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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辉隐约猜到了一些，但还是不信邪的追问：
“因为什么啊？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不会真打算跟婶子去东北吧。背井离乡的？”
曹桂芬没有迟疑的点点头，将自己在家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好在家里仁慈，让我把衣服带出来，否则我就得厚脸皮跟程老师借了。”
说完，曹桂芬洗手帮程瑶打下手，根本不把自己当客人。
既然决定就没有退路，自然要眼里有活儿，否则会招师父厌弃。
尤辉见猜测的一切得到证实，终于明白那会儿婶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换做是他，家里不顾他的意见给找媳妇，他也不能同意。更何况又不是给他媳妇安排工作，是给舅哥安排。这男方也是蠢，给舅子安排、赚的钱也不归他们，真是脑袋让门挤了。
“婶子，我叔说要再买处四合院，您有什么要求吗？”
程瑶听到这话，脸上的愠色缓和不少。
这事她和李梁已经商量好了，年后回来就买，这样日后孩子们放假也能过来小住。等帝都生意稳定了，随时都能搬家。要趁这个异世的董雨还在混沌期，他们先闷声发大财。
这样等她醒悟后即便有女主光环，他们也不用惧怕。
“没啥要求，价格便宜，房子周正就行。”
“好嘞，我按婶子的要求找。”
说话间乔刚和田小筠到了，田小筠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脱下羊毛绒大衣就洗手帮忙干活。
当得知曹桂芬这次跟着一起回东北，她先是惊愕，随后就赞同她的做法。与其在这边等待安排工作，不如趁这个时间差学门手艺，日后休息日还能赚个外快。
“婶子，影楼的事我已经着手准备了，今天去印刷厂定了好几块纯色幕布。您说的换幕设备，刚子也帮我找到了。等梁子叔他们年后回来就抓紧装修，争取五一之前开业。到时候我这边接了单子，就给他们安排时间，然后集中几天您过来，咱们五五分账。”
程瑶早就料到田小筠会坚持开影楼，但没想到她竟然动作这么快。
“行，明天我和梁子去影楼排尺，争取走之前咱们把图定了。回去以后我再做些衣服，咱们鼓捣出几个风格。不只要有结婚照，还可以给不结婚的小年轻拍些个人照。”
“好，都听婶子的。”
三个人边说边干活儿，一共做了十二个菜，丰盛程度堪比过年的年夜饭。
晚饭后，乔刚等人先行离开，曹桂芬在外屋刷碗。
宁嘉宇没走，掏出里怀兜装的信封，放在桌上。
“梁子叔、婶子，这是我哥写给家里的信。您们看一下，上面有提到旺国兄弟。”
李梁没有拿信，程瑶保持“慈母”人设，道谢后拿起，细细默读。
宁安宇在信里告知他考上哈市军校的消息，也着重说明了年后报到的日子。还用了半页信纸让自己的父亲替兄弟李旺国想办法，尽量把他留在部队。
如今腿受伤了，训练方面会受影响，所以李旺国自己主动提及去炊事班服役。
典型的一手好牌打稀烂。
程瑶放下信纸，长叹口气，道：
“我为啥给他送去当兵，不就是想让他远离老家的知青。脚上泡是他自己走的，咱们在这边急破大天也于事无补。你回家跟你爸说不用给他张罗，给你哥写回信时也告诉一声，别替他操心。”
“婶子，其实……”
“别说了，我决定了。”程瑶强硬打断他的话。
如今男主已经按照设定考去了哈市，估计再有两年董雨也会考到那边。
义务服役期满就离开部队也好，免得给部队添麻烦。但凡李旺国有悔改之意，在炊事班呆到转业也能练就一手好厨艺，到时开个小吃部也能养活他自己。
她现在想明白了，给李旺国多少都守不住，倒不如让他自己奋斗、赚个吃喝，仅此而已。
宁嘉宇见程瑶不是开玩笑，下意识就看向李梁，见他面无表情的表示默认，只能“嗯”一声颔首。
两天后，“大部队”出发回东北。
曹桂芬全程跟在程瑶身边，帮着忙上忙下。涂师傅等人上车后就开喝，特意买了五斤二锅头，喝的晕乎回各自铺位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
程瑶觉大，只要睡着什么都听不到。但曹桂芬不行，小姑娘本就离开家有些伤感，再加上这些呼噜声，后半夜根本没有睡着。
就这样“晃晃悠悠”回到省城，下车那一刻曹桂芬清醒了。
她知道东北很冷，但没想到能这么冷，感觉呼吸的空气都能把鼻子冻坏了。
程瑶见她身上穿的厚衣服并不太厚，忙催促李梁去打车。
叫车回来的李梁看着大包小裹的众人，提醒说：
“涂师傅，你们坐公交一定要看好东西。年底小偷也过年，可别忙活小半年给他们奋斗了。”
吴文学听到这话也不住颔首，拽下涂师傅道：
“五叔，要不咱们也拼车回城北吧。打车一人顶多就摊五毛，要是被偷可就不是五毛了。”
涂师傅扭头看向其他人，见大伙儿都没意见，当即决定拼车回家。
李梁这边打车回到城北服装店先下车，然后李槊继续坐车回家。本想留李槊在这边住一宿，明天再回去，可他归心似箭，一刻都不想再等。
睡在这边的李旺男听到声响开灯，程瑶赶紧出声——
“别慌，是我和你爸，我们回来了。”
屋内的李旺男听到这话长舒口气，开门后道：
“还以为爸和妈得小年回来，没想到今儿就回来了。”
说话间看到曹桂芬，她善意的点点头，把人让进屋。
“桂芬，这是我二女儿旺男，她跟老三是双胞胎。家里还有个小四和小五，都在念小学。旺男，给桂芬拿个面包服，她是过来帮忙看店的，家在帝都。”
李旺男微怔，随后“嗯”一声给她拿件红色半身长的面包服。
“试一下。”
“谢谢。”曹桂芬接过来穿在身上，顺便打量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