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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嬷嬷不必多礼!”洛婉容礼貌的虚扶了一把。
“是!”曲嬷嬷笑着点头,偷偷的巧了眼洛婉容。
“嬷嬷,你瞧姑母多疼我,一听见我的嫁妆出了问题,马不停蹄随我一同回府,就连陈老夫人都说,一定要把这事彻查清楚!”洛书锦笑着说道。
“是啊!必须要查出来!”洛婉容不屑扫了一眼洛书锦。
方才若是堂兄在就好了,她定能有办法让堂兄心疼她。
有程家在,这么些东西算的了什么?
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一点东西,竟不惜家中颜面,闹得满城皆知,若是堂兄知道了,看不责怪她的!
“可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该如何查起呀?”曲嬷嬷蹙着眉头,叹道。
“总会有办法的,这嫁妆是我当年跟着您学掌家之时,替锦儿置办的,”洛婉容故意加重了声调,“若是不查出来出来,我这当姑母的都没脸再见我这个侄女了!”洛婉容面色严肃,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有堂姑奶奶这句话,我定当全力配合!请跟我来!”曲嬷嬷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别过身,引着走进了库房内。
洛婉容眸光一深,紧随其后,目光紧紧落在曲嬷嬷身上。
曲嬷嬷这话,是想把这责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吗?
真是好算计啊!
昨日她秘密找到她,求她一定要将洛书锦的婚事定下来,且越快越好。
这么多年,她其实也担心过嫁妆有一天东窗事发,若是能把洛书锦娶到陈家,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总不可能还有人能察觉出什么,也算是绝了这个祸患。
她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舔着脸去和婆母说。
毕竟是退了婚的女子,要不是她苦口婆心的说洛书锦比她的嫁妆还要丰厚,还费了好一番心思夸赞,婆母还看不上呢!
原本以为这曲嬷嬷真的是为了洛家着想,没想到原来是事出有因。
求她办事,竟还想瞒着,简直可恶!
若是她一开始就说明情况,就不会今天这样的一出。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婆母又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一定要帮着找回嫁妆,她若是拒绝,怕是要被人口诛笔伐。
现在她真是被架在火上烤,身不由己啊!
私库很大,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涌入心间,洛婉容还没来的及感受,便看见满地的嫁妆映入眼帘,她呼吸一滞,目光复杂地停住了脚步。
“姑母,这箱子里面的首饰都是赝品!”洛书锦才不在乎洛婉容心里是如何想的,她指了指身旁的深红色的樟木箱子。
紧接着,她随意拿出一支金步摇呈在洛婉容面前,轻轻一掰,步摇不仅断成两截,还脱落了一层金屑,变得面目全非,上面的珠子突然也掉落下来滚落在地,在地上弹跳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可能啊,”洛婉容弯腰,也从箱子里掏出最显眼的金头面,只觉得这头面轻若无物,确实是假无疑,她拧着秀眉喃喃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从夫人的嫁妆里取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不死心的,又拿出一把金梳,也同样是轻如鸿毛,轻轻一捏,还掉着金屑。
这些赝品竟都是按照原件仿制,金子这种东西就是永久不变,且颇有手感,而这些,虽有金子的样子,却没有金子的质感。但若是不仔细去分辨,怕是真的发现不了真假。
这些首饰每一件都有记录,她还不至于蠢到去动这些东西!
再说,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毕竟那嫁妆单子上可是写着她的名字,万一有事,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谁,要制出这些来污蔑于她?
洛婉容阴沉着脸,“曲嬷嬷,这怕是贼人早有所预谋,定是有预谋的入库盗窃啊!”
“姑母为何这么说?”洛书锦连忙问道。
“当年,我记得十分清楚,谨慎起见,入库之前,我还亲自检查了一遍!”洛婉容激动的解释道。
“堂姑奶奶之意是说,有人在封存之后再将赝品和真品置换的?”曲嬷嬷质疑道。
“嗯!我敢肯定!就是如此!”洛婉容语气坚定。
“这不可能,库房一直是我在看着,而这嫁妆封存在私库,外人一概不知,而这私库的钥匙却只有夫人一人有!”曲嬷嬷看向洛婉容,“再者,贼人若是想要盗窃,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直接偷走不就好了吗?”
“嬷嬷,这可就是这贼人的厉害之处了!能够悄声无息的将东西换走,这个范围可就小了!”洛婉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曲嬷嬷。
“姑母说的就极是,怪不得我爹常常夸您冰雪聪明!”洛书锦一脸兴奋的夸赞道。
她又转向曲嬷嬷,“嬷嬷,您说呢?”
曲嬷嬷眯了眯眼,她早就已经预想过,堂姑奶奶会问这个问题。
若是她赞同她的设想,那就等同于她承认自己身为管事嬷嬷,监管失察,导致嫁妆被偷,虽然这已经是最小的罪名,可是让洛老爷知道了,定会对她的能力产生质疑,她这十几年来费心经营的掌家权怕是要拱手让出了,那她苦心绸缪的计划也要功亏一篑!
“恕我不能苟同,”曲嬷嬷指了指妆台,“堂姑奶奶,您瞧,这妆台,还有这橱柜,还有里面的拔步床,还有那些,这些可都是以假乱真的,这些平时想要搬动都费劲,那贼人又是如何大张旗鼓的置换的呢?”
“我以为,这些必然是在嫁妆入库前,就已经被人置换!”
洛婉容朝着妆台看去,心里一紧。
没想到这些也被人发现了,她还以为就是些珠宝首饰。
她这是被那木匠给戏耍了,不是说定能以假乱真的吗?
曲嬷嬷此人阴险狡诈,会不会是她故意在套她?
想到这,洛婉容瞪大了眼睛,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紧张,与她的雍容华贵十分不配,显得十分滑稽。
“您这是笃定,是我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