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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能是自己赔不起的？
沈淳好奇，却也半个字不敢问，冥冥之中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眼睁睁看着车开走，直到冷风吹过她打湿的衣衫，沈淳才慢吞吞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属实不适合回去，发短信麻烦邱铭丞把望望送到家里就打车回家了。
至于路千，她也只能相信秦顾没有那么绝，不叫她在剧组开机没多久就把编辑干下去了，从今往后背负着全组人忌惮隔阂的目光做事。
回到家沈淳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净身体换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吃点感冒药门铃就响起来，看了看猫眼发现是邱铭丞把望望送回来了。
“麻烦你了，进来喝杯茶吗？”沈淳原本只是客套，按照往常邱铭丞一定会拒绝，没成想他这次答应下来。
沈淳有些吃惊，但也不多做表态，毕竟人家的确帮助了自己。转头安顿好乖巧的沈望，把他的盲文书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才离开。
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放在他眼前，沈淳把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冲他笑了笑：“晚上喝茶睡不着，喝点开水舒服些。”
那一刻邱铭丞以为自己回到了家。
他想像中的妻子也该如此温柔恬静，带着温暖如春风一般的轻慢冲他笑。既有自己的一片事业不靠于人，也难在他忙碌不堪时为他疏解。
邱铭丞以为此生难遇，好不容易遇到了也不属于自己。
“小淳，”他捧着水杯暖手，“你今天跟秦顾说了些什么？”
其实他不该过问这些，这已经逾越了，超出了普通朋友该问的感情问题，反倒是暧昧不清的界限。
沈淳也意识到了，她卸下笑意，声音温柔又疏离：“随便说了几句，叫他别在打搅我和望望的生活。”
邱铭丞没有就此打住，面对这个叫他心动的女人，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感受，追问道：“秦顾答应了？”
“铭丞，”沈淳垂着眼帘没有看他，“今天辛苦你送望望回来，也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往后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弥补，下次你们医院的公益文案我也可以帮忙无偿做。”
这就是要划清界限了。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客套。”邱铭丞声音也压抑下来，带着些寡淡忧愁的意味：“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就绝对不会要求你的回报。”
沈淳不再开口，不自在地端起水杯喝了几口，试图咽下去这份尴尬：“我暂时没有那方面考虑，抱歉，铭丞。”
窗外有风吹过，带走了停留在窗边的几片树叶。
邱铭丞赶紧止住话头，露出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温和笑意：“是你的教育方法吗？我刚刚看你给望望开了灯，有些惊讶。”
“不是，”沈淳也接着话题下台阶，“望望这段时间能感受到光亮，有时候早上起来还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东西！虽然就只是短暂的几分钟”
这回邱铭丞是当真震惊了：“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沈淳能感受到他对沈望的关爱，心里也踏实舒服许多：“医生说，望望是有所好转了，不过华国医疗水平有限，况且他这个问题也未必是医疗手段能起作用的，还是要靠他自己。我就没过多想法子，顺其自然就好。”
她翩跹几下浓密的睫毛：“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你也知道当初没生望望的时候，医生也说没看出来化疗方面对胎儿的损伤，可最终望望总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大起大落的滋味了。”
“你考虑得很周到。”
邱铭丞有些心疼，想安慰又怕靠近惹得她紧张局促，把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弄得二次尴尬，谁都难看。
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推了推眼镜：“我从前看见过一篇文献，里面记录的病情与望望有些相似，上面的方法我一直在考证，很快就会出结果。”
“到时候如果能加速望望的眼睛恢复且没有副作用，一定通知你来医院试试看。”
沈淳说着不愿意相信这些好事儿，但眼睛还是无法避免跟着亮起来，嘴角也敲得老高又压下去：“谢谢你，铭丞。”
她想矫情一下感谢邱铭丞，可本如此，实在是说不出来太多感人肺腑的话，只能再次道谢：“我还有望望真的都非常感谢你。”
邱铭丞只是看着她：“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在沈淳避开视线之前他起身整理衣服，语气轻松诙谐：“时间不早了，再留下来我这个望望爸爸的临时演员该被人传闲话了。”
“早点休息。”沈淳发现在关门之前他回望了不止一眼。
“妈妈，”沈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摸了出来，“邱叔叔喜欢你，那你呢，你也非常喜欢他吗？”
“你怎么跑出来了？”
沈淳把他抱起来，发觉他越来越重了，刮了刮他的小鼻头：“望望真是小笨蛋，妈妈不是说过了吗，不喜欢他。”
“那妈妈喜欢谁呢？”沈望下意识要咬着手指头，又赶紧一脸严肃放下好像无事发生，正经可爱的样子叫沈淳开心。
她笑道：“妈妈只喜欢望望，除了望望谁也不重要，这样不好吗？”
“哦——妈妈知道了，”沈淳调笑道，“还是说望望想要一个爸爸来照顾，嫌弃妈妈抱不动你，不喜欢你啦？”
平时沈望一定严词拒绝，可这回他却皱着眉头承认了：“妈妈，如果你让邱叔叔做我爸爸，我可以答应的。”
“你，为什么？”沈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沈望转了。
沈望抿了抿嘴巴：“今天的事情，除了秦叔叔只有邱叔叔能保护妈妈，望望还太小了，但望望不想妈妈这样辛苦。”
“望望”
沈淳正感动之余，忽然想到什么，看着沈望：“我差点忘了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