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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茜早早催着我起床陪她去提车。平时工作已经很疲惫了,好不容易在周末有时间睡个懒觉。
接到公司临时的通知时,我正陪林茜在4s店办手续。老板说外地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时间大概一周左右。
“这么突然?”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这个项目虽然利润不高,但对公司来说却至关重要。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接下来的资金周转。
“你非去不可吗?”林茜坐在副驾驶,转头看着我,语气带着点不满。
“没办法,公司现在靠这个单子撑着,不然下个月的房贷和车贷……”我话还没说完,她便撇了撇嘴:“好吧,反正你总是那么忙,家里的事也指望不上你。”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一阵苦涩,但也没多解释。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了行李,林茜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偶尔抬头问我几句,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怎么在意我要去干什么。
“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临走前,我忍不住嘱咐了几句。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知道啦,你忙你的吧。”
外地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项目进度一拖再拖,每天都有新的问题冒出来。客户的要求苛刻得不像话,团队成员之间还互相推诿责任。短短两天,我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偶尔有空的时候,我会给林茜发个信息。她的回复大多是寥寥几个字,有时候甚至直接不回。我安慰自己,她可能也在忙吧。
直到出差的第三天晚上,我刷朋友圈的时候,才发现她“忙”的原因。
林茜发了一组照片,背景是我的客厅,满地都是啤酒瓶和零食袋,沙发上坐满了她的朋友,大家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她配的文案只有一句话:“庆祝人生第一辆车到手!感谢天泽,让我过得这么幸福!”
看到这条动态的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照片里的场景太熟悉了——我的房子,我的新车钥匙,甚至连我存了半年才买的高档酒,都出现在画面里。我甚至能想象他们把酒瓶倒在地板上的样子,能听见他们笑着说“天泽真是个好男人”的语气。
我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怒火,给她发了条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家里开派对?”
她过了很久才回复,语气轻描淡写:
“是啊,大家帮我庆祝一下而已,怎么了?”
“我不在家,你就让一群人跑去我们家?”
“天泽,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啊?只是几个朋友,又没把你家拆了。”她语气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握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明明已经很累了,却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打字: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辛苦?你就不能稍微替我想一想?”
她直接打了语音过来,声音懒洋洋的:“天泽,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就一场派对嘛,你至于吗?再说了,我又没花你多少钱,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应该让我开心啊。”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疲惫。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邻居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阿姨显得有些愤怒:“小文啊,你家昨晚是怎么回事?吵到半夜,连警察都来了!我们楼里不少人都在议论呢,你是不是得管管?”
我连连道歉,挂了电话后赶紧联系林茜。她这次倒是秒回,语气依旧满不在乎:“哦,昨晚喝多了,邻居叫了警察,没事,已经解决了。”
“林茜!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我的声誉!”我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
“声誉?天泽,我又没叫你家破产。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她的声音里满是无所谓。
我一时语塞,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我拼命努力维持的生活,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酒店的床边,疲惫地按住了额头。
“文天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我喃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从外地回来的路上,我的心情始终沉重。林茜的派对、邻居的投诉、电话里的争吵,一幕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到家,推开门时,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客厅的地板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酒渍,沙发上歪着几个空酒瓶,我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那瓶被开过的高档红酒,瓶塞歪歪扭扭地塞回去。
我叹了口气,没跟林茜说话,径直把行李放回房间,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残局。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大学时的老同学李凯。他平时很少联系我,我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天泽,回来了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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