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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母子离开后,村民也都回到位置上继续吃席,全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别人家的丑事自然比不过抢肉重要。
李大牛回来后,却不见李逸飞的影子。
杨喜凤跑到院门口望了望,又转头对着李大牛问道:“逸飞呢?”
李大牛乐呵呵的笑道:“娘,咱们逸飞县试过了。马上要府试了,这回来浪费读书的时间,我就没让他回来,等他考上童生,咱们一家好好再给他庆祝。”
“好,那咱们吃饭吧。”杨喜凤乐的合不拢嘴,这只要成了童生,他再努力些,考秀才一定没有问题。
家里只要出个秀才,这村里的人就会巴结她们,不会再给她们难堪。
杨家湾——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杨泽坤抱头蹲地哭喊着。
杨德善一把夺过王桂英手中的扫帚,嘴里骂到:“打打打,就知道打,打废了,谁考功名去!”
王桂英气的跺了跺脚,往屋檐下一坐,恶狠狠的看着杨泽坤:“到底差多少银子?!”
杨泽坤缓缓抬头,伸出五个指头。
王桂英深吸一口气,五十两银子,看来只能将老底全都拿出来了。
“杨泽坤啊杨泽坤,这债还清了,你要是再不好好念书,还去赌场,我非打断你的腿!”王桂英说着便往卧房离去。
杨德善将杨泽坤扶起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泽坤,以后可别再去赌了,这五十两还清后,你别再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你二叔他们一家为了躲咱,现在都不知道搬哪里去了。这赶考的路费,只怕得卖房了。”
“卖什么卖?去找杨喜凤要,她是泽坤的亲小姑,我就不信,泽坤上门问她借钱,她还能将人赶出来不成!”王桂英从屋里出来,就往杨泽坤手里丢了几张银票。
杨泽坤接过银票后,激动的数了数,随后往怀里一揣:“娘,等我考上了状元,咱们一家就都住京城去,什么小姑,阿奶的,咱们也当不认识!”
王桂英道:“不认识归不认识,现在只有杨喜凤那里有银子,你跟她没矛盾,只要你跟她开口,你阿奶在帮你说几句,这进京的银子就有了。”
杨德善也点头说道:“你娘说的没错,你现在就去找她,我可听说今天是他家孙女的满月宴,他总不可能将你赶出来。”
杨泽坤咬牙想了片刻,这爹娘都从她那里要不到银子,她又怎会给自己。再说这身上的五十两银子也足够他跑路了,要是再耽搁时间,只怕就没那么容易逃了。
“娘,爹,我先回县城,将赌债还了。”
不等王桂英两口子吭声,这杨泽坤便拔腿就跑。
杨德善看着远去的背影,着实有些不放心:“桂英,我去县里瞧瞧。”
“瞧啥?”王桂英瞪眼问道。
“你说瞧啥?我这心里不踏实,这好歹是五十两,万一那混账想翻本,又着了道,那该如何是好?”尤其是他说只差五十两,他实在不信,这上次都还差人一百多两,他身上又没有银子,只怕又是在赌场里借银子翻本。
“那还不快去,愣着干嘛!”王桂英吼道。
杨德善追着杨泽坤跑了出去。
杨泽坤上了牛车后,见杨德善在后面喊着,立马掏出一两银子,让牛夫赶紧走。
“小兔崽子,你爹叫你,你听不见呀!”杨德善喘着粗气,对着远去的牛车吼道。
杨德善在村口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到杨泽坤的住处后,杨德善叩了好一会儿的门,见无人应,便又往长乐坊的方向去。
长乐坊位于县城西街,是县城里唯一的赌坊,据说这长乐坊后台很硬,闹出过很多人命,这官府硬是不敢插手。
杨德善刚走到赌坊,里面就扔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般。
杨德善屏住呼吸将人翻身,看清人模样后,这才大口呼了一气,急忙跑进赌坊之中。
赌坊里烟雾缭绕,喧闹之声不绝于耳。赌桌旁,三教九流汇聚一堂,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商,满脸横肉,眼中透着贪婪与狡诈;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妄图以一搏十,改变命运;还有满脸胡茬的地痞流氓,吆五喝六,嚣张跋扈。
杨德善在赌坊里找了片刻,未曾发现杨泽坤的身影,这才长舒一气,焦急的出去。
不料他刚一出赌坊大门,便被人按住肩头。
杨德善从未进过赌坊,更不曾与里面的人打过交道,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那人笑了笑,随后走到杨德国身前:“你是杨泽坤的老子!上次在杨泽坤家,我是见过你的。”
杨德善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立马扯着笑:“大爷好眼力,好眼力。”
“说,杨泽坤在哪?”那人眼中满是杀意。
杨德善拱了拱手:“大爷,我这也不知道,对,泽坤今日回家拿了银两,是还给你们的,你们在等等,应该被啥事耽搁了。”
那人将杨德善的衣着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掌将杨德善打倒在地:“将他关进地牢,放消息给杨泽坤,拿钱换人!”
杨德善被人架起后,没有一丝吵闹。
在他看来杨泽坤很快就会过来还钱,他要是大声吵闹,只怕让人知晓了这丑事,对他儿子的前途有所影响。
在地牢待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这杨泽坤一直没有出现。
当知道杨泽坤差的不是几十两,而是几百两的时候,杨德善这才开始慌了,这兔崽子只怕已经跑了。
王桂英在家里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杨德善回家,这才跑去县城里面找人。
杨泽坤的大门开着,门外有好几个人在转悠,王桂英不敢进门,只得故作镇定的从门外绕过去。
路过大门时候,目光往里瞟了一眼,心一下就绷紧了。
杨德善满身是血的跪在院子里,里面还有几个人守着。
王桂英脑袋一片空白,心扑通一直跳个不停,脚不敢停歇的一直小跑,出了小巷,在人多的地方,这才两眼泪汪的回头望去。
“杨泽坤,你个混蛋,骗子,畜生……”王桂英边走边小声嘀咕。
杨德善被打成那样,想来是自己儿子没有将钱还给那些人。那些人的手段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的赶紧离开,不然只怕杨德善会用她抵债。
一想到被卖,王桂英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拔腿便往县城门后跑去,上了辆牛车,跟人嘀咕了几句,那牛夫便带着她驾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