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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兰花回家后拉着李荷花坐到炕沿边,说道:“今日你在那摊位上那么热情,是不是看上柱子了?”
李荷花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般红透了,娇嗔道:“娘,我就是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想帮帮他。”
戴兰花笑了笑,目光温柔地问道:“那你觉得他这人怎样?跟娘说实话。”
李荷花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说道:“我这么小,看人哪能准呢?还是娘帮我把关吧。柱子哥个子高,看着挺壮实,皮肤不白但是也不黑,显得健康。如今有个营生,能自食其力,还是可以的。”
戴兰花笑了笑说道:“哎呦,还没有看家里情况呢,还不知道家里是茅草房还是青砖大瓦房呢?”
李荷花笑了笑说道:“咱们村子里大多数都是茅草房,茅草房就茅草房好了,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人勤快,以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戴兰花笑出了声:“哎呀,我是听出来了,你呀,是看上人家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哪有,娘你可不要胡说。”李荷花跺了跺脚,害羞地别过头去。
戴兰花认真说道:“如果你看上了,我明日去他摊位,给他一个住址,让他来提亲。”
“这么快吗?”李荷花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问。
戴兰花说道:“过年你都十七了,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拖了。这好人家的小伙子可抢手着呢,得抓紧。”
李荷花红着脸点点头说道:“都听娘的。”
戴兰花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你的亲事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总想着让你嫁到镇上去,过更舒坦的日子,不过事与愿违。现在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还是找个可靠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隔日柱子满心欢喜地回家,把纸条递给张婶看,张婶瞅了一眼,说道:“你这孩子,明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纸条给我也是白瞎。”
柱子神采奕奕,眼睛里都透着光,说道:“怎么就白瞎了,你拿着纸条,我念给你听好了。”
张婶赶忙坐好,一脸期待地说道:“快点念给我听听。”
柱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家村。”
张婶听了很快反应过来,激动得一拍大腿:“哎呀,这事成了,这是让我们上门提亲呢!”
张婶动作很麻利,风风火火地找了附近有名的媒婆张婆子。
然后张婆子带着张婶去了县城,精心挑选买了聘礼,欢欢喜喜地去了李家村提亲。
到了李家村,李家人热情地将他们迎进了门。一番寒暄过后,双方开始谈论亲事的细节。
张婆子能说会道,把柱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李家人听了,脸上也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时候,李荷花轻移莲步,从屋里羞羞怯怯地走了出来。
张婶满脸堆笑,对戴兰花说道:“没想到你的女儿这么漂亮,我这一看见呐,就打心眼里喜欢得紧。”
戴兰花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说道:“你家柱子也不错,能吃苦受累,是个踏踏实实会过日子的人。”
张婶赶忙说道:“两个都是好孩子,以后在一起肯定会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你就放心把女儿嫁过来,我会像疼亲闺女一样好好对她的。”
李荷花听到这里,脸蛋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跑回屋了。
戴兰花说道:“我家就我和荷花相依为命,你家是你和柱子相依为命。我们的家庭情况十分相似,都是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不容易啊,所以也是能相互体谅的。”
“是的。”张婶连连点头应道。
戴兰花继续说道:“聘礼还是要的,附近的姑娘出嫁都是十两,我也要十两吧。至于其他的,看着办吧。”
张婶听了高兴极了,立即回复道:“放心好了,别人有的,我们也会有,不会委屈荷花半分的。”
回到家,张婶是既高兴得合不拢嘴,又忧愁得眉头紧锁。
这时候许如意过来了。
许如意看到张婶坐立难安、神色不定的样子问道:“张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张婶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几次,最后说道:“你柱子哥的婚事快要定下来了,可是……”
许如意一听,高兴说道:“这是好事啊,张婶为什么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呢?该高兴才对呀。”
张婶看着许如意,半天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许如意有点急了,连忙问道:“张婶莫不是把我当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能帮的我肯定帮。”
张婶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我是愁啊,成亲很多事都要花银子的,单单这聘礼就要十两呢,其他的花销还没算进去。”
许如意一听,如释重负说道:“张婶,在我这里,银子是小事。我借你二十两,你还是好好操办,早日让柱子哥成亲吧。”
张婶一听,很是感动,脸上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向你这个小姑娘借银子,真是脸上无光。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啊!”
许如意笑笑说道:“张婶,人活在世上,处处都得用银子,偏偏银子又不好挣。所以借银子不丢人。再说当初在河边可是你把我背回来的,怎么你遇到困难我就不能帮助你呢?”
张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那是举手之劳,换了谁都会那么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许如意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张婶也不必放在心上。”
张婶笑了,满脸慈爱地说道:“你这个孩子,还挺会哄人的。真是个懂事贴心的孩子。”
许如意紧紧捂住张婶的手,语气亲昵地说道:“张婶,您是个有福气的大婶,柱子哥那么孝顺,事事都想着您。您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以后可不要再像今日这般忧愁了。我怕又多出几处皱纹来,那可就不美啦。”
张婶笑开了花,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是个嘴甜的,看看把我哄得这般开心。”
最后,张婶拿着许如意的二十两银子,给了聘礼十两给戴兰花,然后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初六。
许如意对张婶说道:“多好啊,今年过年多了一个人了,搞不好明年又会多一个人。”
张婶听了以后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是静下心来后才发觉:这么小的姑娘,怎么能说出明年又会多出一个人的话来。这像是成亲后的妇人说的话啊!
不过张婶没有想太多,她本就不是个爱纠结的人,很快就把这句话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