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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律成和袁参谋赶到红星团驻地时,团长刘国典和政委晏惠林正在临时指挥所里部署战斗。
袁参谋向刘国典介绍说:“刘国典,这是从延安来的作曲家郑律成同志。”
刘国典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晏惠林政委激动起来:“郑律成?啊,是不是‘啊延安’那个郑律成?”
郑律成走上去向刘国典和晏惠林敬礼:’郑律成奉旅长命令前来红星团报到,请安排我工作。”
刘国典迎上来与郑律成握手:“我们马上就要打仗了,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工作好安排给你的。政委,你看……”
袁参谋说:郑律成同志是到我们359旅来采访,了解八路军的战斗生活的采访抗战英模,是我们359旅的客人啊。”
郑律成:“不,我可不是什么客人,我现在就是八路军战士。我正在准备写一部歌颂八路军的合唱歌曲,我希望有机会接触到最真实的战斗生活。我也上过战场,也参加过战斗,直接给我下达作战任务就行了。”
袁参谋:“这可不行,旅长有交代,采访可以,一旦开战必须跟我一起返回,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郑律成:“现在不是还没打响吗……”
通信排黄排长急匆匆跑来:“团长,政委,从五台县城出来扫荡的日军,已经跟我们侦察连的前哨排接上火了……”
刘国典:“是日军哪个部分的?”
黄排长:“109师团的。”
刘国典有些诧异:“已经接上火了?看来,这股敌人是冲着我们红星团来的嘛。”
刘国典伏身看地图,郑律成和晏惠林及几名参谋也都围拢过来……黄排长把日军几路攻击方向在地图上用蓝铅笔标了一下。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出,敌人兵分多路正在向豆村合围过来……
刘国典:“看来敌人这回是想利用我们刚从蔚县转移过来,还没做好防御准备,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铁壁合围,一举歼灭。”
晏惠林:“我们必须避实就虚,不能跟敌人主力硬碰硬,得马上转移。”
刘国典对身边的参谋说:“李参谋,杨参谋,你们马上把敌情报告旅部和晋察冀军区。”
两名参谋领命而去。
电台前,报务员在发报,嘀嘀嗒嗒的电报声使作战室内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郑律成观察着刘国典和晏惠林的神情……
晏惠林政委:“看来,这股敌人的行动很是诡秘,我们往哪转移为好。”
刘国典:“我看,只有往台怀镇方向转移了。命令侦察排前出五台方向,与敌人保持接触,对敌实行袭扰,阻滞其前进,争取时间掩护团主力撤到金岗岭。到了金岗岭就可以利用地形展开伏击,出其不意地给鬼子迎头一击。”
晏惠林:“好,我看就按这个方案行动。”
刘国典说完就往指挥所外走。
袁参谋拉住刘国典:“刘国典,郑律成同志是否马上跟我返回旅部。”
刘国典:“好。你们走吧。”
刘国典想了想又回过身来郑律成说:“郑律成同志,部队马上要转移了,你在这不方便,抓紧时间回去吧,等打完仗咱们好好聊。”
郑律成:“我不能走。”
刘国典一怔:“为什么?”
郑律成:“我来太行山就是抓创作素材的,我要的就是战斗生活,感受战场气氛,我从几百里外的延安赶到359旅,就是要亲临战场,你们打仗没我的事了?那我来干吗?”
刘国典一下愣住了。
晏惠林走上来:“郑律成同志,你的工作精神我们理解,但我们也必须确保你的安全呀。你是有名的作曲家,我们很多干部战士都喜欢唱你写的歌,你要是有个不测,我们也不好跟首长交代。”
郑律成:“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刚才我看过地图,就是我现在返回,估计在路上也要遇上鬼子。要说安全,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跟着咱们部队行动。”
晏惠林看看地图:“团长,律成同志说的也对,返回旅部的路上也有日军活动,他们几个人单独行动也很危险。”
郑律成:“团长、政委,我从地图上判断,从豆村到台怀这一段路不难走,拂晓前出发,下午到达台怀镇的金岗岭应该没问题。”
刘国典眼前一亮:“没想到郑律成同志读图能力这么强,以前学过?”
郑律成:“学过一些军用地图的判读知识。”
晏惠林:“好啊,你跟着团指挥所行动。”
郑律成笑了:“行。”
袁参谋有些为难地摇摇头。
郑律成兴奋地拍拍袁参谋说:“放心袁参谋,你跟着我就是了。”
刘国典想起什么又对晏惠林说:“咱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对小鬼子不太礼貌啊。”
晏惠林:“这事就交给侦察排,他们会给鬼子留足面子的。”
郑律成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山西密林里的山路上,郑律成和袁参谋跟随着红星团开始转移……部队在一段山路间急行军,又转入一条密林山谷行进……
就在红星团离开时间不长,日军就赶过来了。日军分成两路向山顶合围过来,后来发现没有任何防范措施,而且地上全是丢下的破被子,锅,碗,筷子和碎纸垃圾等,鬼子放松了警惕,向上冲来。
鬼子在原红星团临时指挥所外停了下来,并将指挥所团团围住……指挥所只留下一张破桌子和一个破茶缸……日军怕有地雷,一个个蹲下不敢再往前靠……日军官一挥手,从队伍后面走上来了一个日本工兵,手里拿着探雷器,在日本军官的指挥下,慢慢走近临时指挥所。
日军探雷兵在桌子底下及周围探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用日语说:安全,一切安全。”
日军官等起身走上去……
郑律成和袁参谋继续跟随部队转移……郑律成与刘国典走在一起。
郑律成问:“团长,这么说,我们到台怀镇就能摆脱敌人了。”
刘国典:“这可不敢说。这次敌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围歼我们359旅,要把八路军赶出北岳地区,肯定是有硬仗要打了。而且这回日本人长了教训,派出的是多股部队,也在跟我们打游击战,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郑律成:“团长,我刚听你说,要给日本鬼子点面子?”
刘国典:“是啊,你看这太行山,山高林密,进来一次多不容易,没点好吃好喝的招待招待,显得八路军太小气了。”
郑律成还是没明白:“团长,你越说我越糊涂,为什么要给鬼子好吃好喝……”
刘国典烦了:“郑律成同志,你别一个劲地问个没完行不行,有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刘国典一脸严肃的样子,弄得郑律成大惑不解。
郑律成又想去问政委晏惠林,但晏惠林在部队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