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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绝转身,沈静安的车马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追在身后。
“微微可是在怨怪阿兄?”
沈熹微停下脚步,委屈的眼尾猩红如血。
“京都这么大,每个人想要活下去,都揣着各色肚肠。”
“世人皆以利益至上,爹娘也不例外,我傻乎乎的以为,阿兄和他们不同,人心鬼蜮,唯我阿兄干干净净。”
她错了,大错特错。
那个夏日带着她打马游街,蹴鞠锤丸,冬日踏雪寻梅的兄长,和蝇营狗苟的沈重也没有什么区别。
遗世独立,清风洒兰雪的静安公子,不过是个机关算尽,心肠黑透,内里阴险狡诈,却以漂亮外表诓骗人心的白狐狸。
马车上,沈静安喟然叹息:“我们第一次见面,便非要这般剑拔弩张么?”
“我承认,北狄奸细也好,通敌叛国的密函也好,都是我让朱砂伪造的。”
“湖底的密函为了彻底覆灭将军府,沈重遍寻不到密函,自会伪造栽赃,那便也是死罪一桩。”
“如此一石二鸟,文武朝臣两大阵营,皆会受到重创,萧炽那个废物,手下可用之人,便越来越少。”
沈熹微蓦然回首,双眸赤红:“沈静安,你疯了不成?”
“你饱读诗书,不该不清楚,林家军若当真覆灭,东周便再无一支足以震慑北狄的兵马,若是北狄狼子野心——”
“是又如何?”沈静安打断她,“不过是东周国破,皇位换个人坐坐而已。”
而已?
万里无人收白骨,家家城下招魂葬,对他来说,都只是而已?
“你便从没觉得这世道如此不公么?”
“凭什么他们一道旨意,要我自幼疼宠大的妹妹嫁谁便嫁谁?”
他如此疯癫,瞧着她时,还依旧是那副唇角含笑,眉目缱绻,疼宠她的好阿兄模样。
沈熹微却觉得眼前的阿兄如此荒唐,如此陌生。
她一句都不想再听,捂住耳朵,没命地在雪地里狂奔,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宫里。
守门的宫人瞧见跟在沈熹微身后的马车,一句话都没有,便自动为她放行。
昭阳殿里,珠儿与宝儿瞧见她终于赶回来,“娘娘,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血?”
肩膀上的伤口有多严重,沈熹微虽然清楚,却一眼也不敢去看,生怕自己又昏死过去。
“我不在的这一夜,都有谁来过?”
珠儿翻找着金疮药,回话道:“柔妃娘娘差人来问过好几回,问你可曾有消息传回来。”
宝儿也点头道:“嗯,瞧着模样挺急的,可需要奴婢去给柔妃娘娘回个话?”
早就冻透了的四肢,乍一进入温室,僵硬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发痒,痒得她心慌意乱。
“不必。”
她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林家便永远都不会放下芥蒂,无条件的信任她。
即便是暂时的合作,都重重设卡,重重试探。
她疲累地托腮躺回软榻,林家保住了,北狄人便没那么容易过湟水,入中原。
“六皇子殿下处可有消息传来?”
解开她衣衫,正在为她上药的珠儿一怔,“六皇子殿下不曾给娘娘递过什么话。”
“倒是皇上传过旨意,今日要在冬猎围场举办什么圣兽宴,六皇子也在受邀之列。”
刚才合上的双眼倏然圆睁。
寒冬腊月,可供皇室贵胄猎杀的动物大多冬眠,哪里还有猎物可供他们狩猎?
除非,他们要猎杀的根本就不是猎物,而是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