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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会为你好。”
他丢出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指尖拂过她额角的发丝，柳叶似的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旋即回到问题本身，道：“她真的和秦顾离婚了？”
“嗯。”褚清清别过头，垂着眼应他。
褚燃也不介意，收回手落座她身侧，二人隔了些距离，他点燃名贵的香烟，也不抽，放在鼻前轻嗅：“那你的机会来了，怎么样，还想嫁给秦顾吗？”
这话分明是看出了自己的纠结，褚清清面上难堪，嘴唇抿得很紧，挤出一个苍白的弧度，看了叫人心尖儿都跟着颤：“我”
“褚家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一个人。”褚燃摁灭那根燃得不到一半的烟，他又凑近褚清清，带着烟草味的手指溺爱的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尖。
“何况秦顾眼里没有你，他似乎更喜欢沈淳。”
褚清清顾不上拦截他的手，抬起的眼中不乏讶异：“怎么可能呢，他难道不是最讨厌沈淳的吗？”
像笑她的天真，褚燃接着她说：“如果这次杀死秦老爷子的是你，你猜，你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如果和你结婚，他恐怕根本熬不到六年。”
褚清清不得不认同褚燃说得很有道理，但又碍于面子羞于承认，便咬着下唇不吐字了。
幸好褚燃也不在乎，自顾自接着说：“你这么多年的陪伴，在他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秦顾那样的人，眼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了，有也不会是你，我的小公主。”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一试。”
有什么好尝试的，褚清清想。
可是不尝试就像变相承认褚燃一语中的，更像对这么多年的一种错误结束，叫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她想起来秦顾英俊的面容，冷傲的脾性。从小到大，他对周围的所有人都爱搭不理，只有对自己才得以窥见片刻柔情。明知道不可能没有褚家的原因，她也甘愿深陷其中。
如果真的能得到那样神明般优秀的男人片刻垂怜，谁会不心动呢？
何况她根本没有更好的配偶选择。
然后她做了一个叫她后悔终生的决定。在思考了许久后。
褚清清把自己逼得红了眼眶，她嘴硬极了，不肯认输的呛声到：“我偏要试。”
计划听过，她有些犹豫，提出一个要求：“不要伤害沈淳，也不要伤害秦顾。”
“没问题。”
那人答应得很爽快，眼中有狡黠闪过。
“沈淳姐，你在哪呀？”
褚清清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想到那计划心里直发虚，一句话添了好几次嘴唇。
对面毫不设防，径直说出来地址。
“我来找你。”她深呼吸一口气，颤着声音将话说完，开启手机定位器，开车往沈淳的位置去。
沈淳的确对褚清清毫不设防，她已经想好剩下的日子要怎么平淡又舒适的过下去——在离开滋养她的阳光以后。
人生本来就充满不确定性。即便在她决定离开秦顾的那一刻再也没想过重复之前的路，但若要她立刻忘记这么多年对秦顾的感情也并不会现实。
只是不会再和以前一样纠缠不清了，不要再拖累任何人了。
沈淳可以说想得很明白。
以至于在她跟褚清清聊了没几句就被冲进来的一堆人捂着嘴迷晕过去之前，她都订好了a市的机票和一间面朝大海的实惠民宿。
后来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想到过这一段，说不后悔是假的，要是那天不开门，一切都会改变，她就真的有机会去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一切终归平静。
睁开眼的时候褚清清还昏迷在地上，沈淳发现她们两个人的手上都被绑了有技巧性的麻绳，不是简简单单能解开的。
这些人一定有计划性。
沈淳大脑还有点混乱，她发觉这儿应该是个仓库之类的空旷地带，里头有很多大袋沙包一样的障碍物。远处有喧闹声，应该是绑架她们的人。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用，恢复力气后，她用肩膀挤了挤褚清清，动静不敢太大。
“唔”
褚清清也逐渐转醒，睁开眼的时候准备惊呼却被沈淳狠狠掐了一把憋回去了。
她也搞清楚情况了，这分明是绑架。
她们嘴上没有贴什么胶带，只是被绑住了手脚，稍微用力挣脱那绳子就会怪异的缩紧，疼得要命。
“放心！”褚清清做口型，气音连绵，“我爸爸会来救我们。”
作为褚家独女，也是褚家未来的继承人，她小时候不知道被绑架过多少次。那些人无孔不入，即便家里人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没用。但最后赢得都是褚家，不会是敌人。
沈淳点点头，凝神往外边挪了两下，能够听清外头那伙人的对话。
“秦五爷，”这声音很吊儿郎当，“秦太太可在我手上。”
心中一紧。
沈淳是不愿意再出现这种局面的。既然说过要离开，自己就应该干干净净的离开，而不是仍然给秦顾添麻烦。
对面似乎也感到出乎意料，但他声音很快冷淡下来：“看来你主子给你的消息不够明确——”
“昨天离婚协议就生效了，她已经不是秦太太，跟我没什么关系。”
绑匪愣了，沈淳也愣了。
释然是真的，仍然会心痛也是真的。
他们从来没有相敬如宾的爱过，秦太太的名头也从来没有什么用处，也就是今天被绑了才听得见秦顾承认一嘴，还是离了婚的。
褚清清也跟着挪过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沈淳，撞撞她示意那边有个缝隙，似乎是仓库的侧门，没彻底封死。
沈淳反应很快，张嘴就往手上的绳索咬，但那绳索太紧，她嘴唇磨出血也没什么作用。转头发现褚清清戴了车钥匙，又赶紧把手往她兜里探，摸到以后迅速开始替她割绳子。
那头的谈判也没停下：“秦太太不提，那你的青梅竹马褚家大小姐褚清清你也不管了吗？！”
“你们想要什么。”对面的声音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