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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争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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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微蹙眉宇,目光所及,六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在前台争执。其中,高马尾女生正与前台理论,另一名齐刘海女生非但不劝阻,反而讥讽道:“孙媛媛,你先前不是言之凿凿,这是你家的店,无需预约随意进出?难道不是信口雌黄?”她斜瞥那穿着白衬衣的男生,质疑其诚信,“莫非你意图欺瞒赵翔?”

孙媛媛怒羞交加,反驳道:“胡说,我叔叔确实开的这家店,快叫你们老板出来。”她转向前台。

前台并未因他们年纪轻轻而轻视,回复:“抱歉,我们无权提供老板联系方式,如果您真是老板侄女,不妨亲自联系,这边电话可供使用。”

孙媛媛却声称忘记电话号码。

不耐烦的男生催促:“你不是有手机吗?别浪费我们时间。”

质疑声迭起:“她不过是个骗子!”

赵翔终于发话:“孙媛媛,若不可行,我们另选他处。”

先前发言的女生不屑一顾:“赵翔,她不过是个骗子,现已被揭穿,不如随我前往素婉斋。”

孙媛媛气愤至极,欲拨打电话给父亲。

唐明远冷眼旁观,轻声对楚瑾评述:“今日少年,心机远超昔日我辈。”

楚瑾淡然一笑,询问:“这可是孙致绚之女?”

叶韵面色沉郁,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断然表示:“我即刻处理。”

非但三人,连到来的客人均察觉异常,年长者眉头紧皱,似乎自家晚辈早该受教。

叶韵虽无意插手,但情谊所在,不得不顾忌同门之谊。

孙媛媛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傲慢,忙亲昵地搂住叶韵胳膊,娇声问:“叔叔,今日何在此?”

原本有所不悦的叶韵,察觉到孙媛媛的紧张与潮湿的掌心,遂收敛情绪,微微点头,关切地问:“用餐?”

孙媛媛撒娇回应:“正是,带同学助叔叔一臂之力。”

唐明远几欲失笑,药膳坊需小学生捧场?真是笑话。

叶韵默念不与稚子争,问:“此间菜肴价格不菲,你们资金充足?”

众人目光汇集孙媛媛,一齐刘海的女孩小声透露:“孙媛媛说她请客。”虽家资不菲,但未成年人身上现金有限,且药膳坊价位闻名遐迩。

孙媛媛面露尴尬,小心翼翼询问:“叔叔,不请我们?”

叶韵审视一眼,沉声应允:“可。”转向前台:“今日余号几何?”

前台领会,这位少女与老板相识,或许长辈与老板有所交情,但关系非同密切,“尚余四桌。”

“为其排号。”叶韵吩咐。

前台依言安排,每日特设五桌应对类似状况。

孙媛媛欲言又止,眼前台服务员已引领他们往茶社而去。

叶韵鉴于唐明远的画展不端行为,目光一闪,沉声命令前台:“将他们捣乱的监控录像单独截取,发送至我的邮箱,以备后用。”

前台领命,叶韵随即指示:“今日各桌附送清暑荸荠糕,以补众人不适。”

安排完毕,叶韵回归唐明远与楚瑾之侧,淡然宣布:“我们入内。”

面对电梯与木梯,叶韵等人选择了后者。他评述孙媛媛:“媛媛昔日纯真,与师父亲密无间,师父亲自为其购置学区房产。然而不过数年,她性格大变,与师父疏离,独钟姥姥姥爷。竟忘记昔日是谁抚养她成长。”语气中透露着愤慨。

楚瑾则有不同的看法:“早些认清人性岂不更好?三岁知性,七岁知老。我家小远五岁已知亲情。”

叶韵脚步略缓,默认楚瑾之语。性格之成,家庭教育实为关键。

三人在包间内落座,环境宜人,并未奢华。叶韵特意预留的佛跳墙已备,唐明远仅添几道简约菜肴,以清淡为主,尽显其不尚华侈之风。为楚瑾特别点了藕粉百合羹,尽显关怀。

叶韵追加焦山楂饼与八仙糕,方才示意服务员退下。从唐明远的点菜,他敏锐察觉楚瑾体弱胃弱,特意挑选易于消化、开胃之菜肴。

“数日后你便开学。”叶韵发问,“得知你荣登京都大学,师傅欣喜异常。”

唐明远沉思师傅离世后,师叔屡次三番欲接其身旁照料,即便不愿移步,亦年抽三月随身研习医学难题,周复一周,通话数小时以督学,甚至为传艺学用电脑。

倘若无此,唐楚二人恐难至京城。

唐明远回应:“侥幸高分,未至京都大学,实为憾事。”毕竟,京都大学乃华国学术之巅。

楚瑾心中暗笑,哪有“侥幸”,唐明远日夜苦读,天下岂有不劳而获之才?

叶韵轻蔑一笑:“天才,你将遭遇考验。师叔得知你入读京都,特宴请院长、主任等,要求对你严加管教。”

唐明远惊愕:“师叔人脉何其广?”

叶韵答复:“医学圈子有限,彼此交流频繁。”提及交流会,叶韵常伴师父侧,受老辈医学大家的考核,战战兢兢。师弟来临,他得以解脱,自当对师弟更关怀备至。

唐明远困惑:“然而我入历史系,师叔与历史教授熟络?”

“历史系?”叶韵惊愕,似见异物,“你竟入历史系?”

楚瑾默默为叶韵斟茶,猜想唐明远早已暗示,或许只是畏惧师叔责备。

唐明远颔首:“本欲入艺术系,惜未能如愿。”

叶韵不禁反问:“何故选择历史系?”

“古代艺术品之美,岂能等闲视之?”唐明远沉思后言辞凿凿,“其华丽,令人惊叹。”

叶韵心中暗忖,唐明远之审美,绝非清雅瓷器所能涵盖,金银饰品更显其品味。她提醒道:“还是预先考虑如何向师父汇报为宜。”毕竟,师父或许未曾预料唐明远未入医学院,那些院校的权威们亦未曾料到唐明远会名落孙山,面对师父,他们将如何启齿?

唐明远轻挠头皮,淡然回应:“届时自有分晓。”

此时,服务员敲响门扉,菜肴陆续上桌。菜品虽不丰,却精致可口,滋味上乘。

“细思之下,我等此辈,除大师兄外,皆非专心致志。”得益于师门开明,只要完成出师考试,不滥用中医知识为恶,无论从事何职,均受认可。叶韵对师父充满崇敬,家族长辈亦言,能成为程老弟子,乃三生有幸。

唐明远未作解释,他对中医之路并无向往,所学所为,只为治愈小瑾。他不如师父师叔那般崇高,更愿与小瑾形影不离,甘为柔情之侣。

楚瑾深知唐明远的内心矛盾,表面虽嫌弃,实则怀揣医者仁心,“我感到……”

话语未尽,敲门声突然插入。叶韵蹙眉,他对服务员的静音指令显然被忽视,于是起身查看,“容我一看。”

唐明远点头,注意到楚瑾的藕粉百合羹已饮半盏,便为他续上一碗汤,自然地将剩余部分端至自己面前,一饮而尽。

“叶韵。”门前立着一位中年与一青年,相见叶韵即笑,“小儿偶见君于廊,故此携之造访,未扰清梦否?”

叶韵识得中年,答道,“沈伯,请入。”即便先前有令勿扰,但面对沈家这位与自家生意有交集的长辈,叶韵不便将他父子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