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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已默夏日炎,大陆南疆转瞬入夏,四月仍见微寒,五月却已蝉鸣日如炽。
热浪滚滚人难耐,川南一地风微万众怨,赤日下街清行人寂,屋檐树阴下人聚衣薄汗如涌。
一阵风来扇叶停,挥着草扇的张扬摊开双手迎接凉意,上身赤裸的他迎风露腋毛,下身短裤半湿乍看像极尿裤子。
来也勿,去也勿,风来,风又寂,扇叶又起人又叹,张扬一屁股坐回板凳上,坐回胖子身边,一肥一瘦两个光膀男很没形象坐在仓库大门前消暑。
吱~吱~蝉鸣又起声,其声尖长又燥惹人烦。
陆虎放下擦汗的毛巾斜头望向落蝉的大树语带不悦:“要不让人把树给砍了?整天叫春没完没了的让人火大。”
张扬看树意动,再看意消,神盾局门口就这么两棵树能拦太阳,把树砍掉明显得不偿失,不但自己以后没地方躲,还绝对会被人骂到脑壳痛。
陆虎一计不成又出一计:“要不挖个游泳池?不但能泡水,还能养点鱼!”
张扬意动转瞬又败下阵:“局里没闲钱了,钱都被陆良和王昭扒了,剩下那点得省着用才行,不然咱们又得掏腰包了。”
陆虎还不死心怂恿道:“三个月呀!坐班三个月呀!要是天天熟尢这样咱们迟早得晾成干!修池子的钱自掏腰包也行,我出一半!”
张扬正要拍板接话,石景却好死不死突然从转眼冒出一溜烟跑到到树下乘凉吞云吐雾。张扬瞧见这一幕灵机一动,侧过头对胖子嘀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行,咱们不能把好事全占了,得均点给兄弟们才行。”
陆虎闻声眉毛动附议低声问道:“毛都不出全靠抓壮丁”
张扬歪头一想很快否决:“材料钱还是得出的,免得被人说闲话。”
哈哈~~
树下,石景闻笑侧头,看向还远处大笑的两人,以为他俩在说自己坏话。
黄图走了,陆良走了,神盾局和川南两大话事人,一个带家眷归乡探亲,一个随辛福南下充当导游。两人一走,川南的决策层就空了,张扬被迫鸭子上架重搞旧业,过上苦哈哈的坐班生活。
有苦亦有甜,随黄图离开的不止辛火和孩子,一家三口身后还跟了一大票。两国公主在川南呆够了,得知辛火要回老家探亲抡包跟上,李佳抱着大胖娃二话不说也要结伴同行,有一有二便有三,一番拉帮结伙下家属区直接空了大半,一百多号人拎娃带包兴冲冲回国旅游去了。陆良南下则带走各部放在局内的临军。两拨人一走,张扬便如脱缰野狗无法无天了!放以前,他多少得讲点规矩穿着,不敢没边际放纵和衣着自由,一,会被黄图嘲讽,二,会被大房瞪小房揍,三,会被陆良批,四,会被各部人员打小报告,现在好了!没人管了没人骂,张扬又敢光板短裤蹲门当门神了。
没溜的不只张扬一个,随着主管内外的黄图,主管外务陆良离开,整个川南都换了风气,没了黄图在时的拘谨,没了陆良在时的严穆,城中多了些奇装异服,多了些自由散漫,最明显的变化要属嗓门,城中的大汉姑娘小朋友骂起人来的调调都高了不少。
要说最离谱,也最受待见的是‘放假’!没人管又看到了回头钱的张扬大手一挥,在城里暗中整了个五一劳动节,给所有公职人员配了五天假,美名‘福利’实则是把人哄出去消费,因为休假期间不包伙食,休假人员想吃饭就得自己掏腰包。
丁千很忙,非常忙!忙着巡街,忙着统算城镇人口摸底,一天到晚脚不停,早上在仓储区,下午可能就在义勇区了,如今的他摇身一变成了川南防务负责人。丁千掌管一城的原因不在于能干,而是因为嘴贱,有个轻松活就算了可他偏偏管不住嘴一个劲调侃同僚,这下好了,求锤得锤!一票人投票把他扔到最吃力也最不过好像的位置。
江上,丁千满面愁苦,同船的关平望天无言,不远处川南最南边的码头依旧可见,一行十人逆水行舟顶着水流往上游驶去。
丁千拎瓢勺水往头上一倒:“小平,要不咱们去赔礼道歉呗,说不定老大能放放水。”
关平脸臭不答,同船的人大笑起,一票人笑着笑着便开始埋汰丁千这个小头目了,话里话外全是骂他拉大伙一起下水。
丁千不愁反喜,众骂中得意洋洋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搭伙几年了你们舍不得我?再说,现在也是个好机会,你们表现好点的话说不定能长长薪水顺便混个统领当当。”
船上杂声起:“没兴趣!”“不干!”“傻子才原意外派当统领,累死累活薪水也和现在差不多。”“就是啊,跟老大身边多轻松自由呀!不用坐班看天收工。”“最关键的是待遇好呀!咱们的吃穿住行配给放长老院都有得一比,嘻嘻,我打听过,好像咱们的薪水比那边还高出不少。”“呸!你想去长老院人家还不收呢!能去那的那个不是底子功绩都够?就你这德行要家世没有,要功绩也没有。”……
一船人叽叽歪歪,其中九个说一个插不上嘴,年纪资历脸皮都不够的关平被夹在中间听得脑仁都痛了。
码头出现眼前,逆流一路的丁千已累得半瘫,船上另外九个也是一个样,高温下还得划船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关平机械摇桨手酸背痛屁股疼还得坚持,终于等到换班,便整人一瘫,一手扒船体,半身直接坐进泡水的船舱。关平屁股泡水喘气之余斜眼望向上游,恰巧看见数船破弯而出映入眼帘,船上的黑旗格外扎眼。
“丁老大,长老院又来人了,你往上瞧瞧!”
丁千扭头一看确定无误只觉全身都痛,破口就怨运气不错,早不来晚不来到的为什么这时候出现,自己为啥就不能晚上一会再回来?
关平听到报怨声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不想接船招待的他话不过脑张口就来:“要不咱们拐个弯?”
丁千呆了一下,终于明白老大对自己牙痒痒的原因了,感情以前的自己和眼下的关平一样总躲事还话不腔。丁千没口吐芬芳也没幡然悔悟而是苦着脸:“来不及了,码头上那些王八蛋瞧到咱们了,现在调头跑的话绝对没好果子吃,我可不想进山开荒。”
小队加速入港,船一停,十人便直奔守备亭并飞速换装,进门时个个像落汤鸡,出来时衣裤都换了一遍。可丁千重归码头时傻眼了,江面来的不止刚才瞧了的四艘,而是足足十一艘!挂黑旗的仅有五艘,剩下六艘一分为二,三艘挂青龙旗,三艘挂奔马旗。
没料到这一出的丁千一顿便意识到事情有点大本能反应般喊了一嗓:“戒严!清空码头闲人!所有公职人员做好列队迎接的准备!”
命令一出!吵吵闹闹的码头顿时一静,数息然后便匆忙了起来,守卫在传令,渔民船夫商旅纷纷放下手头事务纷纷离场。戒严令匆而急,执行也匆忙,却未见乱起,除了语速脚步加快一切有序,悬挂长老院黑旗的先遣船靠岸时码头上已无闲人。
警戒带外,程勇、楚辞混在人堆中面带苦涩看向百米外的码头,一道急促的命令,数百人几乎本能的执行,向他们展示了同盟可怕的动员能力。
程勇和楚辞在戒线外看完了登陆过程,旁人在笑在看热闹,他们也在看也在笑,个中差别却是天与地。
来也快,去也快!从宣布戒严到戒严结束前后也就一刻钟左右,迎接的人动作迅速,来客也是干脆利索,到访的十一艘船还未全部停靠完毕,主客却已结伴离开。
楚剩面带忧色看了看恢复正常的码头,回头看了看渐渐淡出视线的卫队:“事情本就没我们想的简单,眼下,康陈两国又搅进来增加变数,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回家里才行。”
程勇失笑:“通知?怎么通知?偷偷?还是光明正大?偷偷的话,一没人,二没戏,同盟人想封锁消息的话,咱们这点人走不出百里就死绝了。”
楚辞语塞许久终苦道:“那就等等看看情况再说,过两天你我去拜访下张将军,试试看能不能打听点信息。”
程勇点头:“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我死也不接这活。”
码头边愁云惨淡,仓库旁大眼瞪小眼。
仓库前大树下,张扬一身清凉露肚皮晒脚毛,在他对面是一中四青一少六个衣着得体。
张岭一脸黑线:“就不能正经点?”
张扬面带无辜:“谁让你们搞偷袭!”
张岭抚额丧气:“不用介绍了吧?”
张扬笑嘻嘻:“不用不用都是熟人,您老舟车劳顿休息休息,大事就让我们这些小辈子扛着就行!”
张岭无奈摇头懒得罢气手一甩大步走开,他一走,树下五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开口。
“啊哈!”陆虎顶着白花花的肚皮从一旁的警卫亭溜出来,一凑近就给绰号“小胖子”的萧回来了一巴掌,他架着已经瘦脱样不再圆润的‘小胖子’嘻皮笑脸要求道:“叫声虎哥听听!”
萧回挣不脱却死犟:“就不叫!大胖子!我现在有人有钱!你给我放尊重点!不然你晚上最好别出门!”
陆虎闻言一乐:“来来来!老子让你一手一脚!叫人算什么本事!真男人就该正面硬刚!”
萧回:“呸!有本事的人从不自己动手,花钱能解决的事傻子才冲法法往上送!”
张扬不理会旁边他闹哄哄突然对另外四人来了一句:“穿这么多你们不热?”
康远失笑:“还好还好。”
康宇耸肩:“没你那么不要脸。”
方豪面露嫌弃:“我不是君子,没法像您一样君子坦荡荡。”
许飞把身上长袍束带一扒:“要不是顾着老头们的面子,我穿的比你们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