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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孙鸣多的意料,陈至亮在堂审的时候,将陪审的黄中直接就咬了出来。
等张之臣将方文海、陈至亮以及黄中三人贪墨脏银的总数呈给孙鸣多的时候,孙鸣多的耳中传来宋徽宗无奈的叹息。“朕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中高层的官员竟然贪墨共达三百多万两。”
“我觉得这也他妈只是沧海一粟吧?”孙鸣多将奏章放到御案上,也微微叹了一声,“先这么着吧。徐处仁,将三百万两充入国库,剩下的零头给朕,这几日朕要亲到金堤河视察疏通之事。”
孙鸣多打开手中的折扇,缓慢的扇着,“朕也得带些银子,去犒劳禁军的将士们。”
“金爱卿,管前进的家资只有三万余两吗?”
“回陛下,管前进的确只有三万多。而且这些银子还多是替人题字的润笔。”
孙鸣多点了点头,“他是状元出身,文采是有的,只是太过迂腐酸臭。在工部尚书之位,虽德不配位,却能坐到如此洁身自好,也属不易。传旨,命管前进入国子监不,以他的迂腐,不能误人子弟。去翰林院吧,叫他编撰修史吧!”
“启奏皇上,政事堂议事秦桧求见。”睿思殿外的内侍奏报。
“宣他觐见吧!”孙鸣多朝金、徐二人挥了挥手,“两位爱卿退下吧!”
秦桧手捧奏章,跪拜道:“臣启奏陛下,丈量鲁王名下田亩一事,臣已办妥,并已登记造册,恭请陛下御览。”
“这么快?”孙鸣多从田守惠手里接过奏章,“看来秦爱卿的确是国之栋梁呀,办事效率可是”
孙鸣多冷眼看了看秦桧,将册页直接扔到秦桧的面前。“你给朕读一下。”
秦桧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朝臣都知道,皇上是个极有涵养的人,即使大臣的奏章不符皇上心意,他也是断不会将奏章扔掉的。
“臣遵旨。”秦桧用袖子擦了擦被汗水蛰疼的眼睛,“鲁王赵宗愈名下田产总计五万零一百二十亩,除两位先皇赐封五万封亩外,其余一百二亩皆是与周边粮田存边界模糊或权属不明的中间地块。”
秦桧抬头瞟了一眼,“鲁王已做出决定,将这一百二十亩田地全部放弃,皆归周边之人。”
“完了?”孙鸣多慢步走到秦桧身边。
“启奏陛下,是。”秦桧垂下脑袋。
孙鸣多轻摇着折扇,慢慢蹲下,“天气太热了,秦爱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为秦桧扇着扇子,“是不是脱下这身官服,就会凉快一些呀?”
“臣不热。”秦桧跪向孙鸣多,“臣何德何能,敢劳陛下为臣扇扇。”
孙鸣多笑了笑,“朕还是觉得你这身官服过于厚重,我看你丫还是给朕脱下来吧。”
“陛下,臣”秦桧如捣蒜般地磕头。
“朕知道,朕的这位皇叔脾气火爆。看来你是被他吓到了,否则,你”
“启奏陛下,这些田亩丈量之数,皆是计量司的官吏所为。臣也有所不知,要是陛下对丈量之数存疑。那么臣愿意亲自前往丈量,此次定能如实丈量。”
孙鸣多站立起来,“这话可是你丫说的,要是再有一亩的差池。我就让你好好的凉快凉快。”
“臣谨遵陛下旨意。”秦桧跪着,倒爬至睿思殿的门口,才赶紧起身离开。
秦桧深知自己已经站到了悬崖之边,一边是位高权重、动辄就要耍大刀的王爷,一边是当今的天子。这两个人都是可以左右自己命运的人,当他走出大庆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
坐落在三层汉白玉须弥座台基之上的大庆殿,庄严、巍峨,琉璃黄瓦,重檐庑殿顶,无不彰显着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威。
大庆门前的数量众多的宫廷侍卫,皆身着华丽而坚韧的甲胄。眼神冷峻犀利,神态庄重肃穆。
秦桧长长呼出一口气,当他转身离开宫廷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整个计量司的人员都参与到丈量鲁王田亩中,当鲁王得知此事的时候,他怒不可遏。
随即带领王府的侍卫来到计量司,秦桧当然不在。气急败坏的鲁王命人砸了计量司的大堂,并且把阻拦他的秦桧手下暴打了一顿。
他以为秦桧躲在政事堂,可是秦桧不会这么傻,他藏在一个鲁王万万也想不到的地方——皇城司大狱。
在向黄保国一番哭诉之后,动了恻隐之心的黄保国答应将他保护起来。只是没想到秦桧居然进皇城司的大狱。
已经气急败坏的鲁王直奔皇宫,他要找皇上说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贵为皇帝的侄子,是个极其懦弱之人。而且尊老爱幼,对他更是尊宠无度。
当鲁王打马来到宣德门的时候,正赶上孙鸣多要去往金堤河视察河道疏通情况。
看到快马而来的鲁王,孙鸣多停住脚步,站在宫门前的石阶上,含笑看着他。
翻身下马的鲁王见到一身便装的皇上,他没有向皇上施礼。而是大步上前,“皇上,”鲁王声似洪钟,“为何派计量司的人去丈量本王的田产?”
“朕已下了明昭,要丈量全国的田亩。难道皇叔的田产不属于我大宋吗?”孙鸣多笑着说。
“这”鲁王看着一脸微笑的皇上,“本王的田产自然是属于大宋的,可是为何第一次丈量之后,又丈量第二次?”
“丈量天下田亩之事,乃是计量司所职,皇叔为何不去计量司呢?朕实在是不清楚呀?”
就在这时,有皇城司的侍卫快马来报,他走到孙鸣多身边,悄声耳语了几句,孙鸣多点了点头。
“皇叔,朕正要去金堤河视察,要不要与朕一同前往呀?”
“本王没那个功夫,”鲁王气呼呼的一摆手,“本王今天就想来请皇上责成计量司,不许在丈量本王的田产。”
孙鸣多装作无奈的摊开手掌,“敢问皇叔,这是为何呀?朕刚才说过了,这次是丈量全国的田亩,除非”
“除非什么?”鲁王圆目怒视。
孙鸣多笑了笑,“除非皇叔的田产不属于我大宋,否则都是要丈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