石厚朴从他神色中辨不出喜怒,却能明显看出这人来头不小,怕自己过犹不及,便渐渐收了哭声,抽着鼻子不敢再胡乱说话。
五爷的目光在石厚朴身上短暂一扫,随即转过头来望向燕乘春主仆。
待看见燕乘春时,五爷眼神一顿,随之想起什么,忙扬起一个温和笑容:“原来是宣平侯府的燕四公子,还真是稀客稀客,不知今日怎地难得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