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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无意间扫过队伍末端，发现了一个化成灰都认识的人。
郗闻洲眯了眯眸，沉声叫出她的名字。
“陈今宜。”
陈今宜被吓得趔趄了下，下意识抬头挺胸，双手贴紧裤缝，喊了声：“到！”
猛地抬眼，就看到站在走廊正中间的郗闻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很心虚地埋下头。
郗闻洲冷着脸的时候格外吓人，目光投来，眉眼之间带着威慑感，让旁人更不敢靠近。
飞行教员跟郗闻洲打了声招呼，又问：“哟，你们俩认识呢？”
郗闻洲沉着脸盯她看了几秒，语气略显不痛快：“何止认识，还熟得很。”
他没想到陈今宜辞掉律所工作，成了新入职的飞行员。
要不是今天正好遇到，下次是不是就得在驾驶舱见面了？
这回轮到陈今宜后悔。
霍格沃茨当初怎么没给她发入学通知书，她要是个巫师，学会了遗忘咒，现在不就能派上用场了吗？
飞行教员瞅了两人一眼：“闻洲，你找今宜有事？”
郗闻洲依然面无表情：“我找她聊两句，等会再把人还你。”
空旷的长廊寂静无声，两人谁都没主动说话。
陈今宜悄悄偷瞄了一眼，郗闻洲目光冷淡，眼神不见任何变化。
心里已经很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今宜想，要是早点坦白，说不定还能有个免除死刑的机会。
正打算开口，头顶上方传来郗闻洲沉静的声音：“什么时候辞了律所的工作？”
陈今宜小声答：“两年前。”
国内航空公司招女飞行员的机会不多，她原先考虑的是华航，想着要是顺利通过三轮考核，将来有机会入职华航在南城的分公司，以后也能离郗闻洲近一点。
天羽重新推出‘扬帆计划’的时候，她起初并不抱希望能入选。
直到后来她在航校学飞，各项考核一直保持优异成绩，正好遇到来捞人的天羽飞行部经理，没想到一下子就双向奔赴了。
郗闻洲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冷笑道：“要不是今天被我遇见，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打算等过了模拟机和本场训练再告诉你……”
陈今宜老实交代完，低下了头，双手握紧成拳。
有了陈耕年的前车之鉴，她并不认为郗闻洲会同意自己当飞行员，所以才想出先斩后奏的险招。
郗闻洲眼底划过几分荒唐，轻嗤一声：“陈今宜，忍者神龟见到你都得甘拜下风。”
陈今宜老实听训，嘀咕道：“反正我已经入职了，你就算逼我辞职也没用。”
郗闻洲深吸一口气，估摸着自己耐心耗尽，克制不住弹了下她额头，引得陈今宜吃痛地双手抱住头。
怂巴巴地看了眼面前的人，敢怒不敢言。
郗闻洲似笑非笑：“陈今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霸道专制的反派吗？”
话音刚落，陈今宜顿了顿。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能想到的都是郗闻洲对她的好。
他们就像是两只迷路的小鹿，彼此依靠，互相惺惺相惜。
“闻洲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陈今宜一脸讨好地看着他，“你对我天下第一好，要是我亲哥秽土转生复活……”
“你少来。”
郗闻洲不吃这套，直接打断她：“以前你告诉我做律师想为别人伸张正义，现在为什么又突然转行做飞行员？”
这一行只是外表看着光鲜，实际上早起熬夜考试还有检查都是常态。
如果不是因为热爱飞行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迟早会日复一日的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