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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地重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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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不见万事异,新城一扩再扩,不再受限于城墙中,除面海方面无从下手外,其他方向都已扩展,建筑已延伸至城外数里,北面因近海和土地微平延伸最多,相连建筑已达第四兵团原驻地大门。

第四兵团已撤离,原有的破烂围栏和密集警示杆牌多已不见,偏偏大门留下,依旧是两个木架搭一根长竹。

天放亮,张氏叔侄吕梁策马自门边草地过,三人都没有下马挪竹中,三骑重回主道,路中嬉戏孩童纷纷让路抬头望,眼中有羡慕有好奇却无一害怕。

大门一过,前行数百米一拐卖,一脸没睡好的张扬来了精神,眼中建筑不再全是竹篷草屋木头房,出现了不少砖石房,最高一栋竟已三层之高,路侧还有十几处宅地在施工。

看着路侧房屋都占地极大,吕梁有点羡慕,张镇不对比新城,不论位置还是地形都相差极大。新城除北而的峡山军港,和面海一带山多一点高一点,多数都是小山包,利于平整和开阔。张镇则不一样,放眼看去都是山,要不是上游多了个大坝,让河谷一带有了筑房基础,别说现有的几十万人,就连十万人都没办法安置。如今的张镇像条八爪鱼,除了主城区相对集中,其他地方都是沿山沟分布,延伸范围足有三十里,向南已连至青环谷,向北已扎进同舟湖,东西方向山太多大密倒没什么进度,只有些原驻民钱多没事干,作死往山头上盖房子,进山回家能累死人。

吕梁不羡慕都不行,新城的宅地一个就顶张镇的二至三个。新城的宅地,起了房还有极大空余,还能在开几地菜地。张镇就别想了,有块好地盖房已是走运了,就别想院子菜地了,除主城区已有的规划不变,外扩而开的街巷都是房连房,不少人为了省钱,临近两家用的还都是同一面墙。

行至内城,张扬途路看到了四处沙场,五个大型砖窑,路上更是斗车来拖车往行人不绝。城门坐骑一交,张峰拒绝了守卫出于好心提议,没让人跟着当护卫。

城中人流不多,街头不见拥挤,巷口不见人潮,闲逛者多是有闲有钱之人,有事要做谁会大早上就在街上溜达。

张峰充当向导对两个后辈说道:“白天城里就这样,晚上才会热闹。眼下这时间点,也就港口、码头、和西门南门的库区热闹点,城里就银行和运河人多,其他地方和这没差,有人的话,不是步履匆匆,就和咱们一样没事瞎转。”

吕梁淡笑:“和镇上没差,谁都是为了吃口饭,只有天黑才能停一停,其他时间都在东奔西跑。”

张扬看着街面上成群结队乱跑的小孩,和不时经过的少年,皱眉道:“这些小孩和少年怎么四处跑?新城没了集训?没人看管?”

张峰头一摇:“集训有,但不像从前了。新城上年统计时已有近五十万人,外来者占据多数,拖家带口的数之不尽,统计的适龄少年就有二万多,更小的有近五万。人一多事就乱,新城加了管住这么多小毛头,只能半放半训,把参训者分成三批,一批早上,一批午间,一下傍晚,训练内容强度则看天气。现在天热,已改成了早上和傍晚二批,我们看到的少年,应属于晚训成员。四处跑的小孩则是无大人看管,新城是这样,镇上也差不多。”

张扬眼皮一翻,打从看他长大的叔叔张峰便气笑道:“少打小孩子主意,教书那一套现在行不通,没必要给他们的父母增加负担。”

张扬回怼:“我又没说打小就抓,也没说要收钱,完全可以又管又教又训,小时不管管,长大就反天了。”

张峰老脸一笑:“镇上那套半训半工在这行不通,新城靠海跑陆路的活不多,对运力没那么大需求,想半工半训都没有机会。”

张扬脸一黑甩头走开,往前方的包子铺走去。

吕梁一乐:“就您能怼他,在外面他都是横着走,说口闭嘴就吹。”

张峰得意难掩笑道:“他从没穿裤子到现在就一直是我在管,怼到他哭都成。”

前方包子铺,老板娘在用油纸装包子,已句好二份,不料身后话响,张扬笑道:“老板娘,我刚才说错了,给我一份就行。”

老板娘本就黄的脸又黄了些,回过头无奈道:“将军,我这小本生意,油纸也要钱呀。”

张扬看向四十来岁的老板娘惊讶道:“您认得我?”

老板娘一笑:“认得认得,你以前在城里驻扎时,我给营中送过几次东西,要不是你一通折腾,城里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热闹。”

张扬言闻非但没有说三份就三份,反而笑道:“那您还好意思收钱?”

老板娘也是一乐,搬出某人某天说过的话:“我请客,你买单。”

张扬无语,吕梁走来笑嘻嘻向老板娘讨包子。

城内民宅和几年前相差无几,基本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本屋土墙瓦房为主,变的是道路和城镇设施,以前坑坑洼洼或一踩就飙水路面,现已全部硬化,还挖设了排水沟,不用担心下雨到处潭,到处泥泞的场面再出现。巡逻队营地原有的小院和住所一扫而空,旧扯上营地依旧,变的是营房建筑,一栋栋三层楼房立,一起飞变烟灰滚滚的操场也铺上了水泥。

张扬吕梁重临故地,不见故人,不见故居,多少感觉陌生,曾住过的小院如今成了营地门庭,一栋二层待客中心,替代了原有那漏风又漏雨还不隔音的小院。

张峰在无人拦,门口卫士简单点头问候便视之不见,对呆营中已有近月的张峰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他们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自从张镇来了百来人营地就没闲过,每天都换着花样玩,出门吵架成群结队,上街闲逛一堆一堆,半夜不睡觉喝酒打牌打架更是多不胜数,就连堵门都来了二次,一堆被张峰气得够呛的各部负责人,直接进营骂街。

操扬人声沸,数百光膀汉子挥汗操练,百人围场跑步,百人持枪捅空气,百人分两队持盾持棍玩对擂,另有数支小队在进行器具拆装披扰,把弓弩卸了又装,把盔甲穿了又脱,脱了又穿。

张扬和吕梁场中转一圈,不见往昔旧面孔,操练中的数百士卒,也无人认出他们,反而觉得一身轻松,身上无制服无纹章两人有点碍眼。张扬一叹带着几分伤感说道:“没什么意思,还是早点回镇上吧,在这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吕梁点头:“人员归队就回去。明后两天打算怎么安排?是闲逛还是出海钓鱼?”

张扬耸肩,他也不知该干嘛好。

新城已不原来的新城,城改人亦改,熟悉的一切转眼已逝,建筑变了,熟的人散落四方,两人入城仅看到辛全一个老面孔,辛集去了长老院,辛安外派未归,杰斯、陈平、辛宇、李连、迎风…等人都远在他邦,想再凑一块喝点酒赌点小钱已无可能。就连钓鱼一事也是如此,船队临近新城周边,便已看海上大舟小船载着渔民满海飘,不再是鱼多人少。

张峰有事处理,张扬吕梁出营朝海边走去,沿途熟悉又陌生。

海风吹,沙滩码头人潮入眼来,张扬门前一驻,身后便有声响:“让一让,别站着挡道!”张扬闻言赶紧让路,被拦人群匆匆过,几人斜眼,几人嘲,吕梁一旁暗乐。

沙滩高处,两人坐望。左观,有男长发及腰沙地躺,半身赤裸胸骨现,身侧两艳丽少女伺候,一女持扇送风,一女静坐身前有托盘,盘中有酒有水荔枝,还有数片己切开的西瓜。右观,椰树下,三人斗地主,一人寸头光膀短裤,一人满须却身整裤长,一人蓝杉盘发坐有垫、肩有链珠、胸别纹章,三人侧,四位黑衣壮汉静坐闲聊,双眼四处观。前顾,数处明火,数处烟,有人烧烤,有人做饭,有人嬉戏,有人刨沙挖坑,有人下水游泳。

张扬和吕梁点人头猜身份,一会笑一闹,玩得不亦乐乎。如今新城万邦杂,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两人附近的沙滩上总有八十二人,一眼就能看穿身份的护卫侍女,就有五十人以上,剩下的不是贵族子弟就是有钱人,而这些闲人十中有九都是来自外邦,这点从穿着服饰上就能看出大概。

两人的怪异举动引来注意,别人来休闲有吃有喝有玩,他们倒好,一身简洁连水都没带,一坐下就四处乱瞄还交头接耳,不被关注才怪。

右侧的四名保镖中有两人起身走来,靠近后,其中一人就笑对坐地上抬头看来张扬吕梁说道:“两位能否移步我家少主与友人有事相量。两位若愿者,我等愿赠至二十钱作为酬谢。”

张扬眼一亮有点意动,吕梁瞄见气笑道:“少来这套,要走你走,我丢不起这人。”

张扬只得无奈对身前两人歉意道:“还望两位见谅,吾等自城外来,路远已疲,只是于沙地暂歇,并无他意,不劳破费了。”

前来询问的两人闻言退回,并与斗地主的三人嘀咕几句,寸头光膀短裤的青年苦笑起身,拍了拍短裤子上的沙子,便朝二人组走来。

青年走近便一屁股坐到吕梁身边,斜头小声道:“那两个王八蛋家里有权有钱有势,一个是南面的侯爷,一个是北面郡王,两位兄长给个面子,酒钱我请。”青年说话时偷偷放下两枚铜币。

吕梁无奈斜向另一面,没好气道:“你官大,你说了算。”

张扬回怼:“我刚才就想走了,是你非说丢人,丢您统领的身份。”

你官大?统领青年闻先惊后皱眉,随后语带质疑和警告道:“两位兄长别说笑,别军阶玩乐,我虽不是军人,却是八部子弟,有些话两位还是别乱说好点,收益不大,还会招来牢狱之灾。”

张扬一乐用手了吕梁一下。吕梁无奈只得掏兜,掏出金色统领纹章,拍到目瞪口呆的青年手上,并说道:“看好了!拿好了!千万别摔坏,这东西金贵得很,坏了得罚一万,不见得得罚一万还得交一万重铸费。”

纹章似盾,银制金边,正面印有铜部铜锤,背面赤红印有同盟黑叉,下部有吕梁两字。青年一看飞快起身站直,既尴尬又有点小害怕,双手捧章待训,怕眼前两人扔军中练个十天半月……。

同盟八部,各管一方,唯有军伍不受地域限制,统领一级在任何地方都有管辖权,虽无权决人生死,也无权挥指地方守备,但整个人,闹点事是足够了,只要有理有据,谁也不会明着阻拦,前提是愿意得罪人。

吕梁没心情折腾,收回纹章便挥手让青年滚蛋,张扬笑嘻嘻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