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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綦江县北十五公里处,三处新建的厂房呈“品”字形,占地达600多亩。
“品”字形的中间是排列整齐的三层楼房,这种带有后世苏式风格的楼,一幢可安置12户人家。
童琴琴自从来到这儿,处处感到新奇。在这儿打水不用到水站,水井。拉臭臭不用出门,家里就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有白的发亮的蹲坑,用完只要一拉把手就冲干净了。
在这儿也不寂寞,因为玲玲也来了。
杨老师虽然没有跟来,说是要等下一批,可玲玲和妈妈,还有爸爸的徒弟,柱子妈也来了。
刚到的第一天,玲玲就迫不及待得拉着琴琴,把这用矮墙圈起地方逛了一遍。
这里除了这几十栋的楼房外,还有一处小小的学堂,一处标有红色“十”字的一二层小楼,玲玲说,这是医院,玲玲的妈妈就在这儿工作。
两个女孩正站在小楼前,犹豫着能否进去看看时,身后有人笑。
“小丫头,看啥呢?医院有什么好看的。”
这扎着羊角辫的八九岁小姑娘,瞪着双大眼睛,嘴里还吃着瓜子。
“你是童二哥家的闺女吧?”
琴琴老实的点点头。
玲玲警惕地反问她:“你是谁?”
“我是小五哥的妹妹。”
“不对,五叔没你这么小的妹妹。”玲玲在今年过年时随爸爸去曲家拜过年,虽然五叔已经走了几天,但家中的人玲玲还是记得的,倩姨就是五叔的妹妹,这个是冒充的。玲玲更警惕了,可她并不怕,因为妈妈就在这小楼里。
“这小丫头,还怪精的吗。我叫桃子,是庄玉柳的妹妹,我大姐是童二哥的同事,你们下船时,我看见童二哥来接你们的。”
琴琴有些茫然,看向玲玲。玲玲看这个说话快得像放鞭炮,嘴里还不停吐瓜子皮的家伙,还是有点不信。
一个漂亮的大姐姐走了过来,打了那个叫桃子的一下。
“别怕,她是我妹妹,我叫庄玉梅,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
玲玲妈也正好出来,热络的和小梅打着招呼。
这医院就待着学校。
桃子给两个女孩子一手抓了把瓜子。
“你叫琴琴,你叫玲玲?”琴琴点点头,玲玲拉着妈妈的衣角不说话。
“你们以后得叫我小姨,知道吗?”
“你就比我大几岁,不是小姨。”玲玲反驳道。
“我叫琴琴爸爸二哥,你五叔是我哥,我就应该是小姨。”
小梅又打了一下桃子,歉意得说:“杨师母,真不好意思,我这妹妹不太懂事,净干些不着调的事,我们都有些头大。”
“别叫师母,叫我黄医生,叫云姐也行。”摸了摸玲玲的头。
“这些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这王胜兄弟他们真了不起,把公司基地造得这么好,想得这么周到,我们一来,不但有房住,连电和自来水都通到了家,还有这学校,医院的,真好啊。”
“云姐,这是小五在去年十月份就开始规划的,要说厉害,还得是我这老同学……也不知道他在淞沪前线怎么样了。”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
同一时刻的綦水河边。
“童二哥。钢铁厂的安装速度还要加快啊。你安排的那些学徒,跟在洋工程师后面,有收获没有啊?三个月一到,人家一走,我们不要到时候抓瞎。”
“王总经理,我选的那些学徒虽然都是学生出身,可洋文很多人不认识,学起来太困难。”
“我们是不是拍个电报,让媛总他们找一些会洋文的过来?”王小东插话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安装工作已经开始了,来不及。这样,你的电报照打,让媛总知道我们这的实际情况。”转头又吩咐。
“根花,你带几个人去山城大学,招几个洋文好的学生,多多益善。”
张琼芳兴奋得一举手,“我也去!”
“行!”半年多下来,曲、张、王三家合并的盛元公司,己初具规模,作为总经理的胖子己有了些上位者的气质。
主管铁丝厂、玻璃厂、罐头厂,这三家的张伯灵把一张电报纸递给胖子。
“张董今天刚到的电报,你看看。”
“好啊!张老爷子要把他的几个制造厂迁来,没问题,地皮咱们去找高长江,闲置的工人全去参加基建,等王家的,仁社的一到,就可以安置,生产啦。”
“哎,我说王总,买地,买料,钱呢?我可说前头,账上总共也就两万多大洋了。”大背头有些急了,他主管着财务,见胖子又要买地,小五可是连稿费都给了他们,上哪儿弄钱去。
王小东迟疑下,还是说:“伯灵兄,你我是不是先回个电报,告诉他们这儿的情况,让他们那边先打笔款子?”
张伯灵想来也只能这样,仁社投了四十万,还没怎么见效益,就把厂迁到了内地,这也就是老爷子压着,否则帮中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现在又要钱,唉,这还是让张顺这个董事长操心吧。
大背头把胖子拉到一边,低声说:“五哥给的那些储备金,不行就动吧。”
这储备金其实就是那批药品和五十五条大黄鱼。
“药品不能动,五哥当时就再三说了,这药品越往后,再难弄,有钱都买不到,这是大家救命的。把黄金全兑了,再把那木柜里的值钱的字画瓷器全卖了,让根花他们去重庆时带上,能顶一阵子。”
摊子铺得太大,虽然拉了张、王两家入伙,可在短期内,又要建厂建房,安置人员,各项的费用都不个小数。胖子他们几个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可没一人叫苦叫累,只因美好的前景正在他们的手中一点点的实现着。
他们痛并快乐着。
蕴藻浜南岸,2连阵地上。
“你把五哥一个留下就回来啦?”王大河的半边脸血呼刺啦的,一块弹片削掉了他半片耳朵,看着颇为吓人。
“没办法,是五哥自己下的命令。我劝不动,他说要办些事,也不知啥事?”
看看二排这四十多号人,伤亡已快过半。
“大河,你带二排去反斜面,让一排上来。”
王大河翻了他一个白眼。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们排还没死绝呢!”
“排长,你们看!”一个战士用手指看喊道。
河岸边一个身影像土拨鼠一样,飞快地打个洞,把自己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