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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淡云听罢邀请,不禁一怔。
虽说此时是在治病,可跟一个外男一起用膳,这未免还是太亲密了些。
不过对方在问这话时眼神干净,看起来应该就是出于礼貌才如此一问的,想着,她发紧的心便又重新放松下来,微笑着拒绝道:“谢公子邀请,我还是想回屋再用,就先不打扰公子了,待今晚我再来给公子施针。”
燕乘春方才话问出口了才觉察到自己实在唐突,还担心对方会觉得不自在,此时见她并无任何被冒犯之感,便也暗自松了口气,又状似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好,那就有劳苏娘子了。”
说罢,苏淡云便继续收拾药箱,打算收拾完了便告辞离开。
燕乘春一直看着,想起对方今日见面后,似乎一直都没问自己有关失踪案的事,不禁就生出几分疑惑。
他早已听了衔山他们汇报,心知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份,也知道了他就是这次负责侦破失踪案之人,以对方对自己亲弟的紧张程度,按理不该这般默不作声才是。
莫不是担心问多了犯忌讳,这才不敢开口的?
可只要她问,能告诉她的他自是会知无不言的。
他暗自琢磨了下,还是忍不住主动提道:“苏娘子,我知道你已经知晓我是谁了,你也肯定知道我是负责调查这一次失踪案的人。”
苏淡云收拾的动作一顿,心头也跟着突地跳了起来。
“衔山他们应该也告诉你了,我并非存心骗你,可我这个身份一向都绝对保密”
“我知道的。”
话至此,苏淡云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不禁脱口而出道,随之又正了神色,转过来朝燕乘春保证:“我知道的,有关公子的这些事情,我绝不会乱说的。
我不知如何保证才能让公子信我,若公子实在不放心,您也可以要了我的命。只是我这一走,就只剩下家弟一人了,您可否看在我替您解毒的份上,日后照拂家弟?”
说着就跪下去给燕乘春磕了仨头。
燕乘春一愣,待反应过来,不禁好笑道:“你是以为我要灭你的口?”
苏淡云一脸懵然,“难道公子不是想要灭我的口吗?”
“谁告诉你的?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么残暴冷血之人吗?”
燕乘春望着面前人,想到自己在对方心中竟原来这般不堪,一时间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悲。
苏淡云知道自己应该是想差了,为了不要真正激怒对方,她连忙摇头道:“当然不是,公子多次仗义相助,这下也为了救孩子们而身中奇毒,多处受伤,公子岂会是残暴冷血之人。”
听着她这肯定回答,燕乘春心中的气与悲这才消散了些,抬手示意对方起来,微笑道:“我相信你会保密的,若你哪日不保密了,我再灭你的口便是。”
苏淡云从善如流站起身来,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不过对方说得也是在理,便站定望向对方,目光平静地道了声好。
燕乘春唇角笑意不禁加深了些,接着说出方才未尽之言:“令弟如今在哪里安置,这些望川他们应该告诉你了吧?”
苏淡云轻嗯一声,“昨晚我抽空问了望川,他跟我大致说了。”
燕乘春微微颔首,“那好,那关于这个案子,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听他问得这么直白,苏淡云不免吃了一惊。
她一直努力找了阿弟这么久,当然对这案件有许多想问的,比如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为何专门要捉九岁的男孩儿?那个算命先生当真是失踪案的歹人吗?李修源背后的人又是谁?
等等等等,太多了,想问的实在太多了,可是这些她都能问吗?
她犹豫了下,不确定地道:“我的确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只是我实在不知什么事可以问什么事不可以问,可否请公子指点一二?”
见自己猜中了对方心思,燕乘春心中欢喜,面上却维持平静,摆摆手道:“无妨,你且问便是,若能告诉你的,我自会知无不言,若是不能说的,我自不会开口。”
苏淡云听着,心中一喜,行礼感谢。
待目光扫过桌上食盒,这才想起对方要用午膳的事。
正想说改日再来细问,就见望川突然从外面进来请示:“公子,姑娘,小的想问一下,这两个食盒里的菜做出来有些时候了,隔了这么久怕已有些凉了,不知是否要小的将午食拿下去重新再热一下?”
燕乘春心头微动,若有所思瞄了望川一眼,回道:“我现在就吃,我的就不必热了。”
说罢便转过来看向苏淡云等她回复。
苏淡云本想着燕乘春要热饭的话,她便让望川帮她也热一下,如此就可以趁着等午食的功夫问些问题,没想到对方竟会拒绝。
要不还是先告辞回屋,等晚上过来再说吧。
燕乘春看出她的犹豫,心思动了动,索性抢先问道:“苏娘子要不就留下来一起吃?我看现在吃应该饭菜都还热着,要不然等你走回屋去,没准还真要厨房再忙活一下。”
苏淡云微怔了下,抬头看他,虽说这样不合规矩,可见他目光依旧干净,只觉对方两次相邀都甚为坦荡,自己若再拒绝的话未免显得太矫情了些,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燕乘春见她终于同意,莫名就似看见寂寥夜空突然绽放了烟火,眉眼笑意漾开,立即吩咐望川衔山摆饭。
望川心里美滋滋的,立即应诺,跟着衔山一同忙活起来。
燕乘春身体里的毒虽已经清得七七八八,但身子依然弱着,苏淡云之前就说过让他这两三日尽量在床上静养,衔山便照着苏淡云的吩咐搬来了凭几放到床上,将给燕乘春做的稀粥和小菜小心摆到那凭几上头。
苏淡云则坐到屋中桌旁,由望川负责着把食盒里的几道小炒和米饭一一摆好。
衔山要留下来随时照顾主子,望川推波助澜了一回,此时功成身退,摆完了饭便立即离开了屋子。
苏淡云自是不知望川方才的问话是故意为之,燕乘春却已经察出了一丝突兀,却也只当对方是对主子尽心尽责过分关心才如此为之,倒没想到其他什么方面,所以不但没恼,反而还倍觉欣慰。
是啊,可不就是欣慰吗?
他今早就听说面前人昨日忙得都顾不上吃喝,子时过了才勉强吃了点儿夜宵。
这样怎么能行?
现在就不必担心了,有他在一旁吃着,她自己怎么着也要跟着吃上两口,不至于什么都不吃。
想着,他眉眼就更柔和了些,转过来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