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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身为人类他后妈（ 完 ）
白涟漓重回韵灵山后，南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系统坐在地上：“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哦？”
突而，天空轰然破开了一个洞，天火从中漏了出来。燃烧的陨石砸往人间，白涟漓抬头，恐怖的火光映在她清澈的眸中。
系统不自觉的从地上站起来，明白涟漓在想什么：“你确定吗？算了……走吧，去看看。”
在那云雾缭绕的山谷中，陈然和北顾相顾无言，面前是碎掉的水晶。他们无意闯入，没想到这个晶体会碎，更没想到天空会出现空洞。
“你们干了什么？”一条巨大的银蛇落地，古朴沉重的声音极具压力。
站在他头上的白涟漓笑眯眯的拍了拍系统的头：演的不错，有前途。
后她缓缓落地，眉梢是清冷与叹息：“命是天定的，可人生是自己走的，北顾，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了本真，丧了良心。报仇后，你当真开心？”
北顾一愣，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轻笑：“若是开心，我也不会为了赎罪而让陈然随意处置我了。”
白涟漓看向陈然，表情与往常不同，不是温和，也不是仁善，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看重：“陈然，你可知我是谁？”
“……”“我非神，不过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物什而已。”
他害怕了，心中空荡荡的。
“许多年前，天降无色灵石，天地形成，人间寥落荒凉，我应天而生，青石化为灵魂，赤石化为精神，月石化为性情，水石化为容颜，剩下的玄石，我将其一分为二，一块投向人间，一块留存韵灵…后化为南方的心脏。”
系统心有灵犀的接话：“你身上有玄石的一部分吧。”
陈然目光躲闪：“没有。”
系统语气冰冷庄严：“玄石是至纯之石，遇善则极善，遇恶则极恶，你用它毒害村民已经犯了戒，再不拿出来，你会被反噬。”
陈然抿了抿唇，还是不拿出来。
白涟漓了然一笑，抬手，通体墨色的玄石从他怀里飞了出来。“不……”陈然无力地祈求着，却不得不承认，玄石被取走后，他心中确实少了什么一样。
涟漓将石头收起来，走到他面前，在北顾震惊的视线中，她周身浮现出无限乳白色的荧光，圣洁的容貌虚幻成影，光芒丝丝缕缕的进入陈然的身体，被她拥抱了一下，女子嗓音轻灵：“陈然，你是个好人，你有资格接管人间，还有……帮我对南方说声对不起。”
银蛇将她卷着放到自己头顶，冲上了天空的破洞。
一人一蛇冲进了空洞，五色光芒大作，照耀了人间，一道彩虹从那出现。
那片天空，将永远光明。
——南方温柔的风，终究抵不过人间的寒冷。
燕回山上，小屋外的花已经生长了漫山遍野，一片芳香中，白衣少年推开了栅栏门，长袍飘飞，顺着小路向小屋走去。
这小路上长满了杂草，诉说着主人许久未出门的事实，少年眸中闪过叹息，推开门，阳光争先恐后的挤进阴冷的空间。
少年逆光而立，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衣仿佛要和黑暗融在一起。
“南方。”少年轻叹般出声：“何必呢？”
南方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陈然自然的拍了拍竹椅上的灰尘，坐下：“她死了。”
南方没有动。
“你不信对不对？我也不想相信，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陈然笑着，心却好像碎了一样，刺痛得喘不过气：“以身补天啊，多疼啊……”“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对所有人都纵容温柔的得要命，除了你。”
“傻孩子。”
“为什么？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因为她爱你，所以她不想让你变得和我们一样肮脏。”
“你还记得你被凌迟之前吗？讲真的，我和北顾就是吃准了你的性子，所以才大胆的让她质问你，知不知道？只要你那天说你没做过，就算你真的做了，就算伤害别人，她也要竭尽全力带你走的，可你果然死活不愿说。”
“蠢货。”陈然苦笑：“古墓里，见你死了，她疯了一样。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全无风度的模样，还有，她吻了你。”
南方微微抬头：“为…什么？”
他冲过去一把把南方扯起来：“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啊？！”
南方眼眸灰暗：“……”
陈然浑身颤抖，甩开他，抬起拳头想砸上去，却又中途遏制了自己的动作，声音也颤抖着：“你的心脏，是补天石之一的玄石——她没办法，只好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你去补天。”
一秒，两秒，三秒……
南方眼眶落下一滴泪，渐渐地，他顺着墙滑了下去，抱膝痛哭起来。
陈然轻笑：“陈文是我杀的，丞相府也是我拿着你的剑灭门的，这个世上，早就没了是非对错的标准，当全世界的人都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
“南方，或许……或许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种人，我承认我比不上你。”
“你哪怕独自忍受孤独，也不愿意伤她分毫，可我做不到。”“对不起，她说：对不起。”看着南方失去灵魂一般，他蹲下身子，撒了谎，“她还说了，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以身替你，别辜负她，不为你自己活也要为她而活。”
南方看着窗外翩翩飞舞的蝴蝶，眨了眨眼，眼中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