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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向南吹,雪也在往向南飘,飘扬雪绒中,两个捂着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的人在踏雪前行,于长街上留下明显步印向南而去。
回望步印,一步,一步…自城中来。前瞻,前方城墙已近,洞开的大门无人看守,唯有门侧小屋冒着烟,偶有人声从中响起。
两人渐渐走近门洞,一侧小屋突有人头探出:“来人报上姓名揭下面巾,说明为何出城,目的地,以及何时归来,不然死在外面也没人收尸!”
一身臃肿还捂着严严实实的黄图拉下面巾,对着熟悉的守卫笑道:“锥哥,您不是当统领了么?怎么又跑来守南门了?”
张锥拉上面巾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因为没人,能来守城门就不错了,总好过过城推车。对了,你们这要去干嘛?太远的话说一声,免得找不到尸体,这人一少城外都来狼了。”
黄图一指身侧不吭声的人笑起说道:“这事得问你族弟,他官大说啥就是啥,咱一个小兵无权决定怎么个死法。”
张锥仅露的眼一动,看向捂着比他还结实的人问道:“老大?老二?还是老三?”
那人也是眼一动笑嘻嘻道:“能大能小还能长能短。”
张锥抄起窗框上的积雪一把砸了过去,口中骂道:“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张扬一躲,当即艰难腰弯抄着路上的积雪还击。
城内嬉闹,引来了城外注意,躲在城墙后避风的四人探出脑袋,从门洞往里看,正好看到有人在施暴,一个肩头别着统领纹章的人带着五名手下对着二人疯狂砸,一个个拳头大的雪球飞来飞去。
一直吃亏被砸的张扬怒道:“姓张的!有种单挑!”
乐在其中砸人中的张锥一乐:“单挑就单挑!姓张的,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十人围观下,两个都姓张的人顶着一身刀都戳不穿的衣服开始比武,那动作优美至极,明明想打脸,结果因手抬不了那么高拍到了肩膀上!明明想踢人,脚却抬不抬还摔倒了…。
师泽拉下面巾凑到黄图身边,看着两个在雪里滚来滚去的人,一脸不确定问道:“两个都姓张?”
黄图一扫另外三人,从他们身高差上猜出了三人身份,尽管看不出面容。不过黄图并未主动打招呼,而是回过头对师泽说道:“姓张的都是这德行,从小就打就闹,互坑是常事,还极其不要脸。”
黄图说话时。张锥摆脱了互缠并先站了起来,并趁张扬挣扎起身还未站稳,就来了个蛮牛冲撞,直接把又撞倒了。
张扬站起又被撞,又挨了二次后,他在族兄的狂笑中摆烂了,直接坐到地上以静制动,口中还叫嚣道:“来呀!再撞试试看!”
张锥瞄了几眼想上又不敢上,几步的距离他没把握一下把人按住,往后退几步又不现实,一来张扬会借机起身,二来可能脚滑摔倒,这一片的雪都被他俩滚实了。
眼见要僵持,张锥低头时灵机一动,众目睽睽之下大笑抄雪砸了起来。
一个站着砸人,一个坐着无力还击,结果显而易见,张扬很没出息举手投降了。
此次会面由方斌牵头,选了个张扬能接受,两国公主也能放下脸的地方,城门一带,就是时间上没法确定,约定时间就一句过饭过头,结果就是两国公主在门外吹风受冷,张扬姗姗来迟。好在一场没头没脑,又搞笑异常的单挑冲淡了些许久怒气。
充当哨岗的小屋内火炉依旧,烤火的人却换了一批,由原来的六个男人,换成了二女一男。
小屋数十米外,张锥等人躲在背风处也在烤火,九个人围着一个小火盘瑟瑟发抖。
周深时不时回头看向小屋,面巾虽掩盖了面部表情,却掩不着动作上表现出的不安焦虑。
黄图看在眼中笑道:“没必要担心,他们都是成年人,担心和忧虑改不了任何人的想法。是聚是散,无力左右下,听天由命就行。”
周深微微抬头:“话虽如此,可再僵下去无益了各方关系,和联姻的初衷备背相径庭。”
黄图摇头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扯上大旗,联姻不过表面功夫,影响不了高层决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过作作姿态罢了。”
周深低下脑袋,师泽伸手取暖,黄图直白又是事实的话刺痛了他们。武宁公主和周深是表亲,两人相处时间过十年,说没感情骗不了人。文华公主是师泽从小带到大,师泽打心底把她当女儿看。
气氛比赛风还冷,一群人围着火炉却没感觉到温度,张锥捂着面巾的脸直抽,暗骂自己脑袋抽抽非要凑过来烤火,他那五名手下则更无奈,想走不敢走,发言那更是不多想。
吱~刺耳的声音打破尴尬,九人齐齐刷刷看小屋。
捂得严严实实的两国公主走出小屋,很有礼节,向屋内颌首半鞠行了个礼,屋内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张扬像赶苍蝇一样一脸不耐烦挥手。
公主走了,来时四人,回时九人,张锥把五个手下硬塞了过去,明明不远出门就能看到却非要护送。
小屋内的人又换了,这回就成了三个大男人,其中两个一脸好奇盯着张扬看,都却硬憋着不出声。
被盯得全身不舒服的张扬气笑一声,无奈道:“成了三个协议。一是各自南下,她们会提前离开,不会与我同行。二是能散就散,她们提前南归是为了劝服皇族散约,若成各走一边。第三是后备计划,若解约不成则相敬如宾,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
张锥一笑:“这样最好,与其两个祖宗回家三天两头闹,不如干净利落划分界限。”
黄图头一摇没好气道:“这样的确是干脆,可也会引来无数事端,谁也不知道两国国内的人怎么做文章。”
张扬对两人的话都不介意,打着哈久起身:“就这样了,我要回去补觉。以后这破事咱们就别提了,听着烦心。”
张锥举手一摇示意张扬滚蛋,黄图则站起说自己也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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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东部。
战事、瘟疫、在寒风凛冽的季节都得下了扩张,东部七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府城停下的扩张,萧国停下了内乱,庆国在谋退路,连国在强行征兵,营国主动让出了争议地带给了齐国介入的窗口……。
平静下的暗涌,却如潮水般涌向了忻城,让这座城市变得异样繁华,城中到处可见各国人走动。
鱼龙混杂下,忻城为了维持秩序,算得上三步一岗五步哨,城门直接架弩设障,街巷交汇口设警戒亭,巡逻队则是日夜不停巡视。
‘禁止私自携兵器入城!私藏兵器者不论身份高低一率驱离!城中层民举报外来藏私者将获得奖励!’入城的人员人手一份小通告,上面清楚写明忻城对兵器的态度。
刘府正厅,刘雯坐立主位抚头苦恼,下首处四人端坐无言。突然门外脚步声来了,一黑衣汉子连过三层守备,快步走入大厅递给刘霎一张纸条。纸条上仅有二排字,一排为死亡,一排为冲突,死亡两字后标着十三,冲突两字后标注八十二。
刘雯拍桌而起一脸怒火,她已忍无可忍,纸上数据仅为五天汇总,而这月城中一共死了一百零七人,虽然死者绝大多数为外地人,可本地居民和城卫亦有四人丧生,受伤人数直接破百。
“帮我把同盟军统领都请来!”
“传令内卫封禁南区,撤出本地民众后城卫入内清缴!不管是谁的府邸,敢抵抗的人都抓起来?敢动兵器的人直接杀了挂城头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除此之外,给我传令四卫,让他们擂鼓封城!明后两天禁止一切非本城人员出入!我倒要看看那帮珍命的贵族老爷敢不敢直接冲关!”
黑衣汉子和门外的守卫,听到刘雯的命令没有转身就走去传命,而是静立不动,他们在等厅内另外四人表态。无声便是认同,杰斯和陈平走进刘府时城中鼓声地震天,万军动。
杰斯带笑向厅的一男一女点头问侯道:“城主、商将军。”
商姓老汉点头回应,刘雯带笑点头,便示意杰斯和他身后的陈平先坐下。
刘雯待两人坐下便开门见山:“两位统领应该已知城中封禁之举,眼下邀两位前来,实是迫不得已,吾等希望贵方能协调城中防务,不再以旁观者居之。”
杰斯身上的疲惫还未消散,护送之旅磨掉了太多时间精力,回忻城体整没两天,结果又摊上事了!
杰斯苦道:“还请城主、商将军莫要责怪,事关重大,吾一小小统领实是无权决断。我方于城中人员二千有余,其中军伍者不足半数,大部为城镇私卫和运输卫队,我无权调动。我能调动用人手不足千数。”
刘雯一脸失望道:“是我考虑不周,还请统领见谅。不知贵方何时能再次经贸,近段城中积攒不少,急需化做自保之力,器械粮草均可一应收拢。”
忻城逐渐混乱的治安,传递了太多信息,像一个信号,一个乱世已临的信号。以前的人来人往,多是逃难,多是谋后路。如今的人来人往却为利来,无数心怀鬼胎者暗中挑拨是非、各方阵营勾心斗角,把忻城当成了抉择场,只待阵营划分明确,便是狂风暴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