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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骄阳似火,让无数人汗湿衣衫。
七月,稻香扑鼻,艰辛与苦累也在这时变成了收获。
张镇十里外,一处名叫“那山”的小山头上,四匹马拖缰悠然吃草,如梯的稻田依山腰而下,山下己小河中一大二小三头水牛嬉水散热,牛头时而人水时而浮出,河边一小姑娘背拽拉着拴牛的绳子满头大汗,可任由她用力河中的牛却纹丝不动。一番努力元果后,小姑娘气鼓鼓放弃了拉绳,转而弯身捡起来泥块,可惜人大小力不够,一连扔了十几块就是没砸到牛。
“哇~…”
田中弯腰割稻谷的人闻声看来,只见小姑娘坐在地上一个劲哭。
张癫苦笑:“胖子,人是你带来的,你去!”
田中半陷的陆虎一脸无所谓没好气:“那是你妹妹爱看不看,再说我现在也动不了,没瞧见我都半身入土了?”
张癫气笑“你不去谁去?谁带谁负责!”
陆虎左腾右摆装很努力想把脚拔出来“看到没?我真动不了!”
张癫乐了直笑“陆豺、陆狼,你哥脑的有病,等会我们别帮他。”
和张癫一脸都是满脸痘的陆豺、陆狼兄弟俩闻言嘻嘻哈哈,纷纷出言调侃起陆虎的身材。四人若无其事闲聊瞎扯,对一旁嗷嗷痛哭的张云视而不见。
河道上游转弯处,三人蹲在树阴下偷懒钓鱼,哭声起来时,他们你看我瞎就是没人动身和田里的人一个态度,哭嚎渐久,张扬给身侧的黄图使了个眼色,黄图干脆利索的还了回来,对两人做派门清的吕梁牙直痛,不待他们说话便摇头起身。
“我饿了!我困了!我想回家!我想喝水…”整整一上午带娃七人组轮班哄张云,活没能干多少净在推拉中度过了。下午更是不得了,小姑娘哭天喊地要回家,出于无奈只能让陆豺先带她回去。
劳动力的缺失,让一直找借口偷懒的张扬黄图没了理由,割、收、扛、装车、回运、直到天渐暗他们在收工踹上回途。次日,张扬黄图哭天抢地打死也不去了,直接花钱雇人。得知消息的张岭摇头一笑,他才不管稻谷是怎么收回来的,反正任务下去了,执行人偷摸拐骗也好只看成绩,只要城镇新开的公田不荒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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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骄阳似火,北凌风雨交加。
突来的风雨淋湿了土地,也灭熄了边境日渐紧张的局势,泥泞的路状让康庄和府城的调兵遣将被迫中止,双方无休止的刺探侦察剿杀随之平息。
天色阴沉,气欲压,坐镇北凌的张山抬头望天摇头苦笑,这场风雨让他们的计划成了泡影。
府外骑兵突至,骑士下马飞奔而入直面张山。
“将军,北面雨未平息,前军未能如期赶至铭山,现己停驻,先行探子伤亡过百,未能知晓敌方兵力多寡,康王与黄将军询问是否继续。”
看着气喘吁吁全身湿透了亲兵,张山挥手道“横州,你先下去休息,传令一事交给别人就行。”
横州领命退下。张山依旧望天,淡淡道:“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
坐于厅中喝茶的张峰,端着茶杯斜视门口处的兄长没好气道“就算天气好又怎样,康庄那家伙又愿意打多久?无非是表个态让府城收好手脚。我们就算如期算拿下铭山又能怎样?打消耗又能熬多久?百里山道一场暴雨就能断了,这还打个屁!”
张山回头“那你说说怎么办?不打的话我们来这干嘛?你以为康庄愿意打?既然他愿意损兵折将也要打我们便陪着。”
“你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前线看看,把死营带上,我这不需要这么多人。”
张峰闻言皱眉“他们也是同盟人,没必要这样。”
张山直视弟弟沉声“路是他们选的,随行北上也一样!他们不愿意等坐老死,你没权力干涉!我和家虎没打算把死营带回去,是生是死看他们自己了。”
张峰眼一亮“你是说?”
张山叹息“看命了,活下来的人都会跟着康庄去平镇,没必要再回去受罪了,死营对他们是煎熬,对他们的亲人也是,对我们也是。”
张峰起身拍了兄长一下,带笑走出大厅,不久后,把将军府四边围得水泄不通的死营士兵听令聚于前门。
雨至!风临!前门千人结阵而立,他们十人一列沿街而列,全员黑杉上书白色死字,虽千人聚却无声,只闻风雨声。张峰立于台阶上直面队列,看着一张张不再年轻的的脸,叹息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可我却知道你们这十年是怎么过的!说实话,我同情你们,人嘛,谁能没错!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有些错误能改,有些改不回来!”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你们的刑期就要结束了,因为你们都会死,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死于脚下这片土地。对你们的家人来说,你们只要还活着,每一天都是对他们的折磨!所以,请以同盟人的身份死去!用他们为之骄傲的方式死去!我会告诉他们,告诉你们的父母亲人,你们虽然犯过错,但你们勇敢无畏!”
张峰说着说着想起了曾经的友人,一个和他一起游历过的荒部人,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却因斗殴至人残疾被充入死营,因不想拖累家人选择跳崖。
七月的风雨不冷,张峰的话却很冷,冷到死营这些将死之人抽泣,冷到这些己年过三旬甚至四旬的人不住颤抖。
看到默然流泪的张峰,队列前一无声哭泣的壮汉高声道“统领!能帮我带封信吗?我儿子没见过我,我想对他说几句话。”
话似惊雷,汉子的话炸开了压抑许久了情绪,哭嚎声起,千人各异,有人无声泪狂流,有人坐地默然,有人狂呼泪目……
张山闻声奔来,北凌民众倚门观望,北上的同盟人沉默观望,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张峰抹去眼泪嘶声道“可以!你们的要求我同意了!现在散去写信!并留下信物!半个时辰后开拔!”
风去雨歇,死营沿街向北而去,途经之路民众望而不语,只有歌声回荡:“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这惫……。”
队列远去,一男童问其父:“爸,那些人是干嘛的?他们的衣服没有左袖?他们的额头上怎么有疤?…”
男童之父从歌声中惊醒,轻柔儿子的头,柔声道“他们是同盟人,来自南边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额头上字是他们犯错以后惩罚,你以后要听到不然也像他们一样。”
男童抬头嘟嘴稚声“蛮好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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