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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萧萧,容颜憔悴,发束紧致,苍白无助。她瞥见郭岩,泪眼婆娑,欲言又止,楚楚动人。郭岩欲前又止,握拳硬朗,沉声言道:“萧萧,医生已请。”
得益于郭岩与叶韵的首肯,此番会面无人阻拦。三人在密室中,萧萧泪光闪烁:“我以为你已弃我。”
“石头哥”三字,满含依恋与幽怨。
唐明远落座,敲桌断言:“诉衷肠,另选他处。此刻,治病否?”
郭岩尴尬回应:“治病,萧萧,请坐。”
“不治,宁死!”萧萧怒嗔,“你已不顾我生死。”
郭岩欲言,唐明远截断:“痛经难耐,但非死症。欲死,非此良时。速决,无暇观剧。”
唐言犀利,郭岩语塞。未料唐已留情。
郭岩催促:“萧萧,请坐。”
萧萧面露犹豫,权衡利弊,知此刻不宜触怒二人。她略带恐惧地咬唇,依唐指示坐下,伸手置于脉枕。
唐明远不再赘述,专注为萧萧把脉,直截了当问:“经期状况如何?”
萧萧羞赧,吞吐回答:“就是……正常状况。”
唐明远严肃纠正:“我眼中,你只是病人,无关性别。”
萧萧求助地望向郭岩,郭岩怜惜道:“她腰腹剧痛,止痛药无效,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唐明远眉头紧锁,追问:“经量、颜色、血块?乳房胀痛吗?”
萧萧脸红含泪,郭岩尴尬解释:“她保守,这种问题……”
唐明远敲桌确认:“疼痛约四年了吧?”
萧萧惊愕,唐明远一语中的。其实,她本想利用经期哄郭岩就医,趁机说服他帮忙。然而,当年医生询问时,她并未如此敏感。
郭岩断言:“没错,四年光阴,萧萧曾提及此事。”他目睹萧萧康复曙光在即,眼中闪现喜悦,“萧萧,唐医生已有伴侣。”唐明远的同性恋情素来不加掩饰,郭岩对此心知肚明,“他不会钟情于你。”
萧萧了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窒息——这是什么话!质疑她的价值?
唐明远闪过一丝笑意,心中暗忖,郭岩这家伙有时还真是难以捉摸。
萧萧努力镇定,泪光闪烁,“非吾本意……吾知唐医生无意于我,只是难以启齿而已。”
“病情何来难以启齿?”唐明远挑眉质问,“别将医生想得那么不堪,我并非刺探隐私。痛经与感冒无二,皆为疾病,我仅询问病情。”
郭岩深知唐远一怒之下可能拂袖而去,急忙催促萧萧,“病情岂能藏着掖着?”
萧萧低头掩饰波动,明白无法回避,她原以为唐明远对她心生厌恶,未料他城府深沉,终于低声吐露,“量少,有血块,色泽偏暗,胸部胀痛。”
唐明远沉吟片刻,断言:“肝脏疏泄失调,引发乳房胀痛、月经不调,此乃肝火过旺所致。怒伤肝,今后需制怒。”
萧萧本能反驳:“我并非……”
郭岩急忙插话:“萧萧性格温和。”
唐明远淡然点头:“治疗以疏肝理气为核心。”
萧萧心知唐明远诊断无误,却不愿郭岩误认为她易怒,慌乱中质疑:“我只是痛经,怎会涉及肝脏?”
唐明远正欲开方,目光扫过萧萧:“痛经根源于肝郁气滞、冲任虚寒,导致冲脉任脉虚寒,寒气凝经脉,血瘀不畅,故痛经。病因多样,非单一痛经,故需调子宫。”
郭岩信服点头,却心生疑虑:肝郁气滞……难道萧萧只是在他面前掩饰?他瞥向萧萧,心中矛盾。
萧萧洞察郭岩眼神,只觉一片漆黑,喜悦全无,欲辩解却语塞,恐唐明远详解更多。
唐明远已不再关注两人反应,断然开口解释:“所用方剂为艾附暖宫与胶艾四物复合,药物剂量因病势调整。胶艾四物调经理血,吴茱萸、肉桂温经散寒,台乌药、柴胡疏肝行气,黄芪益气,琥珀散瘀,月季花与代代花协同调经。”
签署药方后,唐明远将其交予郭岩,言简意赅:“针灸辅助疗效更佳,但虑及病患不便,且其不欲肢体接触,故以汤药为主。”
郭岩询问疗效,唐明远果断回应:“针灸缓解痛楚,药物才是根本。”
点头确认,郭岩考虑到萧萧的意愿,迟疑道:“我会留意。”
唐明远瞥见萧萧,语带机锋:“病患将至经期,中药苦涩,须专人监督服用,以免影响疗效或生事端。”
郭岩领悟其意,本欲辩解,但见萧萧眼神,终无言,只说:“明白,自会安排。”
唐明远点头,语气轻松:“无碍,我先行告退。需司机相送否?”
郭岩沉声回应:“遵命。”目光转向萧萧,“已吩咐下人购药,并将煎煮好的汤药日日送达。你务必按时服用,健康为己任,吾不再亲自涉足。”
此语,既是向萧萧传达,亦是对唐明远示意。
萧萧感到天旋地转,无郭岩之助,她别无他望。“石头兄,你……真的弃我而去?”她声泪俱下。
郭岩轻轻摇头,“愈你病痛,是我对你最后的承担。”话音刚落,他的视线便转向唐明远,“动身吧。”
唐明远收拾妥当,起身决然,“如你所愿。”
萧萧突地站起,椅子和地板抗议似的尖叫,她泪眼婆娑,死死抱住郭岩的手臂,“石头兄,你是否还在介意我们曾经的分别?”
郭岩断然否定,“绝非。”
萧萧泪崩,声嘶力竭:“石头哥,真爱无疑!”
郭岩微动,唐明远已发问:“需让地否?”
瞬间动摇,难再起伏。郭岩唇角一抿:“分手已久,萧萧。”臂膀抽回,力有不敌。
唐明远开门,女警入内。郭岩避嫌,先一步疾走,不使同事窥见此乱,萧萧,名属兄弟之人,亦不便显露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