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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歌字字珠玑。
“据我所知，当初长公主颁布这些政令的时候，你们可没少反对，尤其是创办女子学堂的时候，你们还因此游街闹事，坚决要推翻长公主的统治。”
“专横暴戾、荒淫无道、心胸狭隘、不辨忠奸、不顾礼法。”
“这不都是你们对长公主的评价吗？”
“现在长公主不过才去世半年，你们便又换了口风，将她奉为救世主，对她的政令大肆赞扬，又对荣成帝各种贬低。”
“这也难保再过一段时间，你们便又会改变口径对荣成帝各种赞扬呢？”
姜晚歌说的这话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书生纷纷沉默。
他们或许是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或者是开始反思，愤懑不平的脸上难掩愧疚之色。
片刻后，人群中才有人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之前是我见识浅薄，并未看懂长公主的深意，现在后悔晚矣。”
“如果现在长公主在世，我等定然会追随长公主，誓死不悔。”
“对，誓死不悔！”
书生们都跟着附和了起来，还纷纷扬起手，颇有些热血上头表忠心的样子。
但姜晚歌见了，却只觉得讽刺，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些书生的动静太大，很快便引起了世家们的注意。
“喂，你们都干什么呢，要是不想在这儿好好的猜灯谜，就快些离开！”
来人穿着普通，不过是某一个世家里的下人，但是看着这些书生们去满是鄙夷。
“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还妄想追随长公主，哼！
她一个祸乱朝纲的手下败将，你们若是想追随，不如现在就抹了脖子跟着她去阴曹地府算了。”
那下人说着便“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东西！”
“真是麻烦！”
“我就说这些下贱的贫民里面不会有什么有本事的，就算是选出来也是放在府里浪费粮食。
可家主每一年都要做做样子，倒让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翻了天。”
那人说着又是“呸”了一声，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在场的人全部都一片寂静。
他们低着头，表情似是隐忍，似是觉得羞辱，更有人因为憋得太过而双手颤抖。
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等那人离开后，他们沉默片刻后，便重新开始猜灯谜了。
姜晚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讥讽一笑，由青梅扶着上了香桥。
而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香桥另一边的谢御舟耳朵里。
他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意，唯有紧紧抿起的唇隐约可以让人窥探一二。
身后的竹青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却见谢御舟淡淡的斜了他一眼。
“芸娘子到哪儿了？”
竹青立刻道：“她已经混在了人群中，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她，绝不会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主子可以放心。”
“放心？”
谢御舟冷哼一声。
“芸娘子素来以影无踪著称，你们现在能一直跟着她，你让我放心？”
竹青一滞，连忙给谢御舟行了一礼，这才匆匆离开了。
但在离开之前，谢御舟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刚刚那个诋毁她的人。”
谢御舟的眼睛看向寂静的河面，目光波澜不惊。
“立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