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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竹嗤笑一声,抬脚在他的屁股踹去,谁料谢离危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伸手就攥住了她的脚腕。
“不要调皮。”谢离危的手掌在她的脚踝上转了一圈,弯腰将她的脚放回地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带任何忄青色的动作,宋瑶竹从中感觉到了无限调忄青的意味。她“腾”的红了脸,将自己的脚收进了裙摆里。
本来以为,自己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前辈,在这段感情里会游刃有余,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多虑了。谢离危表现的比她还要有经验!
他是不是骗过挺多小姑娘的?不然怎么会这样老练?
想想府上原来存在的两名庶妃,宋瑶竹顿时不高兴起来。
哪怕知道这是陈年旧醋,还是不高兴。虽然嬷嬷说过,这两个庶妃都不得谢离危的青眼,那是皇上硬塞过来的,但还是生气。
恨不能将宇文无极暴打一顿才好!
狗男人自己花天酒地,竟然敢染指她的狸弟,该死!
谢离危开了门,转头看见宋瑶竹一脸阴郁地想要杀人的模样,他心微微一颤,看来不止他一个人烦永乐。
“宋瑶竹,走,咱们去山里打兔子去!”永乐兴冲冲地进来,撸着袖子将她放在小几上的茶水给喝了。“过几日就要回京城了,我母妃肯定不让我出来玩儿,而且上京城里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咱们今日上山去打兔子呗!然后拿兔子毛做毛领,冬天的时候戴!”
谢离危受不了她咋咋呼呼的,“眼下禁军没抓到凶手,你也不怕自己在山上出事。”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话说一半,她卡壳看向谢离危,“就算有人浑水摸鱼要做坏事,也没必要杀我吧?”
“郡主还是找旁人玩儿吧,你不担心,我可后怕着呢。”宋瑶竹摇着扇子道。
高娉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既然双方都已经摊牌了,那从暗处的互搏也会慢慢摆到明面上来。
“你听你母妃的话,以后少和我来往。”
万一误伤了她,岂不是还要被宣王妃怪罪。
永乐嘟着嘴巴不满道:“好吧好吧,这样,以后咱们明面上不玩到一起,私底下偷偷玩!”
宋瑶竹好笑,看她的目光里带着祥和。这目光让永乐颇受不了,感觉自己在被长辈注视似的。
将永乐打完走后的当天晚上,宋瑶竹和谢离危便在晚膳中查出了毒药。
二人都没有声张,默默让人将饭菜撤了。
宋瑶竹连屋子里的水都不想喝了,抱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叹气。
“本来是天气热吃不下,现在倒好,直接不给我吃了。”
谢离危托腮看了她一眼,忽地出声问道:“我带你出去吃如何?”
宋瑶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禁军这么多,你能带我出去?”
“去画舫钓鱼怎么样,给你做炙鱼。”
上次去江上玩,宋瑶竹可是一条炙鱼都没吃上,也是空着肚子回去的。
宋瑶竹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怕贵妃对自己下手就躲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了。
二人换了身不显眼的衣裳,没带随从,携手出了院子。
之前那条通往湖边的小路已经被封掉了,二人走的宽敞的公道。许是因为上次出了事,所以那些跟过来的女眷们最近也不出门了,战战兢兢地等着回城。
谢离危和宋瑶竹和禁军打了声招呼,便登了画舫。
画舫上没有伺候的人,因为放置了好些日子,上面还有些积灰。但两人都不在意。从船舱里取出鱼竿和鱼叉便到甲板上捕鱼。
谢离危给她拿了个小板凳,让她坐在甲板上吹风,自己挽起袖子,趁着夕阳的余晖观察水面叉鱼。
“你这鱼钩上面都没有饵料,怎么钓上鱼?”
宋瑶竹哼了一声,从船舱里翻出一些碎米,在湖面上撒了一把。
等她撒好的时候,谢离危已经在处理一条黑鱼了。
他蹲在甲板上面,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垂着脑袋用匕首刮鱼鳞。然后娴熟地剖腹,处理内脏。
湖面风大,吹得他发丝飞舞,明明是很忙碌的画面,宋瑶竹却感到心神宁静。
她倚在栏杆上,吹得她双眼迷离,将一切烦恼都吹散了。
年少时生逢乱世,父亲主张避世不出,她却觉得那是家族的机缘,于是堵上全族人的性命帮宇文家打天下。这个过程中,死了很多人。有宇文家的,有谢家的,有不知道名字的。
她天真的认为,凭自己的脑子和宇文无极的手腕,可以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的日子。可她却忘记了前人早就给过预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个明君,也只是能让百姓过得稍微好点罢了。可明君难求,贤臣亦是。
“谢离危,杀了狗皇帝后,你想过让谁当皇帝吗?”
谢离危已经处理好鱼,起身要下船舱。
“没想过。”
“你怎么不想想呢?我觉得你当皇帝就挺好的。”宋瑶竹玩笑道。
“如今是宇文家的天下。”谢离危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
宋瑶竹眨了眨眼睛,前朝覆灭连三十个年头都没有。
吹着晚风,画舫不知不觉已经飘到了湖心,宋瑶竹远远看到了那条劈开整个湖的连廊,鼻尖也嗅到了炙鱼的香气。
谢离危的手艺很好,两人分食完一整条鱼后,宋瑶竹在船舱里找到了茶叶,沏了一壶茶,二人肩并肩坐在甲板上看日落。
凉风习习,吹散了暑气,也吹走了恼人的小虫子。
“如今时光暂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谢离危捏着她的手心感慨道。
宋瑶竹靠在他的肩上嗤笑,“王爷,这可不是什么吉利话。我们还会有很多个日出日落可以看。”
谢离危也笑,垂首去寻她的唇。
“你说的对。”
宋瑶竹见他靠来,仰首和他轻啄了一下。
“饱暖思淫欲,王爷这是太安逸了。”
“不行吗?”谢离危反问她,语气里带着不容她拒绝的霸道。他手臂一抬,抱着她的身子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声询问:“王妃不想要本王吗?”