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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主动和姐姐算了下住院期间的费用,两人做了平摊。白珍也和她商量,爸爸出院后何去何从。她的建议是去大医院做治疗,怎样也要努力一下生的希望。这样未来没有遗憾。
妹妹表示不反对,但是她也不积极。蓝月的态度是他只有两个月不到的生命,还能治好吗?不要劳民伤财最后人走了,留下一堆债务。
白珍觉得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只要有希望都要试试,不然以后留下遗憾。她和高兴发现就他们俩比较积极主张尝试治疗。其他人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白珍问了白梅有没有联系好北京的医院,白梅说没有,他们约不到。白珍却认为他们没有认真去约。蓝月就在旁边说,你妹妹他们那么忙,在北京也没有什么人脉,没有认识什么大人物,怎么能约到好医院?如果能去深圳治疗也不错,离老家又近。前几天她试探过白苗,如果能去北京或者深圳治疗,他是否愿意,白苗表示愿意。
白珍听到她们俩这么说,心里也心知肚明,她们都觉得爸爸是个负担,如果爸爸留在当地治疗,她们姐妹俩都要时不时请假回来照顾,蓝月一直认为她还要照顾外甥忙不过来。
而如果让白苗去北京,全家都跑过去也不现实。白珍的经济条件看上去似乎比较好,她们的意思就是如果要治疗,她们不反对去深圳。
白珍心里有些凉薄。爸爸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积劳成疾,退休后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患上这个病。她还是希望爸爸能够获得好的治疗,即使最后走了,也不落遗憾。在当地治疗,无论医院硬件软件条件,还是家里的照顾和纷扰,对他都是影响很大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表现比较冷淡,自己的丈夫生病了,不是应该努力救治吗?外甥还是有父母的,他的父母才对他有主要的照顾责任。她当时有些生气地对蓝月说,现在生病的是你的丈夫,如果爸爸万一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了。你不应该放下手边的事情,多照顾他一下吗?
蓝月听了,为之动容,委屈落泪,她说难道放下外甥,让他自生自灭吗?她又不是不照顾白苗,这些天她也承受很大的压力呀。白珍感觉自己话重了,又说她不是说妈妈没有照顾,只是说她应该重视这个事情。
蓝月说她能怎样?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退休金,过去都是靠白苗的收入为主。这些年虽然她也会去找些工作做,但都是临时工,只够自己的零花钱,还不够她拜佛香火钱……她开始絮絮叨叨,白珍只能作罢。
白梅这边也很纠结。她说她也要供房,不可能放下工作。这套房当初买的时候,王安放话过说是她的,不会跟她抢,但是她要自己供。
她每个月累死累活,税后收入到手也就八九千,还要付阿刁各种培训费,房贷月供4800元左右。蓝月就在旁边接话说,白梅负担很重的。你看你们房都有几套,又有车,对方老人都有退休金,不用管,而白梅的婆婆是在乡下没有退休金,以后还要养老。
白珍火了,说谁没有房子要供,我两套房每个月要供七千多,我都没有说话,而且还有保单要供。就因为我们没有孩子,你们觉得我们很轻松吗?
白梅虽然也是两套房,但是其中一套是用她公公的死亡抚恤金买的,户名写了婆婆,当时一次性付款,现在每个月收房租4000元左右,实际要供的就一套房。当然孩子的培训费和赡养费确实是不小的开支。
白梅和蓝月都没有说话。白珍也不和她们再理论了。大家闷头吃饭。过了一会,蓝月又说她前几天和白苗还聊起,百年后,是葬回老家还是买个墓地?白苗还是像叶落归根,但是现在生病的时都瞒住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和亲戚。蓝月意思要不要在当地买墓地?
两个女儿都表示现在说这个太早,人还在。她就没有再提。白珍感觉第一次遇到了亲人的生老病死的问题,她还是很困惑的。以前觉得生老病死的问题离自己很远。
之前稽留流产的时候,虽然也是和死亡有关,但毕竟和胎儿没有这么多年相处,感情没有这么深,现在是相处了40年左右的父亲。她心里很难过,这些天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时常想起童年很多往事,不禁落泪。
不管妹妹她们怎么想,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些年婚后,她和父母相处的 时间少于妹妹的。前十年她都在打拼事业,很少关注家人。这次她觉得自己应该为爸爸搏一线生机。
第二天,一家人为爸爸办理好了住院手续,他扔了很多住院的用品如桶、盆,他心里是很开心的,认为自由了,他不用再进医院了,感觉好像好了很多。家人们心情也暂时放晴,白梅也在想终于可以回去工作了,不用大家都困在这里。
他们出了医院,白梅打了个车,让爸爸妈妈和阿刁坐进去。她和姐姐继续走路回家。他们中午做了大餐,一家人一起吃饭。爸爸还吃了半碗饭,心情似乎不错。
白珍顺势问爸爸,要不要和他去深圳住一些天,那边医疗资源比这边好,可以找一些专家看看。爸爸居然点头答应了,他还提到,那边离老家很近,清明节快到了,他可以回老家祭拜一下。
白珍发现白梅和蓝月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估计她们心里也松了口气。照顾爸爸的任务由此落在了白珍的身上。
两天后,白珍和爸爸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回深圳的高铁。当天下午白梅也坐飞机飞回北京。
黄忆当天安排好工作,在他们快到的时候好开车去深圳北站接他们回家。在高铁上,白苗心情是充满期待和美好的。从那个令他窒息的家里出来,他有种放松的心情。他一直看着窗外和大女儿很多话聊。这个旅程要3个半小时左右。
他说这次生病,他一下子从150斤到现在110多斤,屁股都没有肉了,感觉坐着左右都不是。白珍说可以坐一下,站起来一下。她给他垫了个腰垫,让他舒服点。
他旅途中还给一些亲戚朋友打电话,说他最近去广东,有可能会回老家。白珍给他削了水果,他吃了几口。她还用保温壶带了白粥,万一爸爸饿了可以吃。
他们两人一路都在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爸爸有些累了,他就在那里闭目养神。白珍心里还是很捏一把汗的,因为坐车的几个小时旅程,其实对于现在爸爸的身体也是很大的一个负担。他表面说没什么,估计还是比较难受的,因为他屁股都是骨头。
他闭目养神时,白珍就去了下厕所。等她回来看到爸爸捂着耳朵,就问他怎么了,他说耳朵时不时会嗡嗡响,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头疼。
白珍安慰了他几句。爸爸就闭眼休息。她想到昨天晚上,蓝月在帮爸爸收拾的时候,把柜子里爸爸大部分的衣服裤子袜子都收进去,当时白珍还和她说不要收这么多,又不是不回家了。
蓝月基本把白苗装衣服的那格都装空了。白珍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早上出发发现爸爸的这个箱子还有点重。白珍要拉着两个拉杆箱。
上车时,爸爸担心她拿不上,还帮忙提了一下。她担心爸爸累,抢过来自己拿了。为了怕爸爸要逞能放上架子上,白珍当时是让旁边一个男乘客帮忙放上去的。
由于中途车临时停靠,晚点十分钟。她通知了黄忆,他早就提早半小时已经在北站等着了。快下车前半小时,她还问爸爸要不要去厕所,这三个多小时他都没去厕所。他说不用去,没喝什么水,就是有些饿了。白珍问他吃点白粥吗?爸爸却摇摇头说 ,快下车了,可以去深圳吃好吃的。
他就吃了一小包旺旺雪饼顶一下。终于车到了北站,白珍已经提前几分钟让人帮忙拿下来拉杆箱,她带着爸爸走到了门边在等着车停稳。很快,他们就随着人流出战,在西广场见到了黄忆。他们终于上了车。
白珍和黄忆说爸爸饿了,在附近找个吃饭的地方,他们先吃点东西。白苗却说他要去下厕所。之后他们就在附近找到一家吃潮汕汤粉的。爸爸还穿着他之前做门卫时候的蓝黑色的制服,他去那里用潮汕话和小弟说他要一碗牛肉丸的粉,他们没有理他。白珍上前说来两碗牛肉丸的粉并付了钱。
父女俩坐下,等着粉过来。可能爸爸思乡心切而且比较饿了,虽然这粉不是那么正宗,爸爸却几乎吃完了。
吃完,他们就出发去了惠州的新房子住,黄忆昨天已经铺好了床,那个新房,他们自己也还没有住过。小区是个大社区,为了让爸爸能休息好一点。他们深圳的房子比较小,而且小区老了。到时候要看医生了,再来到深圳。
爸爸也很期待见到她的新房。这套房是2019年他们卖了内地的一套房买的,带装修,他们随便配了点家具。大概一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到家了。爸爸一看这新家很宽敞,心情一下子大好。宽阔的阳台可以看到坪山河,视野很开阔。房间里很安静,南北通透。爸爸很满意,还说这个户型好,比他们现在家里那套要合理。
白珍在网上点了菜,一会就送过来。她让爸爸休息一下,她就开始准备晚餐的食材。黄忆赶紧回去工作了。白苗当时在念叨好像上个月的退休工资还没到账,又打电话回单位查询。
他还问白珍最近的银行在哪里?白珍告诉他这里最近的银行取款机开车要二十分钟。她微信让黄忆第二天帮忙带一千元现金过来给爸爸。现在都不用现金,她身上也没有现金,就微信钱包有钱。
她给爸爸转了一千到微信钱包,他说都没出去,不用给,他没有点开。他只是担心大女儿会因为照顾她影响工作。接着,白珍接到了几个客户电话,有的是要理赔申请,有的是要投保。她就在哪里忙着。
晚餐,她做了比较简单的两个人的饭菜,但是爸爸吃的很少,他说菜太淡了。没吃几口就去睡了。白珍很担心父亲半夜会饿,她和爸爸说如果饿了就告诉她。
她定了闹钟,大概每两小时会起来一下,看一下爸爸怎样。她自己睡得断断续续。等她忙完,爸爸在黑暗里看着手机。她主动打开了灯,告诉爸爸,看手机要看着灯,以免对眼睛不好。电费不用多少钱的,不用省。
第一天她买的蚊帐还没到,他们房子没有装纱窗,她只能点着电蚊香,担心蚊子太多。但是可能旅途劳累,爸爸说睡得还行。第二天蚊帐到了,但是她研究了半天还没挂起来。到下午,黄忆过来了,才帮忙挂起来。爸爸本来想去小区走走,但是感觉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只能作罢。
房间的窗帘黄忆叫了店家过来安装,这样爸爸就可以住的舒服一些。他们的沙发和餐桌餐椅还没有送到,给爸爸先买了个软一点的座凳,让他吃饭时候坐得舒服一些,平时夫妻俩只有周末才过来小住,对家具需求没有这么高。爸爸因为没有沙发,没有网络和电视,就只能呆在房间里,偶尔坐在床边,用手机打一下电话。
黄忆给了白苗2000元现金,让他要用钱时候就说一下。白苗还是很感动的,至少子女们还是孝顺的。他看到女婿每天也是奔波劳累,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已经约了老家的朋友说他打算周末去一下。白珍很担心他的状况,和爸爸说给他送过去,或者等身体好了,再去。她担心他们老朋友见面,到时候一喝酒,病情就恶化了。
爸爸还很有把握地说他哥们会来接他,让女儿他们周末送他去惠州的南站。然后让他哥们来南站接他。白珍很担心,和蓝月说了,爸爸想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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